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阿爾法終於下了高速,進入了省城。
“怎麼這麼多人?”
“什麼情況?”副駕駛昏昏欲睡的榮姐,忽然低呼了一聲。
與此同時,司機也緊急把車子停了下來。
秦天原本在閉目養神,聞言心中一動,睜眼看去。
只見寂靜的夜幕下,高速兩邊,黑漆漆停滿了車輛。
車旁,如標槍般挺立,只怕得有上百人。每個人面色凝重,如臨大敵。
見之,令人心生寒意。
司機吁了口氣,道:“不要擔心,是咱們的人。”
“他們應該是來迎接小姐的。”
只見一個黑衣年輕人,快步朝車子走來。他臉色陰鷙,腰間隆起。
很顯然,攜帶有致命的殺氣。
這時候,柳如玉也醒了。
看到這個樣子,也吃了一驚。
“我是李春。武天王胡斌手下。奉命,在此迎接大小姐,和秦先生!”
柳如玉依稀認得,鬆了口氣。她把窗戶搖下來,欣喜的道:“胡叔叔有心了。辛苦李哥。”
“秦先生跟我在一起,馬上就去給老爺子治病。”
“李哥,前面帶路吧。”
然而,李春猶豫了一下,並沒有讓開。
柳如玉疑惑的道:“李哥,還有事嗎?”
李春透過車窗,眼神凌厲的看了秦天一眼。然後,低聲道:“事關重大。”
“武天王讓我來護送秦先生,到治病的地方去。”
“請秦先生下車。”
柳如玉楞了一下,道:“爺爺在哪裏?”
“難道,連我也不能跟着?”
李春恭敬的道:“我會派人護送小姐回安宅。”
“至於治病的地方,是老爺子親自選定。相信大小姐也知道,事關重大,我們不得不加倍小心。”
“所以,具體地點,不便透露。”
柳如玉沉默了一下,道:“爺爺的病,關乎省城和整個南江省的格局,這麼做,我也可以理解。”
她看着秦天,有些擔心的道:“你覺得怎麼樣?”
秦天含笑點頭,道:“既然如此,你就回去休息吧。”
“有我在,可保老爺子無恙。”
柳如玉猶豫了一下,忽然近身,在秦天臉上親了一下,道:“拜託你了!”
這一舉動,不僅僅秦天楞了一下。車窗外的李春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一抹殺機。
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逝。
看到秦天看了過來,他急忙低頭,道:“請先生下車!”
秦天心中冷笑。
他猜的果然不錯,這一次來治病,一切不會那麼簡單。
只是他沒想到,變數,竟然是從安家內部開始的。
或許柳如玉和楊榮感受不到,但是騙不了秦天。
這個李春,雖然是武天王胡斌的手下,看上去也還算恭敬。
但是,他和周圍上百名保鏢,全都隱含殺機。
這殺機,分明是針對自己的。
省城啊省城,果然是暗流洶涌。
只是,我秦天敢來,又何懼小小風浪?
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在李春等人的監視下,上了一輛商務車。
李春下令,商務車啓動,在幾十輛奔馳的圍繞下,呼嘯而去。
車廂內,秦天見李春親自監視自己。手放在腰間,一直沒有離開。
他知道,對方是在握槍。
他笑了笑,道:“聽說老爺子麾下,有四天王。胡斌是武天王。”
“胡斌派你來接我,看來你很受他重用啊。”
“壽宴的時候,怎麼沒有看見你?”
李春沉聲道:“武天王手下,有八金剛。我位列第三。”
“我們平時鎮守各地。一般情況下,不會擅自離開。”
秦天挑了挑眉毛:“你說的各地,便是南江省的地級市吧。”
“龍江有你們的人嗎?”
李春冷冷的道:“龍江彈丸之地,我們還瞧不上眼。”
“原來如此。”秦天冷笑不語。
李春沉默了一下,咬牙道:“你明明已經有了妻子,爲什麼還要勾引大小姐?”
“你難道想讓大小姐給你做小三,你覺得你配嗎?”
秦天倒是有些意外,道:“難不成,你跟計風一樣,也喜歡大小姐?”
李春眼中殺機一閃而逝,咬牙道:“大小姐乃是老爺子掌上明珠!”
“膽敢傷害她的人,安繫上下,人人得而誅之!”
秦天故作無奈的道:“是她心甘情願跟我在一起。”
“你也看到了,方纔她主動親我。這樣的大美女,我實在拒絕不了啊。”
“你說氣人不氣人?”
“你——”李春臉色鐵青,差一點,就要拔槍出來。
不過,他緊緊咬牙,終歸是忍耐了下去。
冷笑道:“姓秦的,不要得意過早。”
“先確保自己能活下來再說吧。”
接下來,秦天又故意刺激了李春幾次,不知道李春是不是察覺了,咬着牙,一語不發。
不過秦天已經確定了一點,安家人,對自己確實動了殺心。
只不過,這個命令究竟是誰下的,他還不能肯定。
好在答案,很快就要揭曉了。
夜幕之下,車隊在一個山莊的大門口停下。
秦天看到,這個山莊建在半山腰。後面就是懸崖。
黑暗中,人影攢動。周圍,不知道有多少人把守。
是安國知道治病的過程中,會有人來搗亂,所以選擇了這麼一個險地嗎?
秦天怎麼覺得,這倒像是一個鐵桶一般的監獄。
“下車!”
“老爺子在裏面等着,跟我來吧!”
李春帶人,親自監視着秦天,走進了山莊。
一片黑漆漆的。山莊之中,沒有一盞燈。
進了客廳,來到二樓。
一個黑影坐在窗戶邊,窗外,便是黑不見底的懸崖。
夜風呼嘯,寒意凜然。
秦天認出來,正是安家四天王之一的武天王,執掌武力的胡斌。
“胡總,人帶來了。”
“我知道了。我跟秦先生有話要談,你下去吧。”
“記住,沒有我的話,任何人不得擅入。”
“是!”
李春領命,轉身而去。臨走,又狠狠的瞪了秦天一眼。
胡斌伸手把茶桌旁邊的一根蠟燭點燃。
黑暗之中,有了一點微光。
他整個人還是沉浸在黑暗中,臉色變幻不定。
“秦先生,請喝茶。”
秦天在對面坐下,看着窗外的黑幕嘆了口氣,道:“老爺子不在這裏啊。”
“是的。”胡斌看着秦天,冷聲道:“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秦天喝了一口茶,冷笑道:“說吧,究竟幾個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