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滄瀾瞳孔放大看着躺下的宗正昱,那種陰謀氣息越發嚴重。
想問又不能直接問,這裏是攝政王府總不能說你怎麼不蓋自己被褥。
到時候啥事沒有,把宗正昱惹到了得不償失。
她腦海裏想好措辭,像個溫柔貼心的好夫人,“夫君怎麼了?”
“是不是那牀被褥太薄啦?”
宗正昱側眸看來,平靜的目光雙眸深邃,好似能洞察一切。
對視的一剎,風滄瀾不動聲色挪開目光。
宗正昱那眼神,她總感覺自己被看穿了。
“湯藥灑上面了,剛纔喂藥的時候。”他的聲音響起。風滄瀾原本想好的接話哽在嗓子口。
宗正昱喂她藥才導致灑在被褥上,她總不能不給蓋吧。
“那讓人再送一套被褥來吧。”風滄瀾壓低聲音試探性說道。
剛說完話,宗正昱鳳眸微眯。
敏銳如風滄瀾,立馬察覺到了風向不對趕緊補充道,“這被褥瀾兒蓋了許久,擔心夫君……”
話未說完,宗正昱冰冷的聲音打斷,“不嫌棄。”
“睡吧。”宗正昱拉上被褥合眸,屋內重回平靜。
事情已經如此,沒有迴旋的餘地。
風滄瀾也只能將就着。
兩個人蓋着同一牀被褥,距離無端拉近。
旁邊的冷香鑽入鼻尖傾入大腦,風滄瀾拉着被褥忘記挪了挪。
被褥就那麼點大,拉開距離註定有有一個人蓋到,那個人不可能是宗正昱,就只能說風滄瀾。
她放棄被褥不斷往裏挪動,整個人小心翼翼怕弄出丁點聲音。
這都什麼事啊,就換個被褥的事情。
現在雖然已經是春天,但晚上還是倒春寒。離開被褥沒一會兒風滄瀾就冷的起皮疙瘩豎起來、凍得牙齒髮顫。
“本王能吃了你?”
黑暗中,宗正昱緩緩掀開眼簾,聲音更顯冰冷。
牀榻一角的風滄瀾渾身一僵,迅速做補救,“哈欠~”
“怎麼回事,我怎麼滾到外面來了。”她含糊不清說完,打一個滾回到原位,拉過被褥蓋上。
一股帶着極強侵略性的味道撲鼻而來包裹全身,風滄瀾不敢再有動作全身僵硬保持那個動作。
回到被褥中,周身逐漸回暖,意識慢慢模糊逐漸進入夢鄉。
耳畔響起平穩的呼吸聲,宗正昱睫毛輕顫緩緩睜眼,側頭看着躺在身旁玲瓏嬌小、睡容嬌憨的兒。
鳳眸聚焦她精緻的眉眼,目光寸寸下挪,最後落在她鮮豔的朱脣上。
她嘴脣微動,輕聲喃呢。
盯着微張的朱脣,宗正昱墨眸微暗,深邃雙眸似化不開的濃墨。
挪開目光,平靜注視着幔帳頂,“騙子。”
冰冷的兩個字溢出嗓子,宗正昱面若寒霜斂眸睡覺。
剛合上眼,一股香軟鑽到懷中。
他睜眼,一張清麗精緻的小臉放大在眼前。
不滿意現在的姿勢,又往裏鑽了鑽,直至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才停歇下來。
宗正昱平靜的眸底蕩起一層漣漪,看着枕着自己手臂趴在自己胸口熟睡的風滄瀾,慢慢抽回手。
剛抽一到一半,睡夢中的風滄瀾一把摟住手臂,嘴裏喃咕道,“夫君別生氣,瀾兒以後再也不跟人吵架了。”
軟軟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就像吃了糯米餈一般,嬌軟甜美。
宗正昱抽到一半的手僵住,停在那再無動作。
風滄瀾滿心歡喜的摟着,蹭蹭手臂笑的滿足繼續睡覺。
春夜無蟲鳴,萬物休眠,世界安靜。
屋內的燭燈還在燃燒,滋滋響的聲音在寂靜環境下格外清晰。
被褥下,摟着宗正昱手臂的風滄瀾睫毛輕顫,勾出一抹弧度被黑暗隱藏。
一週轉瞬即逝,喝下最後一副藥,餘毒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