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吻的獻吻,裸奔的裸奔,現場一片歡樂。
週日只有一場比賽,也是本次全洛杉磯市大學生拳擊聯賽的最後一場,按湯姆在開幕式上公佈的流程,接下來就是頒獎和表演時間。
發錢自然與頒獎放在一起,名利雙收嘛。
前文提過,業餘拳擊比賽時間不長,滿打滿算也只有十一分鐘,所以爲了避免虎頭蛇尾草草收場,南加大還仿效奧斯卡搞了頒獎典禮。
聽着高大上,其實也沒啥了不起的。
無非是將各位冠軍圈在一起,再鋪一條直達領獎臺的紅毯,每位冠軍出場前會播放剪輯過的精彩片段,中間穿插歌曲舞蹈脫口秀啥的。
冠軍們提前得到通知,個個穿的人模狗樣。
唯獨老秦和比利,一個右臂受傷去了醫務室,一個躺擔架上由救護車送醫院,估計未來幾周都得在脖子上套固定支架,領獎是別想了。
“親愛的,我要學中文。”
阿曼達一把抹掉眼淚,帶着超乎以往的堅定再次提出請求,男朋友受了這麼重的傷,自己居然直到他下擂才發現,都是語言不通鬧的。
小千代第一回合就發現了!
“好啊,等咱們搬回家,有的是時間。”老秦回答的挺敷衍,沒辦法,女朋友三天兩頭的鬧着學漢語、學武術,哪次也沒堅持過三天。
“不能晚幾天走嗎?”
提到搬家,大姑娘戀戀不捨,他十月二號飛大首都,十月一號才從學校搬回威尼斯海灘,一走又是半個月,少了他,哪還有家的味道?
“寶貝,你知道的。”老秦輕舒左臂摟住她的腰,擺事實講道理:“梁師兄已經忍我很久了,再拖下去老師永遠都不會收我當學生了。”
說話間,右臂處理完成。
這貨看着包的跟木乃伊似的手臂哭笑不得,要不是久米千代堅持,他纔不會跑醫務室活受罪,現在倒好,回家還得拆、還得安慰媳婦兒。
“秦,一週內不能沾水、不能……兩週內不能運動、不能……每三天覆查一次,如果發現腫脹或者有任何不舒服的感受,你可以隨時過來。”
醫生態度好的出奇,都不用阿曼達拿筆,自己就一邊說一邊寫,最後「唰」的一撕,帶着期盼提出請求:“能給我籤個名嗎?我叫孫扁佗。”
“你叫啥?”
“孫扁佗,這是我的中文名。”醫生從抽屜裏翻出一張照片,“這裏,看到了嗎?一年前我去華夏交流時照的,導師說這是他對我的期望。”
“你導師真……有文采。”
其實想說「你導師真特麼奇葩」來着,孫思邈、扁鵲、華佗,三位藥王級人物各取一字,這得多大期望敢給老外取這樣的中文名?
不管怎麼說,人家提了,那就籤唄。
他瞅瞅右手,還行,手腕以上沒纏繃帶,於是照着第一位粉絲那樣用中英文分別寫下祝福語,字跡依然跟狗爬沒什麼區別,甚至還不如。
咦?
老秦突發奇想,要不試試左手?
詠春一直講究左右並進、任何一手都能當主手,但慣用手就是慣用手,緊急時刻依然會本能優先,就像比利在最後一刻會用右擺拳一樣。
多練練左手,或許會有改進?
這廝琢磨着自己正在練習小關節控制,沒道理能控制指關節卻寫不好漢字吧?既然如此不妨試試左手寫字,起碼以後簽名能好看點兒。
要是有效果,左右手就分別練習不同字體,下次簽約用左手,哪天不想認賬了直接翻臉,有本事告我噻!合同就不是老子籤噠,你咬我?
左右一起寫的話,不就是分心二用?
練成一手畫圓、一手畫方的絕技,沒準兒哪天還能學個左右互搏、自己跟自己打着玩兒呢!再不濟左手畫條龍、右手畫彩虹也行啊!
“親愛的,我們該走了。”
阿曼達給他擦了擦口水,早習慣了男朋友時不時的脫線行徑,醫生看着某人的背影,默默的將簽名夾在一本論述精神疾病的書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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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我是xx日報的記者,恭喜你……”
“我是xx頻道……”
“我是xx網站……”
醫務室門口,兩人一剛冒頭就被話筒圍住,各種提問亂七八糟的涌來,老秦悶頭開路、理都不理,阿曼達壞笑着在身後緊緊跟隨。
幸虧大佬提前叮囑,否則真有可能把他們當成是請來的自己人,米粒家的記者沒底線的,通稿什麼的就是一張廢紙,擦屁股都嫌硬。
這不,簽約有關的問題誰都不問,就盯着那點兒花邊新聞瞎特麼打聽,他心說丫當着阿曼達的面兒確認緋聞,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記者們不依不饒,長槍短炮一路跟隨。
老秦仗着手臂有傷,舉着孫扁佗的木乃伊就往前衝,記者們投鼠忌器不敢硬攔,一路披荊斬棘、篳路藍縷的鑽進籃球館球員入口。
“憑什麼不讓進?”
“我是記者,你們必須讓我進去!”
“我有自由採訪權,小心我告你們阻礙新聞自由!”
守門的動物纔不管記者怎麼說,老秦說攔他們就攔,逼急了直接戴上拳擊手套假裝對練,門口就這麼寬,不怕死你們可以往裏衝啊!
知道啥叫實彈演習不?
這裏是南加大的地盤,正兒八經的領土,我們在自家領土上搞演習,有種你開U-2碰瓷試試?咱以前打過五次記者,不差這一次!
紙老虎們面面相覷,慫了。
沿球員通道一直走就能看到賽場,不過半路上有條十字形岔路,左拐是更衣室和淋浴室,右拐是籃球隊的體能訓練室和雜物間。
阿曼達在岔路口開溜,說待會兒有她的表演。
老秦撇撇嘴,鬧不明白艾莉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岔路距離更衣室也就十幾步,他早就聽見了那隻妖精的呼吸聲,這是送羊入虎口咩?
“老實交代,你那天跟她說啥了?”
他開始脫衣服,校花姐姐也不迴避,見他不方便還放下禮服幫忙,那模樣跟溫柔賢淑的小妻子給丈夫更衣一樣,但就是避而不答。
“套不進去,你等等。”
外套是修身款、袖口窄,艾莉便一截一截的挽到肩膀、讓他把右臂伸進去,再一截一截的放到臂彎,還細心的問勒不勒、痛不痛。
老秦一直看着她,神色漸漸冷淡。
這妖精太勾人,繼續放任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腳踩兩條船已經夠揪心的了,再不收心對她、對自己都沒好處,不如趁早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