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動靜他全都聽在耳裏,本還有些忐忑,但見閻貝一臉的溫和笑意,提着的心立馬落了下來。
驚喜的看着桌上精美的食物,好奇問道:“乾孃,您這是從哪裏弄來的這些好喫的”
一邊問一邊忍不住動筷翻看,驚呼連連。
“天吶,這是燕窩嗎這可是宮裏貴人能才能喫的啊。”
“哇還有蓮子羹,上次師傅喫剩下大半,我偷偷嚐了一口,又香又糯,打那以後我就愛上了這個。”
“喜歡那就多喫點。”閻貝笑着說道。
她聽着孩子這些話,心裏微微泛疼,很是心疼他之前過的苦日子。
不過現在不同了,有她在,誰也不能再欺負他
“乾孃,你怎麼不喫”忙着喝蓮子羹的連生突然發現坐在自己對面的人不動,疑惑問道。
“我已經喫過了,我不餓,你快喫吧,不然涼了就不好吃了。”閻貝笑着催促道。
連生聽見她這話,也沒有察覺出來她說的是真是假,連連點頭,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他是真的餓了,昨晚上沒喫到東西,加上昨天流血太多,氣血兩虧,胃裏早就在翻騰,根本沒顧得上其他,滿腦子只剩下喫這個念頭。
帶血的衣裳已經被閻貝脫下來丟在一旁,他先身上穿的是她在櫃子裏翻到的女裝,不過幸好小子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還沒躥得太高,衣服勉強可以遮身。
或許是太餓了,又或許是沒來得及關注自己身後的傷,連生到現在都還沒發現自己身上有何異常。
靈露的效果那可是得到過許多人的認證,治傷解毒效果絕對的棒,閻貝猜,連生身上的傷口現在應該已經結痂了。
最晚明天,結的痂就會脫落下來,傷口完全恢復。
只是,也不知道林憲到底會不會幫這個忙。
“乾孃,你在想什麼”已經喫飽的連生坐在凳子上好奇的看着她,見她擡眼朝自己看過來,立馬把剛剛壓在心裏的疑惑問了出來。
“乾孃,外頭這些人,爲什麼要那樣說你”
他知道她昨晚去找了九千歲,只是他不知道她到底做什麼,又不敢貿然猜測,這心裏一直七上八下的。
剛剛是餓了沒想到這茬,現在聽見外頭那些竊竊私語,便忍不住問了出來。
閻貝一看他那清澈的目光就知道他的想法還很單純,欣慰的同時又忍不住覺得兒子這樣單純似乎不太好,無奈笑道:
“你別管那些人說什麼,只要咱們娘倆人還好好的就夠了。”
“嗯嗯”連生點頭,頓了一會兒,復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彆扭問道:
“乾孃,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聽見這話,閻貝是真的忍不住笑了,“傻啊你,乾孃也是娘,娘對自己孩子好,那有什麼奇怪的。”
“嘿嘿嘿,好像是哦。”連生不停傻笑,笑着笑着,突然哭了起來,沒出聲,就是悶悶的憋着哭,眼睛一邊流淚,手一邊擡起來擦,好半晌這才平復情緒,感動的對閻貝說:
“乾孃,除了爺爺,你是第一個待我好的人,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孝順你,報答你的恩情
”
叮慈母值50,當前慈母值50100
系統提示音響起,閻貝聽得又心疼又好笑。
真是個單純又容易滿足的孩子。
站起身走到連生背後,拍拍他的肩,吩咐道:“把衣裳脫下來,我給你看看傷口。”
聽見這話,連生這纔想起來自己是個受傷的,可是,背上的傷口一點也不痛了,這是怎麼回事兒
扭頭驚訝的看着閻貝,不解問道:“乾孃,你昨天給我上藥了嗎”
“嗯。”閻貝點頭,眼神催促他趕緊把衣服脫了。
連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紅着耳根子把上衣脫下來,盯着桌上的空碗,好奇的問:“乾孃,你給我上的是什麼藥啊,我現在一點也沒感覺到疼。”
“都結痂了還疼什麼疼。”閻貝好笑的用指尖摸了摸他背後的鞭痕,面上笑着,可這笑意卻不達眼底。
好端端的,突然感受到一股涼意,連生沒忍住輕輕打了個寒顫。
“乾孃,就已經結痂了嗎”他忐忑問道。
閻貝收起怒意,溫和答道:“用了好藥,自然好得快一些。”
連生頷首,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因爲他能夠感覺出來乾孃的情緒有些不對勁。
檢查完傷口,閻貝把碗筷收拾好,喊來清荷,讓她送到御膳房去,而後沒事人似的照常搬了根小板凳坐在房門口監工。
先前還在竊竊私語個不停的小宮女們立馬停了話茬,老老實實洗衣服。
中午時分,吳公公來了一趟,取走了昨天送來的衣服,臨走前,還當着所有宮女的面對她曖昧的說了一句:
“九千歲特意吩咐了,讓您晚上過去一趟。”
說完就走,也不在乎一下他這話引起的轟動,差點氣得閻貝一板凳砸死他。
不過,人跑得快,閻貝還沒來得及實施,不然一準讓他腦袋見紅
本來洗衣服洗得好好的宮女們全部停了下來,齊刷刷看着她,目中閃爍着八卦之光。
閻貝皺眉,騰的站起身喝道:“都看什麼看活都幹完了”
一聲大喝,驚得小宮女們紛紛低下頭去,不敢再看,繼續老老實實洗衣服。
見此,閻貝這才收回兇巴巴的目光,坐等天黑。
這期間發生了一個小插曲,連生喫多了要上廁所,閻貝忙活了好半晌,這纔給他找到一個恭桶,讓他解決個人問題。
如此,連生也越來越希望時間過得快一點,早點把這段艱難的日子熬過去。
晚上收工之後,閻貝把連生的晚飯解決好,又換了身衣裳,這才朝林憲院子走去。
今天不是他當值,一進院門閻貝就見到了穿得一身通紅的他。
她進來時,他正拿着一本書,坐在院裏的石凳上看書。
爲了讓他能夠看清書上寫的字,吳公公還特地放了兩個燭臺在石桌上,就怕影響自家主子學習。
閻貝進門時腳步聲刻意放大,可林憲還是當做聽不見一樣,直到看完手上這一頁,他這才擡頭來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