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底下,壓着張卡片。
蕭愛取出來,讀出上面的字:“送給我的寶貝,一週歲生日快樂。”
“這都什麼呀我姑姑腦袋秀逗啦包裝這麼精緻,我還以爲是什麼好東西呢。”
宋羨魚視線落在卡片上,一顆心忽上忽下地跳着。
中午,宿舍四個小姑娘去學校東門外的飯館喫飯,天氣越來越暖,路上不少愛美的女生已經穿上了裙子。
幾人等菜的空隙,宋羨魚接到季臨淵的電話。
宋羨魚走出飯館,這一條街全都是這樣的小飯館,人流很大,耳邊熱鬧喧囂。
男人聽見汽車鳴笛,聲音溫和:“在外面喫飯”
“嗯。”宋羨魚站在花壇邊,看着面前那朵欲開不開的木槿,“跟小愛她們。”
季臨淵此時,手裏拿着錢包,裏面的照片顯露在視線裏,照片上的女孩頭髮全部紮起,參差不齊的髮腳把秀麗的臉盤修飾得柔美秀氣,微笑時嘴角露出淺淺的梨渦,眉眼明亮彎彎,隱約透着絲羞澀。
照片拍了應該有一段時間,看起來比現在更加稚嫩。
“你說我錢包少了東西,就少了這個”男人聲音沉穩又放鬆,“照片看起來,比現在年輕一些。”
“你看到了”宋羨魚彎起甜美又甜蜜的笑,“有了我的照片,是不是覺得錢包順眼了很多我看別人錢包裏都放所愛之人的照片,你也應該放一個,這樣其他對你有意思的女人瞧見了,就會知難而退。”
“別人”季臨淵又抓住她話裏的漏洞。
宋羨魚自動將男人的言行解讀成喫味,笑說:“一部偶像劇裏的霸道總裁,就這麼幹的。”
說到霸道總裁,宋羨魚忍不住把季臨淵跟那部劇的男主角放一起比較。
顏值雖沒有那個男演員高,但氣質和氣勢絕對是甩了對方几條街,何況季臨淵纔是真正意義上的總裁。
聽到手機裏傳來男人愉悅輕笑,宋羨魚耳根有些熱,轉開話題:“今天她送了我個奇怪的禮物。”
這個她是誰,兩人心知肚明。
“什麼”
“一個小孩戴的帽子,看起來應該是一歲左右小孩戴的,還有一張卡片。”她把卡片上的字背一遍,然後問:“你說她這是什麼意思”
手機裏安靜片刻,傳來季臨淵成熟的聲音:“別急,再看看吧,她後面一定還有別的表示。”
季臨淵說的沒錯。
一連三天,沒早蕭愛都給宋羨魚帶來一件禮物。
第二件是一雙小鞋,同樣有張卡片,寫着:“送給我的寶貝,兩週歲生日快樂。”
第三件是印着一生平安的緊鎖,卡片上寫着:“送給我的寶貝,三週歲生日快樂。”
宋羨魚隱約掌握了蕭讓眉送給她這些東西的規律。
“你說她不會要送我二十個這樣的禮物吧”晚上,宋羨魚把蕭讓眉送的東西在茶几上一字排開。
季臨淵坐在旁邊沙發,疊着腿喝茶,電視上放着新聞,一副老幹部生活狀態。
聞言,他點了點頭,“有可能。”
宋羨魚扭頭看他,“那你能說說她這究竟什麼意思”
季臨淵喝了口茶,聲調儒雅緩和:“許是想彌補缺憾,她二十年不曾參與你的生活,其中的遺憾自不必說。”
“她會遺憾嗎上次在酒店,她都沒跟我說幾句話,比之前還不如。”宋羨魚說的實話,甚至當時有些尷尬,蕭讓眉實在不像有遺憾的樣子。
“面上平靜,不但表心裏同樣平靜,看人不能看她說什麼,要看她做什麼。”季臨淵耐心提點。
蕭讓眉現在對宋羨魚的態度,不是沒法接受,而是不知道怎麼去接受。
那晚飯桌上,她雖一直在跟他說話,可眼睛時不時往宋羨魚那邊落,欲言又止又心事重重。
季臨淵比宋羨魚多的不僅僅是年齡,還有閱歷,很多宋羨魚看不出來的,他一眼便能看的明白。
這會兒,新聞正好播放完畢。
季臨淵把女孩拉進懷裏,“還在琢磨”
“沒有。”宋羨魚兩手搭在他厚實的肩上,男人的鎖骨很有骨骼感,掌心能感受到筋脈跳動的強度。
“對了,下午我爸在電話裏說,那人想見我,這不是他第一次這樣說,我不知道那人想跟我說什麼。”她沉默了兩秒,看着季臨淵問:“我應該去見她麼”
季臨淵知道她嘴裏的那人指的是鬱離。
公安機關已經將鬱離的案子移交檢察院,檢察院向法院提起訴訟,開庭時間定了,就在下個月月初。
程序走得這樣快,有蕭家和程家的關係在裏面。
“心裏既存了疑惑,去見見也無妨。”季臨淵手臂攬住宋羨魚的腰,大手摩挲纖瘦的腰肢,“不管聽見什麼話,心裏要有個掂量,注意安全。”
意思是讓宋羨魚別聽見什麼就信什麼。
宋羨魚道:“我知道。”繼而想起林逾靜把她叫去公墓的事,腦袋緩緩靠在男人肩上,“我也沒你想的那麼笨,不會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
鼻子觸碰到他脖頸肌膚,成熟男人的味道鑽進鼻腔,瞅見他棱角分明的下顎線,宋羨魚心底生出一股安心的感覺。
不知道是誰先主動,他們在沙發上做了。
這次宋羨魚沒求着季臨淵帶她上樓,洪姨家裏有點事,請了假。
季臨淵拉着她想換個姿勢,宋羨魚順勢就坐在他身上,汗水沿着馬甲線往下滑落,反着光,蜿蜒出旖旎風情的線路。
在她漸漸無力,季臨淵把她放倒,牢牢壓住。
隔天,宋羨魚被手機鈴吵醒。
窗外剛微亮,宋羨魚迷迷糊糊要爬起來,一條手臂已經越過她頭頂,拿過了手機。
很快,耳畔響起男人沙啞的嗓音:“什麼事她還在睡等她醒了,我會告訴她。”
季臨淵放下手機時,宋羨魚睜開眼:“誰呀”
“你同事,說策劃案發在你郵箱。”季臨淵手指穿過宋羨魚頭髮,聲音帶着愛憐。
宋羨魚立刻知道電話是qg的人打來的,她現在是那邊的大股東,有什麼決策都要從她這裏走一趟,宋羨魚
捂着嘴打了個哈氣,“這麼早他們通宵了”
“看樣子我的錢不一定有去無回。”季臨淵笑。
宋羨魚抿脣一笑,有些得意:“那是自然,我看人肯定不會錯,梁前程已經在着手調查偷他設計圖的人,相信很快就能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