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楠楠不說話，只是抓緊了蘇文秀的手。
陸正站在她身旁，以他的角度，正好看到她泛紅的眼尾。
他挪開視線，心情變得沉重起來。
“蘇奶奶，您怎麼會中毒？是不是和杜懷仁有關？”
事到如今，蘇文秀也知道她瞞不住了，她嗯了一聲。
“杜懷仁爲了得到會長的位置，不惜設計謀害了他親叔叔，最後還栽贓於我。”
她回憶起往事，面上露出幾分悔恨，“當年是我太過相信杜懷仁，纔會中了他的計，那天杜懷仁託我送份文件去給會長，結果等我到會長辦公室時，會長已經被殺害了。”
確認是杜懷仁做的惡事，陸正咬了咬牙，突然覺得蘇楠楠刺杜懷仁一刀太便宜他了，就應該多捅他兩刀。
他追問，“然後呢？”
蘇文秀繼續說，“我發現會長被殺害時，剛想叫人，突然有人從後面打暈了我，等我醒來時，手上被塞了一把匕首，就在那時，杜懷仁帶着長老們出現，我百口莫辯，只能趁亂先逃走。”
蘇楠楠靜靜聽着，眸底一片冷冽。
毫不懷疑，要是杜懷仁現在站在這，她真的會宰了他。
“那您後來怎麼不去找我爺爺他們解釋呢？”陸正不解地問。
蘇文秀嘆息，“我逃走之後發現自己中了毒，毒素讓我內力全失，如果不是霆川救了我，我早就變成一堆白骨了。”
蘇楠楠沉寂的目光泛起一絲波瀾，似有些詫異。
“戰霆川看着可不像是那麼熱心腸的人。”陸正嘟囔道。
外面的人都怎麼說來着。
哦，對了，六親不認，冷血無情，是個沒有感情的大魔頭。
不過有件事他倒是挺好奇的，戰霆川爲什麼對蘇楠楠那麼特別。
他倚着牀尾，眼神裏透着好奇，“蘇奶奶，您是不是對戰霆川有過救命之恩？”
蘇文秀笑了笑，“你這話說反了吧。”
“那他爲什麼出手幫您？”陸正又問。
聽剛纔那位孫醫生的話，這兩年一直是他負責給蘇文秀看病的，而且還是戰霆川安排的。
像這種拔刀相助的事放在戰霆川身上，簡直沒有什麼可能性，更別一而再地上趕着幫忙。
蘇文秀餘光掃過蘇楠楠，隨意扯了個理由，“霆川和楠楠的爺爺之前是認識的，有過幾分交情。”
陸正聞言，倒也就信了。
蘇楠楠一直沉默着，看着蘇文秀蒼白的臉色，腦海中一直迴響着江凱那句“三個月”。
“楠楠，聽奶奶的話，不要管這裏的事，回S市去，好好上學，準備考試。”蘇文秀側着頭看着她，目光裏滿是慈愛的笑。
“奶奶只希望你能過平安、簡單的生活。”
蘇楠楠搖頭，清亮的眸子堅定地看着她，“您安心靜養，我會很快處理完這裏的事，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家。”
蘇文秀面露無奈，還是不想讓她牽連到這些麻煩事裏來，“楠楠，你……”
蘇楠楠知道她想什麼，再次打斷她的話，認真地道，“奶奶，我保證不會耽誤高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