丁霞看着褚冬梅端着飯碗去屋裏,大口大口的喫飯。
哼,哪怕飯菜再不好,好歹不要錢,幹嘛不多喫點。
張虹打了一個哈欠,就準備回到躺椅上。
“張虹,如果我要買的話,大概多少錢一斤。”丁霞拉住她,低聲問道。
張虹報了一個金額,“是去年的價格,今年的話不知道,不過差距不會太大,運費另外算。”
丁霞心裏盤算了下,“新米收了,我都要了,到時候我讓你哥給你匯錢。”
呃,剛纔不是還想讓她白送,怎麼現在又說要。
“我收到錢纔會去隊裏買米。”不管丁霞爲何會改變主意,張虹管不上。
總之讓她墊錢那是不可能的事,至於丁霞拿到這些大米,她去幹嘛,張虹可管不着。
她就是給家裏人採購了一些大米,又沒有給外人。
丁霞撇撇嘴,還真是一個見錢眼開的傢伙,“知道了。”
張援朝不懂爲何丁霞一轉眼的功夫,又要大米,這是咋回事。
不過張援朝沒有出聲,知道媳婦這麼說,一定有她的用意。
褚冬梅伺候好張貴,繼續伺候張莉。
張莉對於自家老孃迫不及待想要把她扔給丁霞照顧,也是很不滿,這是明晃晃的在嫌棄她。
張莉不舒服的是,丁霞竟然也各種嫌棄她。
張莉不知道在心裏罵丁霞多少遍,也就是罵罵而已,她不敢多說啥。
萬一真的是丁霞照顧她,在餘下的日子裏,她可怎麼辦。
一個骨折的病人,想要對付起來,真的是一點難度都沒有。
“媽,嫂子。。”張莉很是小心。
在丁霞面前吃了一個大憋的褚冬梅,“理會她啥,這家裏還是我做主,論不到她做主。”
“還當自己是姑娘,要哄着不成。”
“放心吧,你媽我不是一個善茬。”褚冬梅看着可憐巴巴的閨女,越發的把丁霞給記恨上。
這纔剛進門,就已經開始耍威風,再過些日子,不是要爬到她頭上?
想到這裏,褚冬梅就提高嗓門,“要住這裏,就要聽我的話,要耍威風就滾出去。”
張貴本來就覺得自己的頭那個痛,邊上褚冬梅還不停的叫囂着,這下子是徹底的覺得自己的腦袋要爆炸。
“褚冬梅,你是不是不想過日子,整天在家說有的沒的。”
“現在想着要擺婆婆的譜,我媽當初爲難過你嗎?”
張虹躺在躺椅上,差點忍不住笑出來,褚冬梅是想擺出婆婆的譜,可惜張貴的話徹底的把她想要隱藏的真面目呈現出來。
丁霞笑了,當初她和張援朝談朋友的時候,父母肯定會對張家的情況瞭解下。
對褚冬梅是啥樣的人,她又不是沒有了解過,也知道褚冬梅對婆婆不夠好。
丁霞本來以爲他們會吵架許久後,她纔會把這段往事說出來,沒有想到不要她出聲,就有人主動提了出來。
“張貴。。”褚冬梅一臉的不可置信,她真的沒有想到張貴竟然當着兒媳婦的面,這麼的揭穿她好嗎?
“你當初不是說,等我媽老了,還是要指望你這個兒媳婦。”張貴淡定的把飯喫完,示意褚冬梅記得把碗拿出去。
“我有兩個兒子。”褚冬梅頓了下,“我還有兩個閨女。”
“媽,你不要等着我。”張虹在客廳裏喊道,“你說過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你還不如多期待下大姐,畢竟你在她身上投入這麼多心血,爲了她,還想我多給一些大姐結婚賀禮。”給褚冬梅面子?得了吧。
已經喫好回到房裏的張援朝夫妻雖然是關上門,可也聽到這番對話。
丁霞知道褚冬梅不喜歡張虹,不然不會早早的讓她去當知青,不然也不會春節不回家。
沒有想到的這對母女之間的感情會變的這麼糟糕,丁霞看了眼張援朝,示意難道一直這樣嗎?
張援朝嗯了一聲,“她其實應該是不想和家裏有太多的聯繫。”
張援朝想了許久,覺得應該是妹子去了外面後,長進了不少。
“你媽就是一個蠢的。”丁霞真是看不起自家婆婆。
你說哪怕再是一碗水沒有端平,也不帶差別這麼大,一邊是不停的算計人,一邊是各種扒拉好處,喫相不是一般的難看。
蠢的?張援朝不覺得褚冬梅是個蠢的,而是大家都沒有預料到張虹去農場走了一圈後,竟然會變成這樣。
老實說張援朝也是各種不解,難道以前張虹是裝的,不然不會變化這麼大。
但是一個人能裝這麼多年嗎?張援朝想想就覺得不可能,也許是到了那邊後,有人只指點一二。
一羣人長期住宿舍,總歸會說點家裏的事情,加上當初張虹去當知青,家裏真的是啥東西都沒有準備,自家妹子就這麼的拎着一堆破舊的行李出發。
“是我也不會搭理孃家。”丁霞冷哼了下,哪怕是個不受歡迎的小姑子,又不是不會回孃家刮地皮。
如果可以的話,丁霞恨不得這些小姑子出嫁後全都不要回來。
“對了,你怎麼突然想起讓張虹買大米。”張援朝突然想起件事。
“我們用不上,我可以賣掉啊,你知道黑市的米多貴。”自己喫?丁霞可捨不得,張虹郵寄回來的大米,不知道會比去糧店買的大米強多少倍。
啊,賣出去?張援朝不由得擔心起來,“那個是違法的吧。”
“違法啥。”丁霞看着一臉慌張的男人,“你都不知道吧,其實你媽也曾經賣過大米。”
啊,自家老孃賣過大米?張援朝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可能,“家裏的糧食都不夠喫。”
“少買點不就成了,你不是說有點時間家裏的粥很稀。”丁霞是真的佩服褚冬梅。
啊,不會吧,張援朝驚呆了,“我還以爲是張莉拿了米給楚天磊。”
“不對,其實還是一樣的。”以前從來沒有考慮過賣米,爲何現在會想到,如果中間沒有張莉的身影,他絕對不信。
至於賣了大米後的收入去哪裏,這個還猜不到嗎?
“那段時間張莉做了倆身衣服。”他真是蠢的要死,怎麼就不想想錢是從哪裏來的。
丁霞看着一臉懊惱的男子,心裏只有一個評價,不是一般的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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