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茉拉着凌宸翊進了內室,然後從一側的衣櫃裏,拿出了一個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凌宸翊看着她,沒打開的意思:“什麼!”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秦茉坐在她身邊,對他點頭道。
凌宸翊卻笑了笑:“這是你的,我打開不適合吧。”
“我允許了,你就開唄。”秦茉對他點頭。
“還是你開吧。”凌宸翊笑道。
秦茉知道他這是尊重自己,也只好自己打開了盒子後,將裏面的油布包拿了出來。
再小心地打開時道:“這是娘臨終前給我的那一包東西,裏面有兩樣物品,一個就是她寫下的武功心法,應該是包含了父親和她兩個門派的,我看過,也練習過,還是挺有用的,就是時間短了些。”
“我感覺到了,確實是很有用!”凌宸翊點頭道。
秦茉這時將那本書冊拿起來後,在那下面,還有一個令牌樣的東西,赫然就是穆戰陽拿回來的那塊“半月樓主”的令牌。
秦茉將好牌子拿在手中,看着他:“先前讓人查過半月樓,但卻一直沒有什麼消息,凌雲派出了事,未見得這半月樓就安好,還有就是,當初我懷疑姓墨的在拿到母親的佩劍後去半月樓邀功,想毀了半月樓,高看她了,也小看了墨羽門,她一直在京城,那就是說……”
“你想用令牌表明身份,找出半月樓!”凌宸翊問道。
秦茉點了點頭:“這是一點,再有一點就是,她會不會被咱們逼得狗急跳牆得去半月樓裏藏起來。”
“她不回老巢去半月樓幹什麼?”凌宸翊不解。
“她回得去吧,也不看看這京城現在的情況,可用一敗塗地來形容,這麼多年的謀劃全都毀在她的手裏,她可是這裏的管事的,責任她不承擔推誰身上都沒說服力,真當那邊的人都是傻子嘛!”秦茉對着他輕嘟了下小嘴的道。
“不是還有個少主嘛!”凌宸翊被她這小模樣逗笑了。
“他纔來幾天呀,這麼大的毀滅工程哪能是一天之力,想來他也不會幫忙背這個黑鍋吧!”秦茉再道。
凌宸翊點了點頭:“應該是,那這樣,咱們驚擾了她,慌亂之下她必會找藏身之所,可天下之大,想必她比咱們更知道自己身在的是一個什麼組織,是何等的嚴苛,這麼大的錯,她回去必會是死路一條。”
“對,就從青園被抓回來的那些人就能看得出來,他們有多怕回去被處罰,想來必是慘絕人寰的。”秦茉壞壞的笑道。
“她要想找到一處完全,不被人發現的地方,半月樓應該是最好的所在,因爲她手中有梅若雪的信物,可爲什麼她不留下那個樓主令牌呢。”凌宸翊不解地問。
“臨終所託……”秦茉抿了抿脣。
凌宸翊恍然地點頭:“還真是,那個樓主令牌是象徵着那棺材裏人的身份,而這把佩劍是信物,帶回去交還,可免很多麻煩,反是要拿回那塊樓主令牌,可就不一樣了,十五年之久,怎麼說不過去吧。”
“要想編,怎麼都能編個故事出來,不過,就看誰編得好了,而且咱們是真金不怕火煉,只因咱還有墳有棺材,棺材裏還有屍體呢,但她呢,有的只有一具空棺,信誰不信誰,傻子都明白吧。”秦茉得意地道。
凌宸翊真是被她這可愛的樣子逗笑了,將她擁在懷裏道:“好,明日就派人去尋一趟半月樓。”
“安神醫不是說過,半月樓是個挺神祕的江湖組織嗎,樓裏全是女子,她們是幹什麼營生的?就滿江湖溜達嗎,不會吧,應該也會有分舵什麼的吧,咱們不如直接散出消息去,就說明半月樓原樓主之女梅若雪身亡,留一女兒,現在就是璟王妃,咱們找她們不好找,她找我,不就好找了!”秦茉擡起頭來看着他。
凌宸翊擔心地看着她:“這樣,你可能會有危險的。”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嘛……咦?不對,不應該用這個話,應該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好像,也不對哈……”秦茉此時爲知識的匱乏有點羞愧。
“無論是什麼,你都是在以身犯險,不可取!”凌宸翊搖頭地道,完全不贊同她的這個方法。
“可這不就是願者上鉤嘛……對,就是這個,要是半月樓的人不想尋我這個樓主的親人,那全當這件事沒發生,並且她的行跡咱們還會跟蹤着,讓她帶着咱們找到目的地,也行,到時候對質唄,真假不就立顯了,咱有證據,咱怕啥。”秦茉笑得更得意了。
凌宸翊真是服了她了,笑道:“原來,你已經都想好了,不過我希望是後者,還真不怕她跑,但要是有人來府中尋你的話,就怕是有人來冒充,這樣也是真假難辯。”
“你說得也對,他們可是慣會用這種手段的,那就實行第二個方案,嚴盯她的行蹤,哪怕半月樓咱們沒找到,她要是把咱們帶去她們那個老巢的話,可是省老事兒了!咱們就來個直搗黃龍!”秦茉在他懷裏笑得格外燦爛。
“好!就這麼決定了!”凌宸翊點頭笑道。
將東西收起來後,兩人正準備就寢,穆戰陽突然來敲門。
“殿下、王妃,可安歇了,有要事稟報!”
“進來吧!”凌宸翊披了一件長衫的走了出去。
穆戰陽將手裏的一張字條遞到他的面前:“剛剛收到的,有人將此物投進了府裏,查過了,沒看到什麼人。”
“有點本事!”凌宸翊冷哼一聲。
秦茉這時也走了出來,在看到穆戰陽手中的那個竹筒後,問道:“只有這個竹筒,可有別的?”
穆戰陽搖頭:“沒有,只有這竹筒,不過先前是石子,打在了府中的院子,侍衛聽到後出來查看,再是這竹筒被扔了進來,但府上卻沒有異常。”
“手法不錯,應該是在遠處,用彈弓打進來的,自然不會在府門外發現異樣了,別忘了,我的彈弓可是周伯教的,他的手法可在我之上!”秦茉冷揚着嘴角的道。
凌宸翊將字條遞到她面前:“讓你猜準了,看來,這位少主是真不想給她擔罪名,直接棄了!將罪行都告知了,果斷!”
“這就叫壁虎斷尾,死貧道不如死道友!”秦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