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對不起嘛，柯南，誰讓你這麼晚纔回家的，我出去找你的時候剛好聽到你跟志保的對話了嘛。”毛利予撕掉臉上的第二層面具，露出了廬山真面目，可惜柯南根本不買賬。
“我不管，咬死你。”
“咦，什麼聲音這麼吵啊？”阿笠博士剛結束網上聊天，開門就看到柯南和灰原都到家了。
“呀，新一，還有小哀都回來了啊。”
“咬死你，咬死你。”柯南持續發飆中。
弘樹掏出罐裝咖啡，“雪莉姐姐你口渴嗎？”
“謝謝。”
“不客氣。”弘樹乖巧地坐在宮野志保的身邊，把購買好的點心依次擺放到茶几上供人挑選，困惑地看向你追我趕的兩人，“哥哥和柯南幹嘛打架啊？”
“大人的事兒你少管？”
“啊，哦，知道了。”端起桌前的千層蛋糕道，“雪莉姐姐，你快嚐嚐，可好吃了。”
“嗯。”
冷靜下來的柯南氣鼓鼓地環抱着坐在沙發上，毛利予委屈道，“你怎麼不說小哀啊？明明是她先開的頭……”
柯南目光兇惡，那你這是第幾次嚇他了，兄弟做到這份上也是做到頭了，白瞎他感情，跟坐過山車似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從剛纔的表現來看……
“予哥，到現在了你還不準備跟我說實話嗎？”
“啊咧？柯南想聽些什麼呢，我知道的還不少呢？”毛利予湊過身目光犀利地讓柯南如坐鍼氈。
“比如說我的代號是erguotou。”
“shirley！”灰原哀挑眉揮手。
“cider！”弘樹不明覺厲，連忙跟上大隊伍的節奏。
“……”臥槽你仙人的，你這麼直接，考慮過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不。
一口氣三個組織成員，還有弘樹這傢伙兒是什麼鬼，十二歲的酒廠接班人嗎？
對此，弘樹靦腆地撓了撓頭，沒想到吧，柯南弟弟。
我厲害不？
“所以予哥你是不是一直再看我笑話，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幫着這種發明殺人藥物的組織隱瞞消息，你到底，到底想幹什麼？”
柯南指着灰原哀破口大罵道，歇斯底里的模樣正在拉低三個組織成員的好感。
“我並不指望你理解我什麼，畢竟在自居正義的高中生偵探眼裏，我已經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了吧。”
即便身爲組織成員，有些事情不是他們可以決定的，但是從受害者的角度來看，他們確實是罪該萬死了吧。
灰原哀淺淡地放下了手中的雜誌，對此她雖然是第一次，但是心理建設堅強着，所謂的是非恩怨隨着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見解。
毛利予見狀也失望地搖了搖頭，柯南的行爲過於幼稚了，青春期的少年有着自己的獨斷的三觀，他們所看到的世界還過於淺顯了，“道歉，柯南。”
“我不，我憑什麼……”
啪！
眼鏡落地，柯南痛呼一聲，不可置信地癱坐在地上，臉頰處火辣辣的觸感讓對方瞬間淚水滿框，懷疑憤憤的眼神落在陌生的毛利予身上，“予哥，你打，打我？”
“新一？小予，別這樣。”阿笠博士急忙上前勸架，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小予發這麼大的火兒。
“偵探遊戲到此爲止了，工藤新一，如果你覺得你是正義的，你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指責我，你大可撥打目暮警官的電話啊，你打啊，當着我的面來啊。”
沒有任何人真的有理由慣着你，新一，你要明白，你現在所擁有的幸福只是別人給予的善意恩惠罷了，我可以收回，別人也可以。
對比同齡的志保，你的心智過於單蠢了，識時務者爲俊傑，遇到過這麼多次生死危機爲何還沒有學會長大，也許真的是他過分地寵溺對方了，順風順水的安排似乎成了捧殺。
兇惡的語氣，連帶着摔在眼前的手機讓柯南喫痛之餘，滿臉的恐懼和害怕，疑惑突然性情大變的毛利予，看到柯南害怕後縮的模樣。
毛利予緊了緊了眉心，收了收發麻泛紅的掌心，虛心地抱歉道，“對不起，柯南，我出去冷靜一下。”
“哥哥！”弘樹小聲出聲道，被灰原哀拉住了手，在對方疑惑不解的回頭下，搖了搖頭。
隨即，灰原哀的視線落在了整個人如喪考妣的柯南身上。
“你想知道erguotou的故事嗎？”
柯南無神地擡起頭，灰原哀輕笑地開始了講述，哪怕很多事兒她也只是聽說，但是從小在組織裏出生的她確實瞭解過很多關於毛利予的事兒。
對方是如何被科研人員稱呼爲“奇蹟”，又是怎麼在手術檯上翻來覆去，提取出那麼一堆珍貴的實驗數據的。
又或者是後來的酒廠小瘋子，一個戀父癖嚴重的傢伙兒，不夠按照她的猜想，那應該是爲了那些被忘卻的過去吧，他忌憚琴酒那個殺伐果決的男人，又迫切地想要學習並超越對方。
換取的代價，就是他們實驗室隔三差五的驚歎，爲他們提供豐富的實驗數據，哪怕後來越來越少了，也依舊爲人評足論道的。
再到後來，對方似乎越來越厲害了，任務完成的很出色，但是又不僅限於任務，對方學習力很強，懂的東西很多，甚至執行任務的間隙還要不斷學習，她最清楚的就是對方在生物製藥方面的天賦。
又或者說是努力吧，她其實一直不太懂，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宛若機器人一般勞作的同時，又可以笑的沒心沒肺的嘛。
被迫學習的她並沒有體驗過那種感受，後來的她才知道，他所做的只爲了體現價值。
只有沒有被組織壓榨掉最後的精力，就一直有利用的價值，他是成功的，一步一步緩緩地走上了高臺，他的目標一直很明確，他的內心心如磐石，哪怕腳底下屍骸遍野，血流成河。
“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死在他手上的人，沒有一個值得稱得上是一個好人。”灰原哀認真道，“也許你不理解，你會說正義的審判應該交給法律，他不是上帝沒有那個資格，對嗎？”
“沒錯，他就是一個人，一個地地道道的人，他有七情六慾，他有迷茫困惑，他也有善惡是非的觀念，但是爲了你們這羣他壓根沒記憶的人，他都忍了。”
“組織從來沒有封鎖過真相，他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身份是誰，工藤新一，聽了這麼多，換你來，你能做得比他更好嗎？”
“我，我……”柯南震驚地聽着所謂的真相，心神大動，阿笠博士也忍不住落淚了，小予這些年原來過得就是這樣的日子嗎？
“你那口中輕描淡寫的正義對他而言何曾善良過，你知道他心底的苦痛來源於誰嗎？”
“是你們，是你們這些口口聲聲的家人，如果沒有你們他可以不用活的那麼糾結痛苦，不需要活的那麼虛僞做作，不需要處心積慮步步爲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