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快滅了大半個人族，推翻了無數個國家的政權。
佔領土地，瓜分錢財，屠殺同族，驕奢無度，獨攬大權，親手摧毀了從小居住的依赫拉王宮，推倒神像，用飛機和坦克隨意轟炸星球上的土地，導致洪水、地震、雪崩，氾濫成災。
照這樣發展下去，未來一定是會遺臭萬年，都要被人族那些人類的口水給噴死了，換做是你，估計就被淹了。
...
哈克很快就讓溫爾希去外面待一會兒，說是有單獨的事情要與嬌陽細說。
溫爾希當然是同意，臨走之前還對爸爸使了個眼色，一副看好他的表情，搞得哈克尷尬地連連咳嗽。
嬌陽對此樂意至極。
原本一個話癆在自己耳邊，已經鬧得她腦瓜子“嗡嗡嗡”的了，要有兩個這還得了，幸好走了一個。
更何況，她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想要問他。
比起女兒，爸爸知道的事情，應該會更多一點。
等溫爾希走後，門“啪嗒”一聲關上，哈克尷尬地咳嗽了幾聲，看向她：“咳咳，那個...”
只是還沒說完，就被嬌陽打斷了。
她倚在沙發上，勾着嘴角問：“剛纔爲什麼不和溫爾希說實話？”
說他在搜救隊遇到的事，說他被同生共死的同事威脅的事。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樣的，需要更多清醒的人，聽到它真正的聲音。一昧的傾訴這個世界有多麼美好，傳達在你心中那所謂的正能量，否定社會中那些黑暗、腐朽的存在，那樣教出的，只能是愚善又懦弱無能的人，一輩子只配束縛在她生長的條條框框裏，庸庸碌碌地過完她的一生。”
哈克怔愣了一瞬，然後低着眼睛，小聲嘀咕着：“溫爾希她還小，正是對未來充滿憧憬的時候，告訴她這些，只會讓她對這個世界失去信心。更何況，對一個父親來說，本來就不求她跳出生長的環境，庸碌平凡地過完她的一生，但是平安幸福，也沒什麼不好的...”
“當然。”
嬌陽攤了攤手：“什麼樣的教育方法培育出什麼樣的孩子，庸碌平凡是你作爲父親替她做出的選擇，這是從出生開始就已經註定了的。好吧，你有自己教養孩子的權利，旁人沒有資格置喙，你覺得這樣就不錯，那就不錯吧。
反正我不打算有孩子，未來也不會有，免得被人說我會教育出一個反社會人格的孩子來報復社會了。孩子在你們看來是用來傳宗接代的，那我這個被定義爲禍害的傢伙，就不找個接班人來繼續當個禍害了。”
哈克愣了愣，下意識想問她爲什麼不打算有孩子，孩子多可愛啊，後來突然發現他們好像把話題扯遠了。
“那個...”說話前，哈克先掃視了一圈四周，目光突然定格在了一個地方，無聲地對她說了一句：有監控。
嬌陽雙臂環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原來像你這種人，說正事前也是會小心謹慎地觀察四周的。我還以爲像你這種天生的樂天派，應該都是不會在意這些的，覺得被人聽去了也沒關係，反正全天下都是好人呢。”
哈克感受到她的語氣古怪，有些疑惑地望着她：“我看你也年紀輕輕的，怎麼對這個世界那麼悲觀，你是經歷過什麼事情嗎？有什麼事，說出來，說出來就好了，不要在心裏藏着憋着。”
“我哪裏悲觀了。”
嬌陽眨了眨眼睛，坐在沙發上面無辜地攤手：“我堂堂吸血鬼始祖，能經歷什麼事。現在的我每一天都很開心，要是能夠讓我吸到那位聞人長官的血就更錦上添花了。”
哈克無奈扶額：又來了又來了。
不過她剛纔說...
“聞人長官？”哈克詫異地望着她，目光再一次看了頭頂上的監控一眼，輕聲提醒道，“你以後這樣的話，可千萬不能再亂說了。”
“怎麼了，”嬌陽脣角勾了勾，“那位聞人長官，性格很可怕嗎？”
哈克對她點頭：“我這次特意留下來，就是要與你細說那位聞人長官的事，他可不是像外面傳聞的那麼豐功偉績、超然物外的人，不要仗着本事就對他無所顧忌，在他面前你一定要小心謹慎。”
“是嗎。”
嬌陽來了興致，從沙發上面坐起來，那張蒼白瑰麗的面孔上帶着笑意，手指勾着下巴：“怎麼說？”
“你沒有聽說嗎...”哈克湊近去，在她耳邊放低聲音，“白依爾蘭宮作爲全世界擁有培育物資的樞紐，裏面居住最尊貴的是賀蘭氏第二十七代國王，可是自從末世爆發後不久，那位聞人長官，卻架空了這一代國王的所有權利，獨自把持白依爾蘭王宮上上下下的所有大小事務。
他表面上看似是國王最親近也最受器重的近臣，可是卻辜負了國王的信任，背地裏收買那些大臣和大軍，一步步把賀蘭國王變成了光桿司令，皇室面對他也不得不讓步。在普通人的眼裏，現在依然是由皇室把持的權利，然而事實上，這早已是那位聞人長官一人當權的世界，核心事務全由他一人說了算。幸好現在是末世，如果是在古代，他就是犯上作亂的亂臣賊子，被誅九族都不爲過。”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位聞人長官性情陰晴不定、殘暴易怒，是個比惡魔還要可怕的男人，只要有人惹了他不高興就都得死。每月的中旬那位聞人長官都會在白依爾宮裏進行一次臨時的巡邏，而每當巡邏過去，白依爾宮裏必然有人要倒黴，輕的死於非命，重的就是悽慘而亡了。更有傳言，他在白依爾蘭宮頂層偷偷進行了可怕的人體實驗和細菌培植，聽打掃衛生的阿姨說，那裏常常有不明悽慘的聲音傳來。所以頂層的實驗室，一直以來都是無人敢踏足的禁地。
他的存在，就是索命的活閻王，但是因爲末世裏只有白依爾宮裏可以擁有足夠的糧食和蔬果，在外面只能堪堪用營養液度日，所以一旦得到白依爾宮通行證或者居住證書的人，都捨不得搬離開，只能生活在那位聞人長官長期帶來的陰影和暴政下。所以每月的這個時候，白依爾宮上上下下都要被鬧得人心惶惶。
也是因爲這樣，那位可怕的聞人長官，在背地裏被白依爾宮的長住民，偷偷稱爲‘末世黑暗裏真正的暴君’。”
－－－－－－題外話－－－－－－
兩章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