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照片上的女人是不會回答的。
她只是微笑着，注視着面前的豆芽兒。
豆芽兒抱着照片看了很久很久，終於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他裝作沒事人的樣子，偷溜進祖奶奶的房間裏，將照片放了回去。
等再出來時，卻正好撞到人身上。
“你鬼鬼祟祟的，去裏面幹什麼了？”霍杭之掀開菲薄的嘴脣，出聲詢問道。
那雙漂亮狹長的眸子，此刻緊緊蹙着。
豆芽兒開始心虛。
縮了縮脖子，視線移向別處，“沒什麼，就是看看祖奶奶起牀沒有，要是還沒起牀的話，我就可以撒嬌，這樣今天就可以不用練琴了。”
要知道以前的豆芽兒，對練琴可不是一星半點的討厭。
簡直是討厭到了骨子裏。
所以一大早去老太太的房間，只是想撒嬌求一個不用練琴的機會，倒也合情合理。
霍杭之緊蹙的眉頭緩和幾分，“今天不用練琴。”
豆芽兒：“！！！”
他急了，下意識攥住了霍杭之的衣角，“爲什麼啊爹地，我昨天那首曲子還沒練得特別熟呢，我想再多練習一下的！”
說完這話，豆芽兒便後悔了。
真想打爛自己的嘴。
好端端的幹嘛說這個啊！
剛纔還說自己不想練琴纔來找祖奶奶，現在卻又表現得得十分焦急，簡直是前言不搭後語嘛！
果不其然，霍杭之看向他的眼神開始變得狐疑起來。
“你到底在裏面幹什麼？”
聲音中，已經帶上了幾分嚴厲。
豆芽兒害怕了，縮着脖子回答，“我……我真的什麼都沒幹，爹地，我就是進去找祖奶奶而已。”
“杭之！”這時，老太太走了過來，板着臉訓斥道，“好端端的幹什麼嚇唬孩子，他來找我，怕是想多練一會兒琴，好去醫院教愛寶吧！”
豆芽兒趕緊順着這話點頭，“對對對，就是這樣的！”
所以對練琴的態度很矛盾也很正常。
他只是想學會這首曲子給愛寶聽，而不是真正的喜歡彈琴。
老太太在旁邊笑吟吟的，開口感慨道，“我看照這個樣子啊，應該讓愛寶叫你一聲乾爹，然後留在我們家裏，這樣豆芽兒就能以身作則當個好哥哥，學會以前死也不肯學會的那些本領了。”
聽聞這話，豆芽兒的臉拉得比茄子還要長。
要是以後要學那麼多的東西，他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但是再轉念一想——
這樣愛寶就可以永遠陪着他了。
好像學習這些東西也沒有那麼困難。
咬牙還是可以忍一忍的！
正想着呢，便聽見霍杭之開口，“別開玩笑了，我有這麼一個兒子已經夠頭疼的，再多兩個孩子，怕是會被煩死。”
頓了頓，又看向老太太，“你的年紀也大了，不要總想這些事情，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纔是最重要的。”
老太太擺手，滿臉不以爲然，“我身子骨好着呢，還得教愫愫醫術，所以放心吧，在教會愫愫之前，我都會好好活着。”
“教會她，你也要好好活着。”霍杭之糾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