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昱神色一凝,就感覺脖頸傳來一股輕微的刺痛感。
然後,痛感逐漸加深。
能明顯感覺到,脖頸上有溫熱在流動。
宗正昱喉結滾動,低啞輕語,“瀾兒。”
一聲呼喚,風滄瀾咬緊脖頸的嘴才緩緩送開往後退了些。
朱脣上染着殷紅鮮血,顯得整個人妖冶至極,就像是勾魂奪魄吸食人血的女妖。
風滄瀾目光聚焦牙印明顯的脖頸,“疼嗎?”
“說實話。”她盯向宗正昱。
不字剛要開口,宗正昱只好換說辭,“疼。”
“疼就對了。”
“以後看到這個疤就要響起疼,想起疼就要……”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挺多許久才轉開目光,“哎呀,不是說去玩嘛。”
“趕緊的。”
風滄瀾催促着推搡着宗正昱往外走。
目光掃過脖頸牙印,她注入了神力,那牙印永遠不會消失。
她就最後,任性一回吧。
凜冬時節,寒風飄飄。
街上冷風颳臉,卻也擋不住人們對春節的熱情。
街上許多穿着襖的行人,眉眼間透露着喜悅。
風滄瀾二人就在街上閒逛。
曾經,暢想過無數次剝離魔神命格後如何如何生活。
如今,卻發現想做什麼的時候,卻根本不知道做什麼。
寒風之中,二人漫步行走。
風滄瀾並非凡身察覺不到冷意,倒是宗正昱,高挺鼻尖被冷風颳的泛紅,竟意外有幾分不和諧的可愛。
欣賞完,風滄瀾才後知後覺想起來,他已非魔神之身。
如今只是凡身,無法抵禦嚴寒。
風滄瀾鬆開拽着宗正昱袖口的手,“你在此稍等片刻。”
“我馬上回來。”
留下這句話,風滄瀾一溜煙就跑了。
看着那道極速奔跑的身影,宗正昱臉上浮現一抹溫笑。
只半瞬,風滄瀾就回來了,手裏多了一件披風。
“披上,可別凍着了。”
藍色的披風,領口一圈白色容貌,更是襯得他如雪如松,叫人移不開眼。
“好看。”風滄瀾不吝嗇稱讚。
“走吧。”
風滄瀾重新扯住宗正昱袖口,好似這樣二人就是牽手一般。
二人漫無目的,卻不無聊。
人流將二人身影淹沒,他們完全融入其中。
“這樣的感覺真好啊。”
平平淡淡,簡簡單單。
沒有外界的任何問題來煩惱。
“昱昱!我要喫糖葫蘆!”風滄瀾高昂一聲,一句我要喫糖葫蘆喊的跟豪言壯語似的。
宗正昱微愣,鳳眸滿是風滄瀾的身影,溫聲點頭,“好,買。”
“我還要種花!”
“你要陪我種很多很多漂亮的花!”
風滄瀾又喊一聲,宗正昱下意識應聲,耳畔忽的響起一陣聲音。
卿卿,快醒醒我給你買糖葫蘆。
卿卿,快醒醒,我陪你一起去種花。
宗正昱狹長瑞鳳眼泛紅,曾經曾經千萬年的問題。
千萬年後,瀾兒迴應他了。
“好,種很多很多漂亮的花。”
宗正昱低啞的聲音哽咽,這個回答穿梭時空,雖久但到。
“來年藍花楹盛開的時候,我們一起來看。”
風滄瀾歪頭一笑,燦爛而明媚。
彷彿宗正昱即將消亡不存在,來年她們真的能一同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