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沐靠着門後,驚魂未定的拍着劇烈起伏的胸口。
她完全沒想到自己鄰居是這樣一個怪異的人。
前一秒還溫和的讓她感覺是絕對的好人,下一秒那突然竟然瘋癲發狂的模樣,像極了一隻野獸。
他們才第一次見面啊,叫個名字能引起他那麼大反應嗎?
何況那不是他讓她叫的。
“叮咚,黎小姐,你的外賣。”
黎沐現在的心臟還跳的厲害,聽到門鈴響,整個人差點魂都飛了。
等她緩過勁,纔打開門。
畏畏縮縮的伸出一隻手,接過外賣小哥手裏的袋子,說了一句謝謝便關上了門。
黎沐看着餐盒裏面香氣四溢的紅燒肉,有些詫異。
早上的餐點,店家一般都是送油條和豆漿。
爲什麼今早卻改送那麼油膩的肉類。
黎沐想不通,也不敢去想。
不知道自己最近怎麼了,好像只要一思考腦子裏面就會痛。
她拿起筷子,像往常一樣把餐盒裏面的東西喫的乾乾淨淨。
然後就莫名的泛起睏意,窩在牀上睡下了。
等她醒來時,已經到了下午。
黎沐簡單的梳洗了一番,來到客廳看着那堆滿一個角落的外賣餐盒,皺了皺眉頭。
最近的自己不但記憶力不行,就連人也變懶了。
黎沐隨便套了一件外套,把角落裏的塑料餐盒全部收拾好,提着出門就要按電梯。
這時對門2601的房門被打開,從裏面走出來一個身形挺拔的俊逸男人。
男人手裏也提着一個黑色垃圾袋,他衝着站在電梯口的黎沐溫和的笑了笑。
只一笑,黎沐竟然有些愣神。
沒想到住在2601的住戶會那麼好看。
好看就算,光他那漂亮臉蛋上露出來的溫和的笑容,她就覺得他一定是個好人。
電梯“叮”的一聲打開,白染紳士的按住電梯門,讓門外的女孩先進去。
黎沐柔聲的說了一句謝謝,便先走進電梯。
隨後男人才進來。
兩人呆在密閉的空間裏,黎沐不善與人打交道,只是站在角落不好意思的低着頭。
男人微微側過身,深邃的藍眸裏盪漾着一抹愜意的情愫。
“我叫白染,白色的白,染料的染,你可以叫我名字。”
“什麼?”
黎沐猛地擡起頭,才反應過來這個鄰居實在自由介紹。
她抿着嘴不自覺的笑了起來,突然覺得這個鄰居還真可愛。
只是才第一次見面,在加上這個看着身份和氣質就很不一般的男人,直呼其名總覺得不太禮貌。
黎沐在腦海裏面稍稍措辭了一番後,才小心翼翼的說道。
“我叫黎沐,是住在你對面2602的住戶,一來就直呼其名好像不太好,我還是叫你白先生吧。”
白染眼底剛漾起的光芒突然黯淡下去,好看的嘴角帶上一抹苦澀的笑容。
他別開臉,望着電梯裏面那不斷下降的數字,淡淡的說道。
“好,白先生就白先生,只要你高興,叫什麼都行。”
這莫名其妙還帶着一點酸澀的話語,讓黎沐愣在角落,呆呆地望着男人有些孤寂的背影。
不知怎麼的,心裏竟然有一點惆悵和難過。
他們才第一次見面,爲什麼感覺好像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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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黎沐喫外賣的第三個月了。
中午送外賣的小哥告訴她,今天是最後一頓,如果還想喫,可以繼續訂。
黎沐摸着自己乾癟的錢包。
不管這段時間她的嘴被養的有多刁,但是比起沒錢的痛苦,她還是強忍着拒絕了。
坐在餐桌前,黎沐看着品相不錯的辣子雞,口水都要流滿一地了。
她拿起筷子,一面喫一面問道系統的數據值。
很快系統機械的提示音就告訴她,她和男主的好感度已經有95了。
聽到這裏,黎沐不但沒感到有多高興,反而還是一臉憂愁的模樣。
沒辦法,她來這個世界那麼久了,男主叫什麼長什麼模樣,她竟然一點也不知道。
更奇怪的是,明明沒見過男主,可那該死的好感度是怎麼升起來的。
每天睡覺前,系統都會在她腦子裏說一遍數據。
看着眼前那不斷攀升的數字,起初她還詫異,自己除了喫飯睡覺,好感度怎麼就上去了。
不過後來,她也就習慣了。
反正見不見到人都無所謂,只要數值一到,她離開這個世界的時間也就到了。
喫完外賣,黎沐有些犯困。
等迷迷糊糊睡到半夜時,肚子突然疼了起來。
黎沐忍着疼痛,披着一件外套就要出門準備按電梯。
可剛走到電梯口,她竟鬼使神差的沒有按電梯,而是直接走到對面2601的門前,按下了門鈴。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感覺這從來沒有見過面的鄰居,應該會有治療胃痛的藥。
很快房門就打開了。
一陣淡淡清沁人心脾的果香味,讓本就被肚子折騰的有些意識渙散的黎沐,突然清醒過來。
她喫力的擡起眸子,看到便是一個穿着白色羊絨衫的俊逸男人站在門口。
他好看的嘴角微微揚起,帶着一抹十分親切溫和的笑容,看着她暖暖的說道。
“你好,我叫白染,白色的白,染料的染,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好奇怪的說話方式,才第一次見面就這樣介紹自己嗎?
黎沐艱難的笑着,捂着肚子的手越揪越緊。
“我…我肚子疼。”
男人像是早就知道她不舒服一樣,扶着她走近屋子坐在沙發上。
黑色暗沉的琉璃茶几,上面擺放着一根針管和一杯還冒着熱氣的玻璃杯。
白染把玻璃杯遞到黎沐面前。
“先喝一杯水,暖暖胃,然後我給你打針。”
黎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是很聽話的接過水杯,點了一下頭便杯裏的水全部喝盡。
隨後她熟稔的掀起腰側的衣服,把自己光滑的肌膚展露給男人看到。
“慢一點,我怕疼。”
男人輕輕笑着嗯了一聲。
等打完針,黎沐肚子不疼了,不過強烈的睏意卻把她席捲的在男人的沙發上睡了過去。
白染深沉的眸子帶着饜足後的愜意。
他輕輕抱起沙發上睡着的女孩,往自己臥室走去。
一路上,他癡迷的眼神就沒有從她微微染紅的臉頰上移開。
似中了魔怔般,男人低低的說道。
“真好,吃了最後一劑藥,等我的沐沐醒來,就永遠也不會離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