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粟家人走的很近？”沈念問。
“也算不近，不過和月月關係不錯，她心無城府，單純可愛，雖然嬌慣但不任性，是個很懂事的孩子。”
“行，找個好天氣，咱們去輪船上玩。”
“那就說定了，日子我來安排，你記得通知劉希冉。”
“沒問題。”
兩人說了會兒話天色已經晚了，梅小於來接沈念，文雨瞳也告辭回家。
回到文家，文雨瞳一路唱着小曲進了客廳，看上去心情很好。
文母正給文小迪喂瘦肉粥，聽到聲音擡頭，溫婉笑說，“去哪兒了，這麼高興？”
“去沈念店裏坐了一會兒。”文雨瞳語氣輕快，旋身坐在椅子上，順手拿起了柚子撥開。
她愛喫柚子，只是這個季節難喫到甜橘。
“好甜啊。”文雨瞳抿了一下脣角淌下來的柚子汁，驚愕說，“哪裏來的這麼好喫的柚子？”
“是粟家的人送來的，那天在宴會上我偶然提了一句說你愛喫柚子，今天粟夫人就親自帶人送了半卡車來，說是她侄子託人在福州那邊運過來的。”文母淡聲笑說。
文雨瞳剝了一瓣柚子，摘乾淨了上面的線絡餵給文小迪，哄他叫姐姐，並未將文母的話往心裏去。
文母睨了一眼她沒心沒肺的臉色，開口說，“前幾天聽說恆兒病了還差人送來不少補品，看來粟家是有意和咱們家結交，今天粟夫人坐在這也一直誇你，誇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如果不是提名點姓，我還以爲說的不是我女兒。”
“你女兒差哪兒了？”文雨瞳哼了一聲。
“我女兒自然不差，就是粟夫人誇的太好讓我心生警惕，那眉飛色舞的表情好像要隨時都把我女兒搶走一樣。”
“人家有女兒，搶你的做什麼？”文雨瞳嗤笑。
“她有女兒，可是沒有兒媳婦啊。”
文雨瞳一頓，終於聽出不對來了，轉頭看着文母，慢半拍的說，“什麼意思啊？”
“還看不出來嗎？粟家相中你了，想讓你去給他們家做兒媳婦。”文母輕笑。
文雨瞳皺眉，“他家想我就嫁啊，憑什麼啊？”
“你不喜歡粟裕？”
“不喜歡。”文雨瞳直接說。
“粟裕其實還不錯……”文母思慮說。
“哪裏不錯，，這麼大點年級外面和女明星的緋聞就滿天飛。”文雨瞳手指繞着裙子上的流蘇，“做朋友我管不着，也不否認他各方面都不錯，但是做老公，我不能接受。”
“粟夫人今天也有意無意的說到了這個，她說男人有結婚前談戀愛是正常的事情，粟裕只是公開承認了這個女孩的身份，如果將來娶了媳婦，肯定是不會再和這些人有什麼往來的，會斷的乾乾淨淨。”
這也算是有誠意了。
文雨瞳聽的煩躁，“這和我有什麼關係，總之我不會嫁給粟裕。”
“我也捨不得你嫁，恨不得你多留在我身邊幾年，可是女孩最美好的年紀就這一兩年，錯過了，就不好再找到合適的人。”
文雨瞳垂眸，“那我就一直不嫁了，一直守着你和我爸，文家也不差我一口飯喫。”
文母蹙眉，“你這是什麼話？”
“我沒說賭氣的話。”文雨瞳擡頭直視文母，“我是真的決定，這輩子不嫁人了。”
文母聽的更擔心，“越說越離譜，你是不喜歡粟裕，還是有喜歡的人？”
文雨瞳腦子裏突然出現那人俊美的眉眼，別開目光，垂眸不語。
文母見她這樣，越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真有喜歡的人？”
“沒有。”文雨瞳輕輕搖頭。
文母挑眉，“什麼時候學會和我撒謊了？你這樣遮掩不說，是因爲喜歡的人不能嫁，或者身份和我們家不匹配？雖然我一直認爲門當戶對的人家最合適，但如果你實在喜歡，對方又人品正直，我和你爸爸可以不在乎門第，是可以通融的啊。”
“媽……”文雨瞳靠在文母肩膀上撒嬌，“沒有什麼富家女和窮小子的故事，您看戲看多了。我也沒有喜歡的人，正因爲沒有所以纔不想嫁人，您就讓我在您身邊多呆幾年吧。”
文母放下手裏的粥碗，擡手摸摸她腦袋，眉目溫柔，“好，你想什麼時候嫁咱們再嫁，我絕對不逼你。”
“媽，你真好。”文雨瞳抱緊文母的手臂。
文母說，“你不想嫁，咱們也不能一直吊着人家粟家，粟夫人再來送東西，我說什麼都不能收了，他們看我們不收，大概也就知道我們家的意思了。”
“嗯。”文雨瞳點頭，“母親看着辦就好。”
母女兩人再商量如何委婉的拒絕粟家，卻不知另一邊，文雨瞳的父親和粟裕的父親直接已經將親事給定了。
這天酒過三巡衆人皆半醉，不知道誰起的頭，談起了各自的兒女，文父將文雨瞳一通誇讚，懂事、體貼……、
今天粟夫人誇的時候還悠着點，文父則完全放開了。
粟父自然也不能落後，將粟裕也是誇天上有地上無好。
酒宴上有人帶着醉意笑說，“文家的女兒好，粟家家的兒子好，乾脆你們結兒女親家得了。”
文父哼了一聲，“他們家兒子配不上我家女兒？”
粟父不服，“我家兒子哪裏配不上？”
“我們還偏配了，我兒子一定要娶了你女兒。”粟父喝多了，沒了平日裏的穩重，霸道之氣卻一分不減，擡手拍了一下桌子，“明天我就讓人去你家裏提親。”
文父搖搖手，“明天不行。”
“爲什麼不行？”
“明天週末，我要休息。”
“那後天。”
“後天也不行。”
“爲什麼又不行？”粟父吹鬍子瞪眼。
“後天要上班，沒時間。”
粟父恍然，狀似認真想了一下，笑說，“那就挑一個既不上班，又不休息的日子。”
“這個可以。”文父點頭。
“那說定了。”
“說定了。”
其他人都笑，有清醒的自然知道兩人這是都說的醉話，哪裏有既不上朝又不休息的日子？
衆人酒後盡興回家，回家後皆倒頭就睡，說過什麼自然也忘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