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雨在死牢外面匆匆栓了馬,整理一下身上費無忌肥大的官袍,垂着頭進入死牢。
來到自己的牢房門口,正要說話,見裏面蹲了個背影粗壯的男人。
蘇離雨一怔,隨即認出是曲國安信候項遲。
他怎麼來了?
蘇離雨心道,這一定是項綾癢的耐不住了,她叔過來求我去醫治呢。
可這會里面躺的是費無忌,他們倆該怎麼掉包?
“蘇院令,”項遲對着費無忌的後背說道,“前幾天本侯認爲你是雨玲瓏的後人,還請不要誤會,因爲蘇院令的確和她長得太像了,可惜,她已經消失二十多年了。”
蘇離雨眉心一皺,怎麼又是雨玲瓏?
這個陰魂不散的雨玲瓏究竟是什麼人?
自己長得跟她很像?
呵呵,像不像我也不知道啊,我又沒見過她。
“看在故人的面子上,本侯就請蘇院令給侄女診治一下,否則綾兒全身就要抓爛了。”
項遲繼續絮絮叨叨。
費無忌狠得咬牙,心裏罵:你特麼先走行不行?運氣好蘇離雨回來我告訴她,運氣不好大家一起玩完!
耳聽項遲還要絮叨,費無忌擠着嗓子說道:“安信候就先回吧,傍晚時分我再過去。”
“傍晚時分?”項遲嚇一跳,“爲什麼是傍晚時分?現在不行嗎?綾兒,對了還有玄王,都等着救命呢!”
“說傍晚就傍晚,”費無忌不耐煩地擠着嗓子,“你聽不懂?”
項遲嚇一跳,這個蘇離雨,怎麼這麼粗暴?粗暴得嗓子都變了。
但是侄女兒還在那要死要活,他雖是曲國之王爺,也救不了項綾,還得指着人家。
只好起了身,說道:“那好吧,本侯就先回去。”
費無忌“嗯”一聲。
項遲撇撇嘴:這女人。
蘇離雨在牢房門口側了臉,項遲與她擦肩而過。
眼看項遲轉彎出了牢房,蘇離雨急忙鑽進去。
“費丞相。”
費無忌撲棱轉過身,定睛看看蘇離雨,說道:“姑奶奶哦,你可回來了,再不回來,大家都死定了。”
“你答應了我去給項綾治病?”蘇離雨皺了眉,“這才折騰了她幾天?”
“姑奶奶,我再不答應,項遲能走嗎?他這都跟我,哦不,是你,敘開舊了。”
“可我真不認識什麼雨玲瓏。”
“管他什麼玲瓏,”費無忌道,“救治玄王的法子有了嗎?”
“有了,”蘇離雨說,“踏破鐵鞋無覓處。”
“不管什麼處,有辦法救玄王就好。”費無忌起身,拉住蘇離雨,“事不宜遲,趕緊去天頤殿,玄王這都凍成冰雕了。”
兩人也沒換衣服,灰頭土臉,衣衫不整地跑去天頤殿。
一看到蘇離雨,程嬰跪了下來,老淚縱橫,說道:“蘇院令,辛虧您出來了,趕快救治玄王吧,玄王再不醒,老臣這腦袋也不保了。”
“你去醫治項綾吧,”蘇離雨說道,“省的她來煩我。”
“但是綾公主那邊......”程嬰面有難色,支吾道,“老臣技不如人,無能爲力啊。”
“她那個好治,”蘇離雨眼珠子轉了轉,“百年淤泥拔毒三天,我再給她稍加治療,就好了。”
“百年淤泥?”程嬰沒聽懂。
“你仔細想想王宮哪裏有百年淤泥,”蘇離雨說道,“讓她自己泡裏面,三天後我去看看她,保證她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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