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峯憤怒到滿眼都是紅血絲,自己養了二十多年孩子竟然都是野種,這種恥辱是他他一輩子從來沒有過的,就算當年被人指着說是倒插門廢物女婿,他都沒有這樣憤怒過。
轉身他一把掐住柳茹琴的脖子,“說!那個野男人到底是誰?”
他被戴了那麼多年的綠帽子,總要知道這個婊子是跟誰聯合起來騙他的。
“嗚嗚……咳咳咳……”
柳茹琴被他掐的呼吸困難,此刻江凌峯就跟瘋子一樣,讓她心驚膽顫,“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當初我在酒吧喝多了,第二天在酒店醒來就被人毀了清白,可那人早已離開,也再也沒出現過。我想着我跟了你那麼多次,只跟別人一次,孩子肯定是你的……嗚嗚嗚……老公,我真不是故意騙你的。”
“你住嘴!我不是你老公,你就是個賤人!”江凌峯的雙眼越來越紅,手勁也越來越大,掐的柳茹琴臉色漲紅,“咳咳咳……”
眼看着她就要喘不過氣了,江景宸從外面跑了進來,直接用力推開了江凌峯。
“你幹什麼?你遭的孽還不夠多嗎?”
他一看到媒體的報道,就知道家裏要出大事,所以便快速打車回來了。
這要是以往,江景宸敢這麼對江凌峯,定也會遭到一頓毒打。
而此刻江凌峯看着江景宸,卻萬分激動,雙眼含淚,顫抖着手直接抱住了他,哭的跟個孩子一樣。
“嗚嗚嗚……兒子,兒子你回來了,我只有你了啊!”
是的,這一生有四個子女,兩個是別人的野種,一個視他爲殺母仇人,也就只有江景宸一個算的上他真正的孩子。
可江景宸卻打心眼裏厭惡他,推開他道:“我是不是你的兒子,你也最好做一下親子鑑定,我沒有你這樣的父親。”
明明是好好的一個家,他不明白爲什麼突然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他的父親成了逼死原配拋棄親女的人渣,他的母親成了不守婦道人人唾罵的小三。
他喊了那多年的哥哥姐姐,竟然是跟他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人。
“不,你就是我的親生兒子,是我和夏詩詩的親生兒子!”
江凌峯目光炙熱,現在他無比慶幸當年的決定,江景宸是用他和夏詩詩的基因生出來的,柳茹琴這個賤人,她不配有他的孩子。
但他的話,讓屋裏的另外三人如遭雷擊一樣,尤其是柳茹琴,也顧不得哭了,怔怔的望着江凌峯,“你說什麼?宸宸他明明是我的兒子!”
“哈哈哈……”江凌峯仰天長笑,“柳茹琴,你沒想到吧,你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當初詩詩的身體不好,卻還想要生個孩子跟染染作伴,便想到代孕。
你這個賤人便毛遂自薦說你可以代孕,然後又說背地裏可以用我和你的基因,反正夏詩詩也不知道,我表面是同意了,可最終我還是沒有把詩詩的基因換成你的。所以植入你體內的試管嬰兒也就是景宸,他根本就跟你沒關係,是我詩詩的孩子!”
“不,不可能!”柳茹琴像瘋了一樣的大喊,眼睛瞪如銅鈴,她搖着江景宸的肩膀,哭的撕心裂肺,“這是我最疼愛的小兒子啊,他怎麼可能不是我親生的,怎麼可能是那個賤人的孩子,嗚嗚嗚……絕不可能!”
她的三個子女當衆,只有江景宸的身份是光明正大的,是她嫁給江凌峯之後生下的,所以她最疼愛他了。
現在突然告訴她,她心肝寶貝了是六年的孩子不是她的,而是她恨之入骨的那個女人的,呵呵呵……
真的是天道輪迴啊!
“啊!……”
她沖天嚎叫了一聲,撲向了江凌峯,“你個畜生,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滾!”江凌峯狠狠的將柳茹琴推倒在地上,“帶着你的野種,立馬從這個家裏滾出去,從今以後不得踏入半步。”
柳茹琴突然擡頭,擦掉自己的眼淚,望着江凌峯再也沒有情,只有怒和恨,“好,我們走!江凌峯,別以爲我不知道,這麼多年你對我都是虛情假意,事實上你從來沒有忘記過夏詩詩。是我錯付了人,你這種冷血動物,六親不認,早晚有一天會下地獄的!”
她從地上爬起來,拉着江景皓就往外走,江景皓卻甩開了她,猙獰的喊道:“我不跟你走了,我不是野種,我就是江家的大少爺!我不走!”
他不能走,他走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沒錢沒勢,還要處處被人看人不起。
“啪!”柳茹琴第一次打了江景皓一巴掌,“你看清楚了,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你爸,你更不是江家的大少爺,跟我走!”
說完她又繼續拉着江景皓往外走,江凌峯不仁她不義,即便是讓她淨身出戶也沒關係,反正家裏的財產已經被她轉移的差不多了。
他們倆走後,江家別墅一下子安靜了。
江景宸還傻愣着,良久才從震驚裏反應了過來,望着江凌峯,眼裏盡是不可置信,“我真的是你和已故的夏小姐的孩子嗎?”
“當然了,醫院裏還有詩詩的血液,你要是不信我這就帶你去做親自鑑定。”
“不用了,不用了!”
江景宸大聲吼道,眼淚不自覺的往外流,拔腿就跑了出去。
這一天內發生了太多的事,他不能接受。
他和唐蔚染竟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弟,這本該是是萬分高興的事。
可他這活了十六年來,喊了仇人十六年的媽又算什麼?
上天爲什麼要給他開這樣的玩笑?
……
唐蔚染從拍賣會出來,把那些東西都放到了銀行保險櫃,在家睡了一個下午。
傍晚醒來的時候,顧硯已經下班了,並且在廚房裏忙活。
她走進去,像貓一樣在他身上蹭了蹭。
顧硯轉過身,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問:“是不是很累?”
他知道,這些天了她爲了對付江凌峯的事,一直神經都繃得很緊,如今雖然江凌峯沒有伏法,但他的惡行也算是昭告天下了,她這小媳婦定然心裏一鬆,身心都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