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沐只與黃良對視了一眼,遍體的汗毛彷彿長了眼睛似的,瘋狂的全部朝着一個方向倒豎起來。
她迅速低下頭,嬌小的身軀抱成一團,蜷縮在桌子底下止不住的發顫起來。
剛纔那黃良的視線太過具有侵略性。
隔着遠遠十幾米的距離,都讓黎沐感到害怕,一時之間竟然忘記要趕緊起身逃離這裏。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耳邊充斥着臺下各種混亂的慘叫聲,腦袋裏面也一直嗡嗡作響。
而胸膛裏的心臟從見到臺上那羣魔鬼殺戮的開始,便一個勁的拼命狂跳着。
額上的冷汗更是隨着體內陣陣涌出來的恐懼,大滴大滴往外冒。
“救命…誰來救救她們,誰來救救我…”
黎沐顫動着雙肩,心裏只能默默祈禱會有奇蹟發生。
“兄弟們,你們收拾好臺下,簾子後面的那個小姑娘是我的了。”
黃良衝着身旁殺紅眼的士兵們說道,淫/欲的眼神從見到黎沐那一刻起,就沒有移開過。
他撫摸着胡里拉茬的下巴,猥瑣的打量着躲在桌子底下,露出一雙瑩白細腿的女孩。
快一年不見,這小丫頭竟然出落的越發漂亮。
黑髮,雪膚,紅脣,裸足。
還有那包裹在白色棉裙下面的嬌軟身軀。
即使還是一個未發育完全的小女孩,黃良那身體裏面無法遏制的慾望就快把他撐爆了。
難怪白染會金屋藏嬌把她保護的那麼好。
別說出寨子外面,他還聽說白染爲了她特意在寨子裏面修建了一個塔樓。
爲的就是完全把她和外界的聯繫給斷掉。
“嘖嘖嘖,這麼一個小美人,等老子抓回去也得關起來好好玩。”
黃良淫/邪的笑聲混雜在人們的慘叫聲中,緩緩向黎沐躲藏的桌子底下走去。
黎沐突然間像是有所感應似的。
猛地擡頭就見黃良從臺上跳下,一臉淫/笑着朝她走近。
她心裏的不安更加猖狂了。
黎沐瑟縮着往身後退去,睜大的眼鏡死死盯着逐漸靠近的壞人。
整顆腦袋就像撥浪鼓一樣,瘋狂的左右擺動着。
沒退幾步,她瘦弱的脊背就抵在了身後冰涼的木頭牆上。
黎沐感到了極致的絕望和無助,就在她以爲自己要被從臺下爬上來的黃良抓住時。
“砰-”的一聲巨響。
一輛重型軍用越野車破門而入,直接飛上臺上,碾碎了上面那幾架擺放的機槍。
殺紅眼的士兵們,猝不及防的驚的往旁邊散去。
等他們擡頭看清坐在駕駛座上的來人時,全部憤怒的低吼一聲,通通開始從腰間拔槍。
但手還沒碰到槍。
“嗖”的一聲,有幾道白光在眼前閃過。
每一個猙獰的士兵連半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只覺得脖頸間一涼,頸子被什麼東西劃了一下。
下一秒,所有人的整顆頭顱便被全部割了下來。
臺上一瞬間全是噴涌而出的大片血霧,就像盛開在廣場上的紅色噴泉,綺麗又炫目。
黎沐驚恐的望着臺上發生的一切。
穿着白色襯衣的昳麗少年,簡直比來自地獄的惡魔還恐怖。
攥在修長指尖的寒白匕首,就像和他的身體融爲了一體。
不斷在他敏捷的動作中,迅速向那些殺人的士兵進擊。
他腥紅的眼眸,瘮人的陰笑。
甚至是每一個殘忍至極的手段,都讓女孩那被異樣感覺折騰的胃部,不斷翻騰起來。
黎沐捂着肚子,實在顧不了此刻的自己有多麼危險。
爬出桌底下,俯着身子就開始乾嘔起來
她從沒有想過白染的殺人方式會那麼兇殘和血腥。
這簡直比剛纔那些士兵們掃射小孩和婦女的樣子還要恐怖,瘮人。
突然間,她竟然感到了無盡的害怕。
是那種來自心底深處,對一個人油然而生的恐懼。
黃良顯然也被剛纔白染的兇殘給震到。
但他畢竟是在血雨腥風的戰場上呆過,自然要比黎沐來的鎮定許多。
更何況如果今天沒有萬全的準備,他怎麼可能只帶幾個人就來到白染的地盤。
黃良拿出別在腰間的信號槍,衝着天上連放三發。
片刻功夫不到,寨子裏裏外外全被黃良帶來的士兵圍住。
白染快速解決完了臺上的十幾個士兵,轉身望着四周漸漸向他靠近的士兵們,陰冷一笑。
要不是因爲這段時間白漆研發出來的藥物被截一事,忙的他忽略了黃良。
他怎麼可能會發現不了自己跟隨多年的手下竟然被黃良買通,還在黎沐生日這天,策劃着要滅掉整個寨子。
真是養不熟的東西。
白染心裏憤恨的唾棄了一口,轉身便跳進越野車裏。
憑着自己高超的車技,他把車直接衝向黎沐那個方向。
黃良眼見那黑色的巨大軍用就要碾壓在自己身上,一個翻身,迅速向旁邊閃去。
白染側頭,看着狼狽摔倒在地上的黃良,眯了眯眸子。
眸間的狠意不達眼底。
黎沐還在乾嘔中,等她緩過神來時,白染開着的重型越野已然出現在她的身旁。
他朝她伸出一隻沾滿鮮血的大掌,眼神卻依然溫柔。
“沐沐,上來,我帶你走。”
黎沐本來是帶着對白染深深地懼意,可這一刻,她看到了臺下那些早已不成人形的小孩和婦女。
比起白染的兇殘,黃良那羣人才是真正的惡魔。
半點猶豫都沒有,她堅定的對白染點了一下頭,抓住他的手,跳上車裏。
白染用力踩下油門,巨大的黑色越野就像一匹失控的黑豹,猛然從涌進來的士兵們身上碾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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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型軍卡在樹林裏飛馳後,極速轉彎咆哮着進入了險峻的盤山公路。
山路盤旋在密林之間,一側是山,一側懸崖,下面更是流淌着洶涌翻滾的江水。
道路崎嶇艱難且沒有任何護欄。
可儘管這樣,行駛的越野也沒有半點要減速的意思,反而還加大了在拐彎的地方疾馳開去。
黃良的幾臺軍用一直緊跟在他們身後。
而黎沐因掏空的胃部,早已難受的臉色發白,身體發虛。
她難受的蜷縮在副駕駛上,身旁的白染一面操控着方向盤,又一面要側過頭查看她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