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在向您表面我的態度，您的親情綁架不了我。”顧司帆說完推開門。
金色的陽光灑在了他高大的身上，他看着前方沒有回頭。
老夫人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離開。
景秋嫺站在醫院外，她個子高挑，站在門口尤爲顯眼，還有不少男的過來搭訕。
她煩不勝煩，這些人要麼自己有病，要麼親人有病，竟然還有心情亂勾搭。
突然她一眼掃到了顧司帆，趕快跑了過去。
“都說清楚了嗎？”
“嗯，說清楚了。”顧司帆點點頭，“我會聯繫醫院送奶奶回去的。”
說完他彎下身輕輕地抱住了景秋嫺，把下巴放在景秋嫺的肩膀上。
景秋嫺輕輕拍着他的後背，“沒事了，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我想永遠以沈林的身份活着。”顧司帆輕輕開口。
景秋嫺覺得氣氛有些悲傷，揉了揉顧司帆的頭髮，“沈林可是被我爸爸要求當上門女婿的。”
“上門女婿也不錯。”顧司帆果然被她轉移了注意力。
她看着顧司帆含笑的俊顏，也有了片刻的恍惚，“可惜不行，現代社會，又不是古代。爸爸和二哥只要細細看一看你原來的照片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想到這裏，景秋嫺都覺得無語，爸爸和二哥真是心大，但凡好好找一找顧司帆的照片，也不至於被忽悠這麼久。
不過爸爸越來越小孩，二哥也不叫單純善良。
兩人牽着手一起走到顧司帆的住處，景秋嫺住在了那裏，兩人剛剛入睡。
醫院就打了電話過來，老夫人病危了。
景秋嫺和顧司帆立刻起了牀，套上了外套就往外走。
到醫院之後，醫生臉色有些沉重，“時日不多了。”
“不能搶救嗎？”景秋嫺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醫生點點頭，“救不回來了，家屬快些去跟老人家聊一聊吧。”
景秋嫺有些懵，老夫人雖然狀態很差，但一直頑強地活着，還有最好的醫療資源。
怎麼會這麼快呢？
顧司帆要牽着景秋嫺的手走進去。
老夫人暗淡的眼睛在看到顧司帆之後微微有了亮光，“小帆。”
“奶奶。”顧司帆跪在老夫人病牀前，握住她的手。
老夫人掙扎着要坐起來，但根本動彈不得，“小帆，你把奶奶送回顧家，好不好？”
“好。”顧司帆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你是顧家最有出息的長孫，我希望你能夠籌備我的葬禮。”
“我會的，奶奶。”
老夫人見顧司帆答應得利落，忍不住還是想問。
“小帆，你回去之後，能不能順便處理顧氏的事情。”
“不會。”顧司帆直接否定。
老夫人有些崩潰，“爲什麼呢？他們是你的父親，你的弟弟，你爲什麼不能大度一些，原諒他們呢？”
“我不會的，奶奶，我不想騙您。”顧司帆還是堅持。
老夫人握住顧司帆的手，指甲在他手背上抓住了幾道血痕，最後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顧司帆知道老夫人沒了。
他彷彿不知道痛一樣，握住老夫人的手。
“奶奶，小時候您就經常給我唱歌，我現在給您唱，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