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的所有人,瞬間呆住了!
面對突然出現的數百人,沒人反應過來。
只見那突然出現的數百人,如同收割草芥一般,不斷收割着生命。
他們配合默契,攻擊有度,都是三人一組,八組一隊,直接平推,從戰場上碾壓而過。
但凡過處,除了雲秀宮弟子,再沒有站立之人。
空中有築基修士見狀,嘶吼着朝那些人發出攻擊。
只見那些人靈動閃身,瞬間圍成一圈,輕鬆的將築基修士的攻擊化解。
然後根本不看空中一眼,各自散開,繼續平推。
剛纔發出攻擊的那個築基修士,本想繼續攻擊,卻突然發現身邊多了一道身影,一個身作白衣的女子出現在他面前。
潔白的長袍勾勒出女子窈窕的身段,嬌美的面容一片清冷,如星的眸子中殺機涌現。
那名築基修士心裏不由泛起一絲恐慌,御劍急退。
可是他身形剛動,卻發現白衣女子已與他平齊,他眼中露出無邊驚駭,驚呼道:“怎麼可能?就算是築基中期,也不可能這麼……”
話還沒說完,一柄長劍穿透他胸口,他頭一歪,朝地面栽倒。
此時,他的最後一個字才說出口:“……快!”
白衣女子沒有管彩雲的驚駭目光,繼續飛向築基修士交戰的地方。
一瞬間,十數道身影同她一道出現,沒有任何廢話,便加入戰團。
驀然出現的十數名築基,強大的程度超過了所有人的想象。
只在頃刻之間,逼得雲秀宮六名築基險象環生的十一名築基,盡皆隕落。
擊殺完築基,那十數名築基沉默着,直接閃身撲向地面的戰場。
有他們的加入,戰局更是朝一邊倒,短短一刻鐘,戰鬥停止。
圍攻雲秀宮的所有敵人,全部被滅殺。
戰鬥持續一刻鐘,雲秀宮弟子便呆立了一刻鐘。
此刻,他們都認出來了,這些人,都是李七當初帶走的那些。
戰鬥結束之後,沒有人和雲秀宮弟子說一句話,沉默的打掃戰場。
包括那十七名築基,也同普通練氣弟子一樣,不斷的在身體上摸索搜尋着。
彩雲見狀,按下心頭的震驚,吩咐弟子幫忙打掃戰場,向一名男子走去。
她認識那人,剛纔就是他發出“一個不留”的命令。
那人和齊東來一起,正蹲在地上摸索屍體,二人身上都掛滿了儲物袋。
見到彩雲走過來,那名男子突然起身,朝她看來。
彩雲面色一喜,露出一個自認爲得體的笑容,正想道謝。
卻突然聽男子大喝一聲:“膽敢擅動我們的戰利品,殺無赦!”
說着,一腳將屍體手裏的長刀踢向遠方,長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出現在一名雲秀宮女弟子身邊,剛好將她的裙襬釘在地上。
所有云秀宮弟子又一次呆住了,不明所以。
齊東來見狀,將手裏沾滿鮮血的儲物袋在屍體身上擦了擦,淡淡的說道:“你們可以收斂同門屍體,但是敵方的屍體,法器,儲物袋,你們最好不要動,否則到時候,就不是斬一縷裙角那麼簡單了。”
齊東來說完,便不再說話,繼續搜尋戰利品。
那名男子本來又彎下了腰,想了想,終究還是直起腰身,走到彩雲身邊,看着她。
彩雲被男子盯着,不由心裏狂跳,輕輕的低下了頭。
“彩雲姑娘,李七師兄知道雲秀宮遇襲,命吾等前來營救。”說着,昊劍眼裏露出疑惑之色,不明白彩雲爲何低着頭。
隨即繼續說道:“如今我們任務完成,我勸你們趕緊收拾同門屍體,搜尋完戰利品,我們必須馬上趕回五行山,此刻留在外面,太過危險。”
彩雲聞言,驚異的擡起頭,問道:“危險?以師兄你們此般實力,這祕境中哪有能威脅到你們的勢力?”
昊劍深深的看了一眼彩雲,覺得之前被王月一劍斬頭的那廝說得不錯,這娘們真的很天真!
沒有搭理她,昊劍回身朝遍地屍體走去。
看着昊劍魁梧的背影,彩雲不知怎的,高聲問道:“請問師兄尊姓大名,小妹也好知道救命恩人的名諱!”
“昊劍!”
昊劍搖搖頭,他實在是不喜歡自己的名字,故意將昊字咬得頗重,以免別人聽錯。
“昊劍!昊師兄!”彩雲嘴裏唸叨着,招呼弟子開始收拾同門屍身。
戰鬥只用一刻鐘,打掃戰場,卻花費了半個時辰。
打掃完戰場,昊劍領着機動小隊在前,彩雲領着同門在後,朝五行山急速趕去。
三千里地,他們來時花了三個時辰。
回去的時候,足足花費了五個時辰趕路。
這還是雲秀宮所有弟子,咬牙堅持下的結果。
回到五行山,雲秀宮所有弟子,仰頭看向被無數陣法籠罩的五行山。
在山下的大陣外有一座白骨壘積的屍山,屍山旁邊有一座高大的石碑,看到石碑上的字,他們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掀起一陣陣巨浪。
彩雲心頭更是苦澀,複雜難明,不由朝昊劍看去。
在回來途中,彩雲一直有意無意的想找昊劍說話,可是昊劍卻一直御劍飛行,並沒有給她多少機會。
期間,她只和昊劍說上過一次。
那是他們離開戰場的兩個時辰之後,正在翻越一座山峯之時,一名小麥膚色的美人憑空出現,將彩雲嚇了一跳。
見到那個美人,一直御劍的昊劍急忙飛身落下,美人在昊劍耳邊說了幾句。
彩雲並沒有注意美人說了什麼,她只知道美人的嘴脣與昊劍靠得極近,讓她心裏莫名的不舒服。
昊劍聽美人說完後,臉色微沉,下令加快行進速度,並且告訴彩雲,讓她命令雲秀宮弟子,無論如何必須跟上他們的腳步。
跟不上,那就自求多福。
這便是昊劍主動和她說的唯一一次話。
那名小麥膚色的美人,從出現後就再沒有離開,而且看她神情疲憊,一副大戰過後的樣子。
先前的那名白衣女子,見此情形,放棄御劍,揹負着小麥美人急速前進。
她並沒有發現,此刻在隊伍中,多了數十道陌生的身影。
那些身影,被機動小隊攙扶着,急速前進。
看着全速趕路的衆人,彩雲心裏有一個疑惑,既然要全速趕路,爲何不用飛行法器呢?
她想了一路,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齊東來。
齊東來告訴她:“築基修士御劍飛在空中可以,練氣修士如果使用飛行法器飛在空中,就是別人的活靶子,一旦遇到突襲,在空中毫無還手之力,便會失去先機!”
這個道理彩雲倒是明白,便沒有繼續多問。
一直到進入五行山大陣之中,彩雲才發現昊劍好似放鬆了下來。
一行人上山,遠遠地,彩雲便看見山上有一名身作長衫的俊美男子佇立。
男子雙手攏袖,微笑着看着他們,一股淡定飄逸的氣質,讓本就俊美至極的他看上去更加讓人心折。
昊劍見到男子,上前一步,沉穩有力的說道:“機動小隊成功完成任務,無一人死亡,輕傷三十,斬敵七百有餘!”
男子松袖上前,用力抱了昊劍一下,後退一步,微笑道:“辛苦了!戰利品按規則分發下去,去議事帳等我!”
說完,男子微笑着走到彩雲身邊,輕聲道:“在下夏淵,見過彩雲師姐!”
男子禮數周到得體,讓彩雲心生好感,急忙還禮。
“彩雲師姐,一路趕來定是辛苦,還請入內修整。”
說着,他揮了揮手,有十多名女弟子上前來,將彩雲以及雲秀宮弟子引入五色山丘,安置下來。
在離去前,彩雲看到那名叫夏淵的美麗男子,徑直走到小麥美人身邊,恭敬行禮,然後二人被十幾名築基擁簇着,去了另一個方向。
而山峯上的防禦,卻沒有撤下,依舊有數百人駐守。
回想着這一幕,走在五行山丘上的彩雲不禁在想,那名叫夏淵的,看修爲才練氣十層,爲何一衆築基對他都非常客氣?
而他,對那小麥膚色的美人,又頗爲客氣,小麥美人究竟是誰?
她在這五行山上,是何地位?
還有,從進入五行山到現在,李七爲何一直沒出現?
彩雲腦海中的李七,此刻正在地底沉睡。
他的識海,已經全部被祕境本源吞噬,只留下中心處一道沖天的亮光,從亮光中的倒影的影像可以看出,他還在演化世界。
而他的丹田,此刻已經平靜下來。
連同丹田處的氣旋,以及十二要穴的十二個氣旋全都消失不見,無盡殺氣和金光,也全然不見蹤影。
此刻在他丹田中,只有兩個東西存在。
一個是一縷幽黑的火焰,看它的樣子,比之前弱小了許多,跳動的火苗也顯得有氣無力。
在它旁邊,是一座圓形道臺,道臺通體血紅,在邊緣有九瓣金色花瓣將道臺包裹,猶如道臺長出的九片金葉。
祕境本源,識海中心的一道光亮,丹田的一座金光血紅道臺,這三者維持着一種微妙的平衡,讓李七的身體靜靜漂浮在地底。
如果沒有外力打破這種平衡,李七便會一直維持現狀,直到世界毀滅。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清朗的男子嗓音在地底響起:“小子,這次扔進來的靈藥效果不錯,老子醒來之後倍感……咦……什麼情況?”
聽聲音,好像發現了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