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良騮也是對那個惡霸恨之入骨,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方解心頭之恨。
不過,他可不會爲這麼一個小人物亂了方寸。
伸張正義、滅了壞蛋,這事必須幹,只要幹得不動聲色,就行了。
所以,他不動聲色開着機車過去,趁那個惡霸把大砍刀往肩膀上扔的時候,來個順水推舟。
百里良騮現在的勁頭比牛還大,再加上那把刀本來就不俗,順利辦成了事。
砍腦袋殺惡霸如同快刀切豆腐,咔的一聲,完事大吉!
估計那把大刀也是盡職盡責,以前都是砍別人的腦袋,砍得不亦樂乎。
這次換換口味,把自己的主人腦袋也砍了,有始有終地完成了使命。
即便百里良騮知道,這樣的除惡揚善解決不了什麼大問題,那些惡人,還都是惡人。
也不能導致造物主改變主意,不降大洪水。
但是該乾的事情,還是要乾的,起碼撈一個痛快。
百里良騮一看四周,所有人的那個樂呵勁兒,就覺得物有所值了。
讓自己的這些隊員心情舒暢,百里良騮覺得,那是自己義不容辭的責任。
甚至他覺得是主要責任。
他們的目的是救人,讓人脫離苦難,反而自己卻鬱鬱寡歡,這個不對!
救人不成,卻把自己摺進去,賠本的買賣不能做。
還有,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自己都不能讓自己的、自己麾下衆人的生活愉快,似乎是表現出自己救人的能力不行。
男人什麼時候、幹什麼事,都不能說不行!
所以,保證大家的心情正面向上充滿歡愉,百里良騮就花費了很大精力。
而且就今天這是來說,他是成功了。
大家看到那個惡霸授首,心情歡愉度大大提升。
尤其是無憂花,大概覺得剛纔拽百里良騮那個衣襟使得勁頭太大,差點沒給撕下來。
現在心裏想着給他彌補一下,小手不斷在那塊衣襟上面摩挲,搞得百里良騮感到一陣酥癢。
開始還以爲這小姑娘有點什麼特殊意思要表達呢。
後來一看,沒有什麼深入進展,又看她小臉上掛者歉意,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人家小姑娘不過就是表示對你剛纔的行動讚賞。
下面的那些鄉民,剛纔對惡霸的惡貫滿盈發出震天的喜悅,一片歡騰。
可是回頭一看那對身首異處的青年男女,不禁又是悲從心來。
似乎比那個惡霸沒死的時候,還要悲痛三分。
百里良騮等人不禁一愣。
這麼死了惡霸,你們反而更悲痛了?
現在不是沒有他再來凌霸的後顧之憂了,你們不應該高興纔對?
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
他們現在是爲那一對男女更惋惜了。
如果那個惡霸早死個把小時,豈不是那對可愛的年輕人可以活得好好的?
這樣一對比,不禁更加悲從心來。
他們一大放悲聲,搞得機車裏的人,也都悲切起來,
一時間,大家都被一團愁雲慘霧所籠罩。
大家也同時感覺到,古人表達感情絕對是真情實意,那種悲痛實在是難以言表。
這也襯托了那個惡霸更加可惡。
難怪造物主對他們難以容忍,比喻將他們剷除而後快。
這個惡霸當然是惡人中的典型,所做的惡事也是天怒人怨。
但是,其他人怎麼樣呢?
既然造物主對他們是同樣的判決,就說明在造物主眼裏,他們都是作惡多端,罪大惡極。
不過,從感情上說,大家既然沒有看到他們當場作惡,在仇恨討厭程度上,就沒有對惡霸那樣強烈,尤其是對那個已經死去的一對男女,大家都充滿了同情。
同情心,加上聯想到百里良騮手中的那個靈犀一動iii,大家腦袋裏不由出來一個念頭。
何不將那一對可愛的那女救活,讓有情人終成眷屬?
首先提出來的,誰也沒有想到是百里幽玲!
“騮騮哥哥!看他們悲傷,小妹我的心都碎了!你將那對年輕人救活好不好?對了,這是我個人的希望以外,我還以不管大使的身份,向你報告有這樣一件事情,請求你救活他們。”
無憂花趕緊附議:“對對,我全力支持玲玲姐姐!如果你同意,我以後也叫你騮騮哥哥!你如果不同意,我連你的名字都不叫了,就叫你黑大個!”
百里良騮看來看其他人,大家都點頭,表示也一樣的意思。
其實,百里良騮自己也作如是想。
而且,他想得被別人都更多一些。
關鍵是他知道,一年以後,除了挪亞一家八口以外,這裏所有的人都會被大水滅除。
那一對年輕人,即使被救活了,依然還是要死於大洪水。
因爲他清楚,他們兩個既不是挪亞本人和他的妻子,也不是挪亞的任何一個兒子和兒媳。
必死的人,救他們何用?
再者,還有一個更大的問題。
那個問題別人不想,百里良騮必須想。
那就是,救人是不是違背了造物主的旨意。
造物主對這些人的旨意,明明白白,就是除了挪亞一家八口,其他人全部大水淹死。
這個問題,對百里良騮來說最大。
如果他都違背了造物主的旨意,別人怎麼辦?
這個頭一開,就會造成一個難以收拾的後續影響。
而且,這個原則問題,他還不能和其他隊員商量,因爲他是這個小隊的一把手,他還是整個探險隊的總司令,由他單獨對造物主負責。
可是,這個問題,百里良騮覺得又不是表面上那樣容易判斷。
他們這些人蔘加探險,本身肯定是符合造物主旨意,否則沒有一個人能夠在時空中做成任何一件事情。
別說做事,就是時間回溯,也是無法完成的。
這也就是說,他們這些人能做出點什麼成績,並非是依靠他們個人的能力,而是靠造物主大能。
而造物主通過他們要展現什麼呢?
別管是造物主造人造天地以及天地之間的萬物,都是造物主對這些被造物的愛。
如果他一直就恨這些被造,那他根本就不用造它們。
這道理是如此直白,根本就是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