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元昊牙齒都快咬碎,雙拳在課桌下方死死的握緊,指甲都嵌進了肉裏。
可是跟此刻受到的羞辱比起來,根本不覺得疼。
周圍同學們看向鄭元昊的目光,從最開始的驚訝,變成了嘲弄。
尤其是那些鄭元昊的小弟,也跟着一個個羞愧的臉色通紅。
鄭元昊坐在位置上,只覺得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實在不想去跟陳默祝賀,那樣他會成爲同學們眼中最大的笑柄。
這對鄭元昊這種一向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來說,比死還難受。
一旁的安可悅此刻也是貝齒緊咬,誰都知道她基本上是鄭元昊內定的女人,而且她自己也默認了這個事實,就差點以鄭元昊女朋友的身份公開自居。
現在鄭元昊受辱,她也跟着沒面子。
尤其是那個讓鄭元昊受辱的人,還是曾經瘋狂追求她的男生。
同學們望着安可悅的目光,多出一份幸災樂禍,尤其是那些一直被安可悅壓着的女生,更是冷笑連連。
“不知道安可悅現在是不是後悔當初的選擇,如果她選了陳默,今天她收到的將會是所有人羨慕的目光!”
安可悅望着陳默的眼中滿是憤恨,後悔肯定是有的,而且後悔的曾經讓安可悅成宿成宿整夜難眠。
可是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
選擇,怨不得別人,要怪就怪她太勢利。如果當初她能夠稍微對陳默好一些,憑藉着她們家和陳默家的關係,慕容嫣兒和蔣瑤都要靠邊站。
只是這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失去的永遠也無法在挽回。
鄭副知州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竟然連自己兒子都管不住,這要是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掉大牙!
甚至連他以後的****都會受到影響,教子無方,對普通人來說或許一笑而過,可對一位被無數人關注的副知州來說,足以否定他的個人品德。
“元昊,你怎麼了?沒聽到我和你說話嗎?”鄭啓明一臉微笑,但是聲音中的寒意卻如同北極吹來的風。
就算是一旁不相干的人,都能聽得出這位副知州是真生氣了。
鄭元昊顫顫巍巍,無比艱難的站起身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要是不給自己父親面子,讓鄭副知州下不來臺,等待他的後果將不敢想象!
所以,即便鄭元昊萬分不情願,此刻也只能強忍着屈辱走過去,站在鄭啓明身邊。
“還不快點祝賀陳默同學!”鄭啓明的聲音有些冷。
鄭元昊望着陳默,羞愧、憤怒、不甘,各種情緒如同狂暴的巨浪衝擊着他,讓他臉色發紫,雙拳緊握,指甲鉗
進了肉裏,一滴滴的鮮血順着手指低落。
祝賀的話語如同一字萬斤,根本張不開口。
此刻,任誰都看得出,鄭元昊跟陳默不對付。
身爲鄭元昊父親的鄭啓明,焉能不知?
但是,鄭啓明的聲音稍微提高,一直竭力掩飾的怒意也不再隱藏,聲音冷的讓人頭皮發麻:“快點!”
言知州擡眼看了下鄭啓明,眼中閃過一抹讚賞,心中微微一嘆:“鄭啓明這傢伙,還真是老奸巨猾。”
陳默坐在位置上,微微擡眼,靜靜的看着這一幕。
鄭啓明的心思他很清楚,他肯定是看出了鄭元昊和自己不對付,所以逼着鄭元昊向自己低頭認錯,化解雙方恩怨。
只可惜鄭啓明根本不瞭解陳默,雖然鄭元昊視陳默如生死大敵,可陳默從來都沒有把鄭元昊放在心上。如同一個人,又怎麼可能去跟一隻螻蟻計較!
所以即便鄭啓明不強迫鄭元昊表態,陳默也不會遷怒與他。
“不必了!”
望着鄭元昊無比痛苦的表情,陳默淡淡出聲。
“我和他關係並不熟,以後也不會有什麼瓜葛,鄭副知州無需介懷!”
陳默這話,也算是一種表態,相信以鄭啓明的頭腦,肯定能聽出其中蘊含的意思。
果然,鄭啓明臉色一喜,鬆了口氣:“陳
默同學大度。這孩子連句話都不會說,估計是被陳默同學取得的成績嚇懵了,回去我在好好開導開導他!”鄭啓明話中有話。
“嗯。”陳默自然聽得出,不過根本不在乎,輕輕哼了一聲,閉目養神。
鄭元昊站在原地,靜靜的注視着陳默,眼中出奇的不在有恨意,反而露出一絲迷茫。
通過陳默剛纔的話,他能感受出陳默是真的沒把他放在心上,就好像面對一個微不足道的路人。
陳默的無視,深深刺痛了鄭元昊頻臨崩潰的自尊心。
“我苦苦努力,一直把他當做自己最大的敵人,終日夢想着有朝一日能夠超越他,把他踩在腳下。”
“我以爲他也會把我當成最強的對手,可是今天我才發現,原來我在他眼中,根本無足輕重,恐怕他從來都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在他面前,我徹底成爲一個笑話!”
鄭元昊的自信,自尊,統統被碾的粉碎,感覺全身力氣像是一瞬間被抽空,連走回座位都無比困難。
那怕陳默什麼都沒做,他已經徹底失去了和陳默爭雄的資格,這輩子都將活在陳默的陰影中,永遠也無法走出。
望着被鄭啓明拉回座位,一臉失魂落魄的鄭元昊,安可悅美麗的臉上露出一絲擔憂。
望着陳默
,安可悅眼神複雜:“陳默,你贏了,你徹底打敗了元昊!下一步,你是不是該羞辱我了?”
安可悅笑了,笑的比哭的難看,沒有任何聲音的笑。
可是,陳默坐在位置上,根本都未曾看她一眼,彷彿她根本不存在。
看着這一幕突如其來的變化,衆人一陣唏噓,有人歡喜有人憂。
但是,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陳默的身影在所有人眼中,變得更加神祕。
言知州的目光,慢慢轉移到一衆名校代表身上,冷冷說道:“你們想讓我柴桑好不容易出來的天才,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
一衆代表兇狠的目光微微一縮,不約而同的低下頭,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他們真的不願意去得罪一位知州。
可是,陳默剛纔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他們不配,如此羞辱若是他們不找回場子,回去後肯定會被罵的狗血淋頭。
離都代表一瞬間心中轉了數十種念頭,衡量一番後,一咬牙,說道:“知州大人,這是我們和陳默之間的事情,您如果插手,不合乎情理吧?”
得罪柴桑知州,對他們來說短期內不會有事,但如果有損他們背後名校的聲譽,怕是他們回去之後就要被打入冷宮。
經過一番衡量,離都代表只能選擇和柴桑知州對着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