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何冉急切大喊，“我都說了是爲你好，這是在幫你盡孝道，你爲什麼還要趕我走？”
“你如此居心叵測，一次又一次的違反我們之間的約定，我當然要趕你走。”
辜江楓的語氣盡可能放得和緩，輕聲道，“阿冉，你只是離開西洲而已，在國外你想幹什麼我都不會干涉，以後，你還是我的師妹。”
可要是不同意，那麼這場師兄妹的情誼也就算是走到頭了。
“師兄……”何冉的聲音中已經染上了哭腔。
“沒什麼好說的了，你同不同意，明天都得走，趕緊去收拾東西吧！”辜江楓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很快，何冉的電話追了過來。
辜江楓掛斷，她又再次打過來。
循環往復好幾次，辜江楓乾脆將她拉進了黑名單。
終於，整個世界都清淨了。
但這並不是真正的清淨，事情還沒完全解決呢。
辜江楓又打電話給助理，叮囑道，“現在你就去何冉的別墅，盯着他們三個人收拾東西，明天早上最早的一趟航班，將他們送走。”
“好的辜少。”助理答應。
他辦事十分麻利，很快便撥給辜江楓一個電話。
“辜少，機票和負責送他們去機場的車子和保鏢都安排好了，確保萬無一失，絕對不會有人逃出去。”
辜江楓嗯了一聲，準備掛斷電話。
助理趕緊叫住他，藉着往下說，“還有就是，何小姐讓我幫她帶句話。”
“說。”
“何小姐說，對不起。”
辜江楓握着手機的那隻手，突然就僵了一下。
半晌，嘴角終於微微勾起半分弧度，“要是她是真的和我道歉，我就接受，要還是騙我的話，下次我可能就真的不會再上當了。”
“是真的，真的師兄！”何冉的聲音突然從電話那頭傳來，急切無比，“我是真心向你道歉的，師兄，我錯了，求你別再生我氣，我明天就乖乖回國外，以後再也不給你惹麻煩了。”
“這樣最好。”辜江楓頷首。
還沒來得及往下說，又聽見何冉詢問，“那師兄，如果我這麼聽話，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個要求啊？”
刷！
辜江楓剛有點明媚的臉瞬間陰沉下去。
他早就該知道的，這不是曾經的何冉了，怎麼可能真的乖乖認錯道歉並且改正呢？
但辜江楓並沒有着急撕破臉，只是詢問道，“你想要什麼要求？”
“等你、你死了，我可以回西洲來祭拜你嗎，我知道你擔心我會使壞，我保證我不會，甚至可以回來的時候先讓助理大哥把我的手拷住，我祭拜完就立馬離開，可以嗎？”
何冉委屈巴巴，帶着試探和懇求，“師兄，你是我這輩子除開教授之外，最敬重的人了，也是我人生中很重要的人啊。”
“每三年一次，到我忌日之前，助理會去國外接你，你在西洲逗留三天就離開。”辜江楓最終鬆了口。
到底還是對這個師妹動了惻隱之心。
因爲他想起來，在上第一堂解剖課的時候，他就和何冉約好了，若是對方先去世了，便要去探望，分享生活中的趣事，並且帶一杯紫蘇酒。
這個約定，總是要兌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