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沒有說話,可是目光卻忍不住打量着二皇子的臉,“二哥當真的覺得,這件事情不應當告訴父王嗎?”
二皇子沉默片刻後點頭,“我這樣說自然也是真的爲了你好,畢竟父王的脾氣你是十分清楚的,若是他真的廢了你的皇子之位,你豈不是當真要被逐出宮中?”
“二哥說的正是,只不過我若是想要瞞着父王,也不是長久之計,不如二哥幫我找找合適的巫醫?”
被三皇子這樣一說,二皇子心中頓時又增添了幾分得意,三皇子不光是沒他受琅夫人的寵愛,此時還要時刻提防着烈王到底會不會把他廢了,這根本不是一個皇子應該擔心的!
即便是如此,二皇子卻依然覺得三皇子說的有道理,烈王雖然不至於廢了他的皇子之位,但從此之後也不會給予他過於高的身份地位,更別提讓他爭奪皇位了。
三皇子若有所思的看着二皇子的背影,心中卻已經有了其他的盤算。既然二皇子已經答應他了會不把此事說出去,他便不會告訴烈王此事,可是二皇子未必不會讓其他人知道此事。
二皇子的宮中的太監看到二皇子回來後臉上的表情好了許多,頓時有些震驚,可是又不敢開口詢問,只能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他。
“你們幾個還站在這裏做什麼,還不快去給本皇子拿酒!“二皇子一開口下令,他身邊的太監立馬跑去給二皇子拿酒。一點兒也不敢問爲什麼。
“本皇子今日爲了三弟的事情發愁,你們都別在本皇子身邊伺候了,趕快出去給本皇子找個靠譜些的巫醫!”
太監們頓時一愣,全都不明所以的看着二皇子,因爲二皇子這幾句話說的實在是莫名其妙,巫醫在宮中的地位還算不上低,也不是他們這些太監說了算到底哪個巫醫更靠譜的,二皇子這樣說,豈不是在爲難他們?
見幾個太監都在原地不動,二皇子也只是不耐煩的把他們給趕走了,說着要借酒消愁的他看上去卻並不是十分痛心。
太監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以爲二皇子又是和三皇子爭吵了,卻不想二皇子一會兒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聽得他們面面相覷。
“老三,你說你這麼多年一直都如此的聽話,怎麼就被馬兒給踢傷了呢,若是你沒受傷,我們二人還能夠一起對付烈陽那個混蛋不是!”
二皇子的話越說聽着越過分,因爲他幾句話不是在說大皇子的不是,就是在說三皇子的蠢笨,已經把兩個身份和他相同的皇子都給得罪了遍。
爲了保護二皇子的安全,侍衛們和幾個太監都不敢走的太遠,只能在原地等待着二皇子叫他們進去。二皇子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竟然還開始喊叫起來,衆人也將他的話聽了個完全。
三皇子竟然已經成爲了一個雙腿受了極其嚴重的傷的皇子,那不是和一個廢物無異?
二皇子醉酒之下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把這件事情給抖了出去,第二天卻看到了整個宮中的人都開始對三皇子的事情議論不已。
烈王在宮中有多處眼線,此事很快就傳到了他的耳朵裏面,他聽聞此事,立即讓人調查那日的狩獵場爲何沒有專門的人員看守,一副要把事情查清楚的模樣。
“消息是從何處傳出來的,難道老三除了告訴我之外還告訴了別人?”二皇子有些忘記了自己醉酒的事情,完全把事情推到了外面的人的身上,一點兒都沒想過是他透露出去的。
太監聽到他的話只覺得一陣荒唐,二皇子連自己的親弟弟都能如此對待,更別提他們這些宮女太監了。
滿宮中沒有人敢回答二皇子的話,只是許多人看着二皇子的目光已經變了,原本以爲二皇子也只是心狠手辣,卻不想他對手足兄弟也是如此!
二皇子一聽宮中的人這樣說自己,頓時有些急了,準備上門找三皇子好好解釋一番。
到三皇子的宮中,二皇子卻聽到了三皇子的宮中人的百般推脫,三皇子根本不想見他!
二皇子頓時有些惱怒了,“我與老三是親兄弟,哪裏輪得到你們這些下人對我們指手畫腳,還不快給本皇子讓開!”
在皇子的強硬態度逼迫下,他們終於放二皇子進去看望三皇子,卻發現三皇子的臉色十分難看。
“二哥,你也聽到宮中都是如何說我的了嗎?”三皇子臉色蒼白,擡頭看着二皇子,面上沒有半分熱情,說這幾句話已經廢了他不少的力氣。
看到三皇子如此無力的樣子,二皇子心中也升起了幾分愧疚感,“三弟,此事怎麼這麼快就傳開了,父王沒有叫人過來找你吧?”
二皇子的話語充滿了試探之意,三皇子聽着卻露出了幾分冷笑,二皇子頓時心頭一緊,三皇子莫不是已經知道了是他不小心把消息傳出去的?
“二哥,我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不管父王來不來找我,我都什麼都做不了,就連去父王面前求一個恩典的能力都沒有。”三皇子越說臉色越難看,完全沒有了昨日那副咄咄逼人的樣子,看着痛心不已。
二皇子張了張嘴巴,卻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三皇子,他不能開口透露出是自己不小心泄露了這個消息,所以也只能用略帶憐憫的目光看着三皇子。
三皇子感受到了二皇子的眼神,目光變的更加傷神,“罷了,二哥不必來看我了,反正我現在也只是一個廢人,就算二哥幫我,我也沒辦法回報二哥。”
“三皇子,這是大皇子派人給你送來的補藥,已經熱了一次,你還是快些喝下吧!”太監拿着一碗濃濃的藥,放在了三皇子旁邊,三皇子看着那碗藥,毫不猶豫的喝下了。
看到三皇子如此痛快,二皇子忍不住皺起眉頭,“烈陽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他送來的藥你也敢喝,就不怕他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