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仙飛刀,名震天下。
一萬八千多年前,碧遊宮天才弟子青葉真人藐視祖師,被驅逐出宮,流放天州。此人天資卓絕,亙古罕有,於天州雪域枯坐百年,煉成三把恐怖的飛刀,欲與祖師留下的戮仙之劍爭鋒,故取名爲戮仙飛刀。
而後此人最終打破蒼穹,成就無上不朽,與天地並存,日月同光。戮仙飛刀,也因此傳遍天下各界。
但它終究不是碧遊宮的寶貝,誰也不知道這件東西,爲什麼會出現在南華子的身上。
古燈火焰熊熊,似乎要燒塌天地,卻終究是沒有擋住這可怕的孤寒飛刀。
不錯,是孤寒之刀,是天州雪域感悟而出的孤寒大道。
它穿透了辜雀的身體,恐怖的規則直接把不滅不壞之體崩碎,辜雀化作數百塊爛肉,靜靜飄在虛空之巔。
頭顱懸在天空,眼中盡是那可怕的不甘,泣血刀懸掛在空中,發出嗚嗚之聲。
媚君終於倒了下去,終於堅持不住了,油盡燈枯,全身的血肉都在萎縮。
命數,已然在開始消散,哪怕是神獸命格,也無法遏制。
“古兄弟呃啊”
唐義勇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身影再次暴漲,直直漲到了十丈之高,大手猛然朝下一拳,整個天地都在震盪。
三大神階齊聲大吼,幾乎都來不及抵擋,便被這恐怖的一拳直接打成齏粉。
靈魂連忙退後,身體很快幻化而出,但三人已然是臉色蒼白,本源重傷了。
南華真人猙獰大笑:“哈哈哈哈辜雀,意氣風發,罪孽至尊,你也萬萬沒想到我還有一件神寶吧這紫金葫蘆戮仙飛刀,是從震旦界前輩那裏借的,你可知道花了多大代價。”
辜雀的頭顱懸在天空,臉色早已是蒼白至極,碎肉並未落下,顯得可怕無比。
天眼虎和顧南風也已然大吼出聲,但卻被神階高手死死限制住,無法支援過來。
白金之光在閃爍,每一片碎肉都熠熠生輝,天地之間,無窮無盡的生機滾滾而來,卻被那雪亮的戮仙飛刀規則全部擋住。
神寶規則在,生機也進不來。
辜雀的臉上看不出痛苦和悲傷,只是蒼白得實在可怕。
“嗯還沒死透”
南華真人瞪大了眼,森冷一笑,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來:“殺”
話音剛落,戮仙飛刀再次一聲輕顫,極速朝辜雀而來。
“吼”
唐義勇怒吼出聲,全身黑紋暴漲,一拳轟然打出,一個神階直接爆炸開來。
但一切,終究是晚了。
那雪亮的戮仙飛刀散發出無窮無盡的規則,萬物難阻之時,黑白雙環忽然猛顫,其中的白環竟然自動脫出,極速朝下而來,散發出澎湃的白光,竟然把這一切全部都擋住。
與此同時,古燈再次飛起,蒼涼古老的氣息激盪在空中,它穩穩落在了辜雀的頭頂。
一顆蒼白的頭顱懸在空中,頭上頂着一盞古燈,燈火明滅不定,光芒昏黃。
這一幕的確有些嚇人,連衆位神階都不禁猛吞口水,戮仙飛刀被白環擋住,第二把刀南華真人是無力再駕馭了,唯有沉聲道:“一起出手,殺了他永絕後患”
說話的同時,他全身已然涌出一股恐怖的力量,瞬間把虛空衝裂,大手一掌直接朝辜雀拍去。
十七柄妖刀黯淡無光,這代表着辜雀的靈魂也處於一個極爲虛弱的狀態,但他卻冷笑了出來:“剛纔,是我生平最接近死亡的一次,也是你們最有希望殺死我的一次。但剛纔既然沒有殺死我,但......現在也不可能了”
他說着話,額頭忽然皮肉龜裂,兩道恐怖的黑紋頓時散發出深邃的黑芒,瞬間朝四周掃去。
南華真人臉色一變,急忙道:“這光沾不得有詛咒。”
衆人飛退,但南華真人那一道掌力終究還是席捲了過去,古燈搖曳,護住辜雀,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但衆人還未說話,辜雀的眉心已然滲出了一滴鮮血。
猩紅的鮮血像是晶瑩剔透,帶着絲絲金芒,帶着點點水光,附在辜雀眉心中,散發着妖冶的光芒。
顧南風大吼道:“臭小子,你他媽嚇死人了,沒事吧”
天眼虎大怒道:“把這羣崽子們都他媽宰了得了”
而南華真人看到這一切,不禁急忙道:“諸位道友,此子命硬得很,一定不能猶豫,遲則生變,現在就殺吧”
他說着話,直接朝辜雀衝去,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
與此同時,餘下的十多位神階高手也連忙跟着南華真人,直接朝辜雀殺來。
澎湃的元氣如潮水一般涌動,把層層虛空完全崩碎,似乎死亡盡在眼前。
而辜雀眉心的那一滴妖冶的紅血,卻直接飛上天空,發出一道道可怕的血光,散發出一道道神祕的規則。
虛空在湮滅,但那一股澎湃的力量,卻反而被鮮血吞噬得乾乾淨淨。
“這他媽是什麼東西”
顧南風不禁驚呼出聲,他還不知道,辜雀的十七柄妖刀融入了不朽之血,而妖刀又融入了辜雀的靈魂。
這一滴靈魂之血,赫然便是那不朽之血凝聚而成。
所以辜雀敢說,剛纔未能殺死,現在就殺不死了。
雖然,這一滴不朽之血煉製過妖刀之後,早已不復之前的強大,但終究保下
了辜雀的命來。
他頭顱懸在空中,卻有些無可奈何,只因戮仙飛刀規則始終不散,壓制住了天水和后土的生機,也壓制住了自己的內力,以至於無法恢復身體。
而就在此時,忽然一個急促的聲音傳遍天地:“辜雀,聖女恐怕堅持不住了,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聽到此話,辜雀臉色頓時一變,連忙朝媚君望去,只見她倒在地上,身體微微蜷縮着,顫抖着,正一臉不捨地看着自己。
天眼虎的命格自動從她體內飛出,油盡燈枯,她已然無法支撐。
命數瘋狂減少,她臉上的黑鱗也不再有光澤,片片脫落,露出裏面蒼老的血肉。
比度日如年更加可怕,她的頭髮在頃刻之間便已白了,整個人都在老去。
但媚君沒有說話,她像是早已知道現在發生的一切,只是微笑着看着辜雀。
眼中有遺憾,有依戀,有不捨,有着無法形容的所有情感。
這就是媚君嗎
這就是當年那個和自己患難死亡山脈的御姐嗎這就是玄州蒼龍出世,大聲說相信自己的癡情女子嗎這就是天州雪域寧死共存的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