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天絕不會慣着那些做了壞事的人。
尤其是那些從老百姓嘴裏摳糧食的人。
這裏對於律法的威嚴還是不夠,當用重典。
第二天一早,村長明顯放鬆了很多。
他一大早就起來張羅喫飯,甚至還讓人趕製乾糧,這是要給蕭凌天帶着的。
蕭凌天早晨喫點東西,隨口說道:“我到村子裏去轉轉。”
聽到蕭凌天居然要去村子裏轉轉,村長猛然臉色微微一變。
他接着臉上露出笑容:“主人,這麼冷的天,村裏人都在家裏呢。”
“那些村裏的奴……領民,都是好喫懶做的。”
“家裏也邋遢,主人身份尊貴,怎麼能去那些地方呢。”
“沒來由的污了主人的眼睛。”
蕭凌天淡然一笑:“我喜歡我的領民。”
村長有點着急了。
他連忙說道:“那我陪着主人去。”
“我給您帶路。”
說着,他連忙穿好衣服,在外面等着。
蕭凌天走出去,他立刻引着蕭凌天來到他家的隔壁。
看到這一家人,房子全是木頭的,很結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蕭凌天直接掠過,往前走去。
村長驚了一下,連忙跑到前面去。
走過去幾步,村長連忙指着旁邊一家人說道:“主人,這家人對主人最是忠誠。”
“您去看看他家?”
蕭凌天一擺手:“來人,把村長送回家裏,看守好。”
村長頓時臉色大變。
石頭一擺手,兩個侍衛立刻衝過來,夾住村長轉了回去。
村長頓時感覺慌了。
很快回到家裏,村長被丟到房子裏,關了門。
村長在裏面,看到蕭凌天的人都走了,當即一下如同拉磨的驢一樣轉來轉去。
怎麼辦怎麼辦?
萬一他轉到哪個窮鬼的家裏,窮鬼們說了不該說的話,那豈不是要命?
他的兒子這個時候來到身邊。
“父親,發生什麼了?”
村長連忙把事情說了。
他兒子當即嗤笑一聲:“怕什麼。”
“那些個窮鬼泥腿子奴隸,哪個敢亂說話?”
“主人不能一直在這裏,等主人走了,這裏還不是父親說了算?”
“到時候,主人若是對父親責罰,等主人走了之後,看我們怎麼收拾那些亂說話的人。”
“給他們冬天喫飽,還修了房子,他們該知足了。”
此刻,外面的蕭凌天走到村落邊緣,看到一座破舊的房子。
房子已經坍塌三分之一,但是,裏面隱約有熱氣冒出,還是有人住的。
石頭立刻走過去,站在房子門口拍拍門。
“有人在嗎?”
房子裏面,“嘭”的一聲,顯然是有人把門頂住了。
“你們要幹什麼?”
“入冬前路過這裏的大人們可是說了,現在,我們都不是奴隸了。”
“主人給我們土地,我們的糧食是自己的。”
“你敢再來,明年我就去城裏告訴主人。”
石頭楞了一下,立刻說道:“主人來了你們村子。”
“他聽說了你們的事情,特地來這裏處理的。”
“你開門,主人就在門口站着。”
裏面的人顯然愣了。
一個人大聲說道:“你別騙人。”
“我們知道主人是世界上最仁慈的主人。”
“可這種天氣,主人怎麼能來?”
牛糞這個時候走過去,對着大門就是一腳。
“開門,我是主人身邊的貼身侍衛長,牛糞。”
“這麼冷的天,讓主人在外面凍着,你想死嗎?”
“你對得起主人嗎?”
裏面的人顯然猶豫了,慢慢的,門開了一條縫。
看到外面的人確實不是村裏的人,這才鬆了口氣。
石頭拿出蕭凌天的領主信物令牌往前一放。
那家人這才徹底鬆了口氣,連忙開門。
這家很小,容不下太多人,其他人只能在外面等着。
蕭凌天和安雅,帶着安吉爾和石頭走了進去。
屋子坍塌了三分之一,被用簡陋的木頭擋了一下,好歹是封住了。
但是房子依然搖搖欲墜。
房子的一腳,放着十來個袋子。
蕭凌天走過去,伸手到一個開着口的糧食袋子裏抓了一把,接着往下抓去。
抓出一把糧食,蕭凌天看到糧食,大約只有一半左右。
其他的都是谷康還有雜草。
蕭凌天臉黑了。
“這就是你們村子裏的糧食?”
“我的命令沒有傳遞到你們村子裏嗎?”
“我說過,每一個人繳納了賦稅,剩餘的糧食,都是你們自己的。”
“難道你太過懶惰,導致田地裏沒有種出足夠的糧食嗎?”
“還有這房子!”
“秋收之時,我聽說有村子自發修繕,就特地頒佈命令,讓大家修繕。”
“爲何倒塌?”
那家人頓時嚇的瑟瑟發抖,一下全部跪在地上。
這家人的兒子,堆在地上,突然咬牙挺起胸膛。
“我們一家人不懶惰!”
“我們一家九口人,種了九十畝糧食。”
“一共收了一萬八千斤糧食。”
“另外,給村長種了一百一十畝糧食,收了兩萬五千多斤。”
“可我們家的糧食,村長最後發下來,就只給了我們這麼多。”
“他說,每個人都要繳納三成給村子裏,因爲要爲村子裏修房子,修水渠。”
“可最後,給我們的,都是這樣的糧食。”
“我去找村長問,村長讓人打了我一頓。”
“尊貴的主人,我們……我們……不敢……”
蕭凌天的臉色一下沉了下來,滿肚子都是怒火。
他壓住怒火,看着這個小夥子。
“你自己家種了九十畝糧食?”
“爲何還要給村長種一百一十畝?”
“即便是九十畝糧食,一萬八千斤糧食,繳納賦稅之後,也最少能剩下九千斤。”
“就算去除三成留給村裏的,也應該有三千六百斤。”
“純糧!”
小夥子知道今天必須得豁出去。
他咬牙說道:“村長就是這麼給的。”
“他說我們不會算賬,就是這麼給。”
“我們去問,他就讓村裏的人打我們。”
“分地的時候,村長說,主人說了,每個人就十畝!”
“村子裏的其他的地,村長說,是給主人單獨種的,要全部上繳。”
“種子都是得我們出。”
蕭凌天反而平靜下來,他靜靜的看着小夥子。
“村裏有多少這種情況?”
小夥子說道:“除了村長的親戚那十來家,其他人家全是這樣。”
“他們十多家人聯合在一起,我們不敢說,我們也看不懂字。”
“可我們聽路過的巡查隊宣講說了,我們……”
蕭凌天點點頭:“好,帶我去其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