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暖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莫非墨,見大家的目光裏都是緊張。
最後擔心自己會緊張的失手打翻,就着楚容離的手,一滴不剩的把水全部喝下去。
也不知道是跑得太急,還是心理作用,一整杯“咕嚕咕嚕”水下肚,吳小暖就覺得胃裏一陣翻騰。
冷汗抑制不住的冒了出來,吳小暖擔心楚容離着急,也不敢表露出來,只是硬抗着。
“怎麼不舒服”楚容離眼眸一凜,看向了莫非墨,“楊雲在電話裏還說了什麼”
莫非墨不忍的搖了搖頭,這樣的反應,他很心疼很想上去。
楚容離轉向了吳小暖,眸光已然恢復了平靜,“先在這休息下,如果不舒服要說出來,好嗎”聲音輕柔的像嚇着她。
吳小暖點了點頭。
“我去給你們開間房。”莫非墨視線躲避,匆匆離開。
病房裏,吳小暖喫下了藥後,並沒有像上次那樣,精神越來越好,反而有些乏力。
楚容離看着她躺下,給她蓋了被子,自己搬來的一把椅子守在了牀邊。
被他握住手的吳小暖,覺得格外的安心,也不住地過了多久,漸漸的進入了睡眠。
楚容離見她睡熟,悄悄的把手抽了出來,輕手輕腳的開門出去,就見莫非墨站在門邊。
見他出來,莫非墨往門縫裏看了一眼,見吳小暖睡着,才問道:“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楚容離斜看了他一眼,對於他說的“我們”覺得有點刺耳。
嘆了口氣,“下一顆藥是不是一定要服用”
“嗯。”莫非墨面色凝重。
“少爺,我去找冷亦恆要。”安東尼實在是受不了這樣壓抑的氣氛,騰的站了起來。
“沒有用的,他要是想給,早就給我們了。”莫非墨說了事實。
“那怎麼辦”安東尼臉上陰惻惻的,“搶,偷,都可以,總比這樣耗着強”
莫非墨從來不懷疑楚容離身邊人有這樣的能力。
可是,如果藥物的後期反應,並不是那一顆藥能控制的住的呢
楊雲電話裏也說了,道瓊斯對自己製作出來的那幾個子藥都沒有把握,藥品沒有經過任何臨牀實踐,會發生什麼反應,誰心裏都沒有底。
今天給吳小暖喝下那杯藥,也是被迫中的無奈。
“冷亦恆的目標是她,”楚容離透過門縫,看了眼熟睡的吳小暖,“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不會放手的。”
“難道這就是他所謂的愛”莫非墨壓低聲音咆哮,“愛一個人如果是掠奪,那他的愛與那些土匪,強盜有什麼區別”
楚容離沒有回答,只是深看着病房裏的她,墨瞳裏閃過了一絲決然,“也許”
莫非墨一喜,以爲楚容離有了什麼計劃。
可偏偏楚容離閉口不語了。
“也許怎麼樣”莫非墨咬牙,如果不是顧及會吵到吳小暖,他有種想揍他的衝動。
吳小暖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
“容離。”吳小暖對着楚容離窗前的背影喊了一聲。
楚容離轉身過來,薄脣邊揚了淺淺的笑,“怎麼樣還有沒有不舒服的感覺”
吳小暖搖了搖頭,“沒有。”
對於她這樣的反應,莫非墨早已經預見。
是藥三分毒,何況還是這麼霸道的藥物,藥品的依賴性和副作用,服用後有不舒服是正常反應。
“那起來洗漱下,我們是先回家,還是先去喫東西”楚容離溫柔的徵求她的意見。
吳小暖嘴角勾了笑,“我餓了,想去喫東西。”
彷彿一覺醒來,一切都還在正常軌道上,而她現在,已是小病漸愈了一般。
“好,”楚容離點頭,“我去跟莫非墨說一聲。”說完,在吳小暖額頭上親了下,才起身出去。
只是,關上門的那一刻,不管是門裏的吳小暖,還是門外的楚容離,兩人臉上的笑容漸漸僵硬了。
莫非墨見楚容離走了進來,站起來就說道:“楊雲說,下一刻藥最多能間隔半個月這樣,每個人的體質反應不一樣,服藥的時間有可能提前,也有可能退後。”
這個時候說這個,有些殘忍,可時間太寶貴了,吳小暖這樣根本就拖不了多久的時間。
楚容離沒有出聲,只是“嗯”了一聲後說道:“我要帶小暖回去了,這邊的事就麻煩你盯着了。”
莫非墨點了頭,這個不用說,他都會竭盡全力。
他的愛與他們的都不一樣,如果說楚容離的愛是夏天炙熱的太陽,那冷亦恆就是火山口的焰火,而他,不過是春天裏吹來的那一縷縷春風。
他來過,卻不敢奢望能帶走什麼。
楚容離和吳小暖喫完飯,回到別墅已經差不多十一點了。
“我喫太飽,有些睡不着,”吳小暖挑眉,“我去畫會畫”
楚容離微微皺眉,“已經很晚了。”
吳小暖伸手反抱了楚容離,撒嬌道:“我下午睡了一下午,現在還不困,還有你不是還有個視頻會議要開嗎”
楚容離挑眉。
吳小暖笑得一臉得意,“你不要問我是怎麼知道的。”
今天晚上的視頻會議很重要,楚容離原想是等吳小暖睡着了再爬起來。
見她說自己已經睡了一個下午睡不着,再加上她晚上喫的不少,也就沒有強迫她去休息了。
只是叮囑她,如果要覺得累了,先去臥室睡覺,不用等着。
吳小暖“哦”了一聲,目送他上樓,找出了電腦,卻一點都沒想要打開的心思。
拿過鉛筆和紙,吳小暖索性開心研究起立體二維碼圖。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楚容離打開書房門出來,就看着吳小暖已經趴在餐桌上睡着了。
微微蹙了下眉,走了下去,當他看到散了一桌子的二維碼基礎圖,輕嘆了一聲,彎腰把吳小暖抱了起來。
“容離”吳小暖睡眼朦朧的微張了一點,呢喃了一聲,隨即在楚容離臂彎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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