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米深面前的,是一個男人。
光潔白皙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一雙桃花眼,眉眼處微微上挑,烏黑迷人的眼瞳,泛着迷人的光芒。濃黑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脣形,無一不在張揚着他的高貴與優雅。
蛋糕店裏的暖色系燈光從頭頂打下,灑在他白色線衣的肩頭,折射出一層朦朧的光暈。
此刻,男人正用一種傾盡世間溫柔的眼神看着她。
米深就這麼呆呆的看着,望着,咬着脣,卻溼了眼眶。
歐鎬寧擡手扶額,“我幻想過無數種你看見我時的反應,我以爲你會給我一個擁抱什麼的。”
無奈的語調中,卻又透着一絲絲愉悅。
眼淚從眼眶中掉下來,歐鎬寧猝不及防,“別哭~”
他掏紙巾的動作透着幾分笨拙,耳根也染紅了些,看得出來也是激動又緊張的。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蛋糕店裏一個僻靜的角落座位上,米深已經盯了對面的男人好半天,纔開口問了這麼一句。
“剛踏上暖城故土”
米深託着下巴盯着他壞笑,“看來這些日子你過的挺滋潤的,歐鎬寧,你的皮膚都嫩的能掐出水來了。”
歐鎬寧慢悠悠放下果汁杯,桃花眼挑了她一眼,“你怎麼都不問,厲封昶那個變.態是怎麼虐待我的”
“怎麼會”米深挺直腰桿一臉嚴肅,“四叔要是虐待你,你還能這麼水嫩”
“他把我軟禁起來,算不算”
米深搖頭,“不算你當時肯定傷的很重,不讓你亂跑,肯定是爲了你的傷着想。”
“他不許我打電話給你,算不算”
米深搖頭,“不算”
歐鎬寧沉臉,“這也不算”
“我相信,四叔都是爲了你好。”
“都說墜入愛海的女人智商爲零,看來真沒錯。”歐鎬寧無奈,“你這還沒結婚呢,就一心向着他了,愛情果真使人盲目。”
米深咬咬脣,心頭竄上來一件事。
“歐鎬寧,十年前我家到底出了什麼事跟四叔是不是有關”
“如果我說有關,你還跟他在一起嗎”歐鎬寧反問。
“我不相信四叔會做那樣的事,他不是小人”
“我也不相信,所以讓人調查過了,當年的事情,是葉家搞的鬼,之所以會賴在厲封昶的頭上。是因爲厲勝在裏面摻和了一腳。”
說起厲勝,米深細細的觀察了下他的面色,“歐鎬寧”
“嗯”
“你跟四叔真的是兄弟嗎”
“大概吧”他無奈的聳聳肩,“我媽當初被厲勝騙了,得知他有妻室後,本來想帶着我離開暖城。厲勝爲了逼我們現身,纔對米家下手。厲封昶,如果說他有過錯的話,只是袖手旁觀的錯。但作爲一個商人的角度來講,結合當初t.r的情況,他的做法無可厚非。”
米深陷入沉思。
“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歐鎬寧忽然道。
米深詫異看他,這還是第一次聽見歐鎬寧幫四叔說話。
不知道爲什麼,米深心裏暖暖的。
歐鎬寧笑笑,“估計他現在也正後悔着呢。倘若知道有你,當年
就是破產也要幫米家渡過難關。所以現在才這麼打擊葉家,也算是幫你報仇了。”
兩人正說着,忽然聽見砰的一聲悶響,米深下意識回頭,就看見一抹高大的身影籠罩過來。
厲封昶面色微喘,一把抓過了她的手腕,將她帶入懷中,眸光滿是敵意的看着對面的歐鎬寧。
米深仰頭看着忽然出現在這裏的男人,“四叔,你怎麼來了”
她沒記錯的話,今天他說有個很重要的會議。這個點,應該還沒結束
不止他,跟在他身後而來的竟然是消失了一個多星期的冷影。
米深驚喜,“冷影哥哥,你回來啦”
想要上前打招呼,卻被厲封昶牢牢禁錮在懷裏。
滿是警惕的眸光落在歐鎬寧的臉上,語氣冷冰冰的,“誰讓你偷跑出來的冷影,送歐少回去。”
歐鎬寧死死的抱着椅背,一臉哀怨,“我不要”
那模樣,頗有點良家婦女被逼爲娼的形容。
冷影已經上前,伸手去抓他的胳膊。
“喂喂喂,我警告你啊,別碰我啊,我有嚴重潔癖”
“你聾了嗎都跟你說了我有潔癖別逼我跟你動手啊”
“喂喂”
米深以爲,曾經身爲黑道頭頭的歐鎬寧,也必定是身懷絕技。冷影的身手不凡,正期待着能有一場精彩的打鬥觀看,歐鎬寧就被冷影拽起來,推着出去了
從蛋糕店出來,米深能明顯感覺到厲封昶的不愉快。
沉默了一陣以後,米深嚥了口唾沫開口:“四叔,你不是有會議嗎”
厲封昶看她一眼,“推了”
“爲什麼啊不是很重要嗎不是說涉及三個億的項目嗎”
昨晚還加班工作到很晚,說推就給推了
那可是三個億,不是三百三千
厲封昶用一種涼涼的眼神看着她,“比起夫人被拐跑,那點損失算不了什麼。”
夫人被拐跑
米深腦子慢半拍的反應過來,明白這是來自於男人的醋意,不僅沒有半點生氣,反而開心的笑出聲來。
“四叔,你這是在喫醋嗎”
空氣裏都滿是酸溜溜的味道。
男人繃着臉不說話,明顯用沉默,表達了內心所有的情緒。
“四叔,你”米深從來沒見過他這個表情,想到爲了要“保護”她,不讓她被“拐走”,直接丟了三個億的項目跑過來找她,真是可愛極了。
她一想到那個畫面,就覺得可愛的不行,捂着嘴笑彎了腰。
男人的面色像被蒙上了一層白霜,可女孩捂着肚子,幾乎笑的腸子都要打結。
驀地,腰間一股力道箍過來,有力的臂膀摟過她,攬入懷裏。
男人注視着她因笑而發紅的臉蛋,面無表情,“很好笑”
米深認真的點點頭,“嗯,四叔,你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可笑死我了”
可愛
男人將這兩個字收進心裏,他一個大男人,哪來的可愛一說。
眉頭不悅的一蹙,大手直接扣過她的後腦勺,薄脣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