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鏡懸聽見外頭的動靜,終於忍不住從屋裏跑出來了。
可是卻看到南宮炎抱着遺恨衝進屋裏去了,司馬鏡懸心下一沉,遺恨還是出事了。
南宮炎衝屋子裏將遺恨放在牀上:“母妃我馬上爲你療傷。”
遺恨抓住了他的手,很是虛弱地搖頭:“不必了。你知道沒用的,又何必再浪費你的內力。”
南宮炎顧不上許多了伸出食指封住了她的穴道:“你不要再說話了。”
紀青雪隨後跟進來,她說道:“南宮炎住手,你現在這樣強行輸內力給她她的身體會承受不住的。”
南宮炎急忙撤去內力,他現在急得手足無措:“阿雪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紀青雪將他推到一邊去:“你忘了我是大夫嗎你站到一邊去吧,這裏的事情交給我。”
南宮炎只好退到一邊去,司馬鏡懸也衝了進來,他急急地問道:“青雪她怎麼樣了”
南宮炎冷冷地盯着他:“你爲什麼不保護她她選擇了回到你身邊你爲什麼不保護好她”
司馬鏡懸這次沒有反駁,但是讓他怎麼攔遺恨的性子攔得住嗎
南宮炎照着他臉上就是狠狠一拳,嘴裏唸叨的始終就是一句話:“我問你爲什麼不好好護着她司馬鏡懸我讓母妃跟你走是因爲這是她的選擇,可你呢”
說完又是狠狠一拳。
司馬鏡懸生生地受了兩拳,嘴角溢出鮮血:“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紀青雪被他們兩個煩得不行,出聲喝道:“要打你們兩個就給我出去打,別在這裏煩我。”
南宮炎掃了她一眼:“阿雪這裏就拜託你了。”
說完南宮炎就將司馬鏡懸拉了出去:“至於你有什麼事情我們出去說。”
司馬鏡懸還沒有來得及看遺恨一眼就被南宮炎拉出去了。
遺恨見他們那劍拔弩張的氣勢心裏擔憂,卻被紀青雪強行按住了:“這些事情你別操心,我在替你施針你別亂動。”
“可是我擔心他們啊。”一個是她的親生兒子,一個是陪了她幾十年的視同己出的人,她怎麼能不着急。
“你現在出去也是什麼都做不了,我看他們兩個打一架就好了。你還是收斂心神,免得出了什麼岔子。”
南宮炎與司馬鏡懸來到了走廊外,司馬鏡懸問道:“你是何時知曉這件事情”
南宮炎反問:“我什麼時候知道的重要嗎”
“所以其實你一直都知道她是誰,只是你在裝傻。那你爲何不跟她相認,你知不知道這麼多年來她有多麼想你”
司馬鏡懸控制不住胸口暴走的情緒,這個人明明知道遺恨是誰,卻偏偏在一旁視若無睹,他到底是什麼居心
“她想我如果真的是這樣她爲何不跟我相認,在藥王谷的時候她不是一樣選擇回到了你的寧王府嗎既然她要選擇這樣的路我除了尊重她的選擇,我還能做什麼”
當初司馬鏡懸要他去看望正在接受治療的遺恨,南宮炎之所以會拒絕就是因爲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
他怕自己會忍不住責問她,爲什麼不認他,爲什麼拋下他這麼多年
而當司馬鏡懸是那樣理直氣壯的告訴他如果他不去的話也許會後悔終生,南宮炎就更加生氣,憑什麼這個人能夠光明正大的霸佔了他母妃十幾年的光景。
當初在大燕的時候南宮炎就覺得司馬鏡懸的武功路數十分熟悉,現在想來他的武功都是自己母妃親手所教怪不得自己會有這種感覺了。
“南宮炎如此說來,你根本就沒有資格指責我。”
南宮炎一聲冷笑:“我根本不想指責你,所以我們還是用武功分個高低吧。”
南宮炎和司馬鏡懸打了起來,從樓上一路打到樓下,店家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最近這是什麼天災人禍啊,這剛打完一場又來一場,還真把他這客棧當成比武擂臺了嗎
容聲一路尾隨到客棧見南宮炎和司馬鏡懸打架二話不說就衝了過去幫忙。
南宮炎見到容聲明顯一愣:“你怎麼到這裏來了”
容聲答道:“我見你和小師父兩個人都行色匆匆的出了府,於是一路跟你們到這裏來的啊。”
容聲看着對面的司馬鏡懸皺着眉頭道:“你又怎麼會在這裏”
司馬鏡懸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了南宮炎一眼便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南宮大哥你們這是怎麼了,幹什麼要打架呀小師父呢”
南宮炎指着了指樓上,容聲正準備上樓去的時候,紀青雪已經從屋裏出來了。
紀青雪緩步下樓,南宮炎二人都急忙衝了上去。
“阿雪她怎麼樣了”
“青雪她怎麼樣了”
兩人同時出聲,對視一眼又互相嫌棄,南宮炎關切地詢問着:“阿雪她情況還好嗎”
“當初我與藥王已經控制了她的傷情。早在藥王谷的時候我們就說過不能再讓她這樣過度消耗自己的精力,如果她老是這樣別說一年了,就是一個月她也撐不過去。”
紀青雪的話讓司馬鏡懸腦子一嗡,瞬間變成一片空白,遺恨不能死
司馬鏡懸打算上樓去,卻被南宮炎一把鉗住手臂:“你還有臉去看她”
司馬鏡懸冷眼道:“等我去看望她之後,你若還想打架我自當奉陪。”
紀青雪抓着南宮炎的另一隻手,衝他無聲的搖了搖頭,南宮炎這才就此作罷。
司馬鏡懸上樓之後,南宮炎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落寞頹然,他心中覺得有些可笑罷了,明明是自己的母妃放着親生兒子不管卻陪着另一個人十幾年,叫他如何能不恨
容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當看到南宮炎的表情時他心裏有着淡淡的驚訝,在他的印象裏,南宮炎一向清冷,做什麼事情都是運籌帷幄,胸有成竹的模樣。他從未見過今日這樣的南宮炎。
紀青雪蹲在他的跟前,小聲問他:“你是何時知道這件事情的”
南宮炎垂首看她,良久他纔開口:“已經有一段時日了。”
可是知道了又能如何,他把選擇權交到了自己母妃裏,多年以前她拋下自己一人,多年以後她還是選擇了離開。
他可以忍住不問她爲什麼,但是午夜夢迴,他卻始終過不了自己心中的那一關。
他承認,他心中有怨,更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