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東哲寺也會派一部分人前往試劍大會,徐青青想不通有什麼事需要她的幫忙。
“東哲寺有一名弟子前往羽昭寺講經後,失蹤了。”這事兒徐青青知道,她前去南砇就是因爲要陪師姐取回那位失蹤和尚的信物。
只是已經那麼久了,還沒有找到嗎?
“那位大師……可還活着?”
宏敏和尚點點頭,“人命無礙,這多年來尋得的消息,他是在離鴻山劍派不遠的海域裏。”
海域?
“也有我門弟子去過,只是……”宏敏和尚說着有些難堪,“也只帶回一些信息,並不全面。若是徐施主也能一探究竟,必然能找出線索。”
你對我這麼有信心,我很慌啊。
想着這和尚就是神神祕祕,他還知道小神木的事,自己最好不要拒絕。
“我只能說去試一試……”徐青青給自己留了點餘地,“到時候看情況吧。”
話還是不要說的太滿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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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之景也知道了她即將要離開東哲寺的事,他在鱗起殿攔住了將要回屋收拾東西的她,“徐姑娘還會回東哲寺嗎?”
他似乎很捨不得,“也不知還能不能見面。”
這一點徐青青也無法說明,她其實很喜歡這裏的氛圍,特別是鱗起殿內如山的遊記和經書,能讓她知道許多不爲人知的事。
比如,妖界的神木之心比修真界、人間界都要多很多。
她總有一日要去妖界看看。
“如果有緣分,一定會再見面的。”若是她要去妖界,這位狐族大祭司也要處好關係。
白之景眼眸閃爍,“徐姑娘似乎答應過,若有用的上的時候,可以與你說?那景現在可以說嗎?”
……我就是客氣一下而已。
他無視她一臉的無語,又提起一件事,“我弟弟妖丹裂開……”
徐青青一直都覺得他妖丹的事與自己脫不了關係,一聽他提起就心生愧疚,“你說你說,有什麼事?”
白之景笑着提出建議,“不若,讓他跟着你一起去──反正你走了,他一個人在寺中也不會好好學習。而且,”他微皺起眉很是疲累的樣子,“狐族事務繁多,我也疲於兩地奔波了。”
有這樣一個弟弟,也難怪他會累。
可是,“若他與我一起去試劍大會,他萬一控制不住自己暴起怎麼辦?”那時候可不是被揍一頓就行的了,各方宗門的師門帶隊前來,哪個都不會是省油的燈。
就怕白之路一個失控,直接就被修真界的大能們鎮壓,甚至格殺當場。
她一個小小天衍宗弟子,連求情的機會都沒有。
“我會給他封印,沒人看得出來。”白之景似乎早就想好了,“束靈環的咒語也可以教與你,把他妖力全部封住也行。”
見徐青青還在猶豫,“他如今已經不會輕易失控了,我們待會兒可以試一下,而且,”
加上了一句徐青青無法拒絕的理由。“徐姑娘不想多一個趁手的把玩嗎?我弟弟的毛髮非常柔順,手感極好。”
他怎麼知道她覬覦那身皮毛很久了?
咳,她假裝勉爲其難的樣子,“怎麼試他會不會失控啊?”
白之景知道她這算是同意了,笑的眼睛微微眯起,“簡單,揍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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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老實了很久的白之路,被哥哥摁着揍的時候一臉懵,他又做錯什麼了?
徐青青還站在一旁看戲,她告他狀了?他沒惹她啊?
白之景一身暗色禮服,以人身突然襲擊毫無準備的白之路。
他警覺地跳開,一手撐地,疑惑的問,“哥?”
要真做錯了事,也要先陳述一下罪名啊!不帶這麼突然動手的!
袍袖微動,白之景雙手成爪,以徐青青非常熟悉的姿勢撲過去,徐青青感嘆,好嘛!和那天的白之路一個樣子!
不愧是兄弟倆好嘛!
作爲旁觀者看着倆人以差不多的攻擊路數打架,其實有一些賞心悅目,特別是倆人都長的不錯。
也許是白之景不間斷的攻擊也激起了白之路胸中的戰意,他也不再防守了,認真對待這一場毫無緣由的戰鬥。
妖狐肉身強硬,在化爲人形時也多喜歡肉身搏擊,肉體碰撞聲不間斷,徐青青聽的都有些痛。
那天的白之路幸好是沒腦子狀態,不然自己還真不是對手。
倆人你來我往,也沒打出個一二三來。不過徐青青是看出來了,白之路確實沒有失控的跡象。
忽然白之景率先化出原形,一隻雄壯的白狐九尾散開。隨即白之路也跟上,銀狐矯健,兩隻碩大的狐狸又滾在一起。
幸好這裏是東哲寺的開闊處,也封了結界。
兩狐勢均力敵,誰也傷不了誰。只有些微狐毛散出,徐青青一手接住,捏在手裏玩。
狐狸身打架時就沒有第一天看見時兇狠了,此時更像是兩兄弟間的玩鬧,張着牙也沒咬誰,連爪子都沒露出來。
算了──徐青青想着,不就是帶一段時間的熊孩子嗎,就這樣吧。
她正準備開口,白狐一嘴將銀狐的脖子後銜住,雙爪壓在他身上,讓他動彈不了。
銀狐一雙狐眼震驚,沒想到原本是在玩,哥哥卻當了真?
白之景現了人身,依舊是衣衫整齊,頭髮不亂的模樣。他一手壓着弟弟,白之路竟然從一隻大狐狸一直縮小到普通狐狸大小,再繼續縮小,直至巴掌大的奶狐狸。
跟只小狗似的。
他把還在愣神的弟弟揉在手心,就像最開始進入東哲寺那一天,讓他可以躲在袖口裏。
只是這一次,他把弟弟交給了徐青青──順帶揉了幾下它的耳朵,示意徐青青也試一試,“手感很不錯的。”
忍不了這個誘惑,她手心覆上那對毛茸茸的動來動去的耳朵。
白之路認命的閉上眼睛,蜷縮成一坨,一副聽天由命的模樣。
“如何?”白之景一點也不覺得把弟弟當禮物送出去有什麼不好。他想,女孩子,總是對這樣的生物沒有抵抗力的。
徐青青臉都笑的疼了,她把毛茸茸軟乎乎的小狐狸抱在懷裏,手就沒有離開過那一身皮毛,甚至還偶爾點點他溼潤的鼻頭──完全忘了之前自己在這上面劃了一刀。
“確實,摸着好舒服。”她好像都忘了這是那隻熊狐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