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們便去吧。”
燕安悅牽着燕長安,燕蘇御這次也不干預。
寶貝閨女有自己的想法便是好的,他尊重燕安悅的做法,也顧及她的感受。
燕蘇御一行人走後,陳若因爲龍皇公主的緣故,能夠被柳家得以厚葬。
再衆人離開後,院裏頭又出現了一個身影。
那便是至今未出現的燕離。
他帶着手裏頭的一件有些貴重的衣裳,待燕蘇御走後才得以出來。
他將衣裳放到老奶奶身邊,目光悠遠難過。
他和燕翎若不是因爲有了他的接濟,恐怕早已經餓死街頭了。
她生前說過,從未穿過那些富貴人家的衣裳,洗了這麼多年的衣服,可從未有一件是自己的。
燕離在她命不久矣的時候便去找了個活。一做就是幾天幾夜。只爲給她買一件上好的衣裳。
要是在之前,要多少都沒有問題。
可是現在,他已經不是皇子的身份,想要一件衣服已經太難。
趁着他還有點能力,便爲她換了這麼一件衣裳。
“奶奶,阿離給您帶衣裳了。待您到了那極樂世界,阿離便爲您燒過去。您的心願,阿離也一定會給您完成的。”
燕離在她牀前磕了一個頭。
便悄然離去。
然而這一幕,也剛好被柳木文給看到。
他思索着,眼裏盤算着事情。
燕離走後,便覺得身後有人跟着。
他警惕了起來,在轉彎處,他倏地停了下來。
那人沒有想到他會停下,生生和他碰了個正面。
“你想做什麼?”
燕離警惕起來,瞧着眼前的人,讓他有些震驚。
“六殿下不必驚慌,臣並無惡意。”
燕離疑惑地擡起頭來,“那你爲何跟蹤我?”
柳木文見自己被抓了個正着,倒也沒有驚慌。
他慢慢解釋道:“臣只是路過而已,並不知道六殿下自此。倒是臣疏忽了。”
柳木文話雖是這樣說,可是臉上並沒有悔過之意,臉上帶着不屑的表情。
這要是在以往,他或許早已經發怒,且訓斥其不知禮數。
可是經歷了這麼多之後,他深知那些人不過是瞧着他皇子身份而已。
而如今,他的皇子之位虛無,那些大臣對他的態度,他早已經麻木。
連溫飽都難以解決的人,又談何這些虛無縹緲的事情?
“我還有事情,便先走了。”
燕離不想與之糾纏,可柳木文卻不想就這麼放過他。
“殿下,臣深知殿下此時正處於水深火熱的處境,倒不如讓臣爲你助力一把。臣瞧着殿下的弟弟也不過才四歲的年紀,若是再回去過那些不是人過的日子,恐怕殿下和小殿下的生存便是一個難以抉擇的問題。”
柳木文面無表情地說着,讓他難以猜透他所說的意思。
燕離瞳孔微縮,對於柳木文所說的事情,他並不是沒有想過。
柳木文這話裏的意思,他或許能夠參透一些。
燕蘇御會因爲燕安悅一句話便能夠輕易應允,這是他喜愛這來之不易的小公主。
萬民因爲燕安悅而尊敬,甚至忌憚她,是因爲她的公主身份。
這些,他和燕翎都沒有。
可是,若是他們還是皇子,至少能夠活下去。
他想爲他和燕翎翻案。
柳木文瞧着燕離糾結的樣子,又見到他豁然開朗。
心裏一喜。
他已經放棄了和他離心的燕長羽,可,他不過是要一個皇室血脈罷了,至於是誰,倒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