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凜園”破口大罵這種事，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房間裏的兩個理療師都驚呆了。
倒是鄒芸，一臉稀奇地看向芸琦：“我沒聽錯吧？這聲音是齊羅珊？”
怎麼哪哪兒都能碰上這衰人？
之前在大學同學羣裏蹦躂得那麼癲狂，後來被芸琦收拾了一頓，立馬乖得跟鵪鶉似的。
怎麼現在還好意思跑出來作妖？
芸琦忍不住揚眉看她一眼。
“我之前去上海了，沒怎麼關注她。她家不是供應商都和他們劃清界限了嗎？怎麼現在她還有心情出來做SPA？”
真要是破產了，哪來還有閒錢跑來這？
鄒芸忍不住捂臉，一臉“禍害遺千年”的表情：
“講真的，咱們這位同學，我都替她丟臉。”
之前因爲不知道嶠少的身份，瞎在網上和班裏羣聊帶節奏，說是芸琦養的小白臉。後來被打臉後，全家跑去賠禮道歉。
繞到最後才發現，竟然是被蕭燃那個情婦玩弄於鼓掌之前，被人當刀子使。簡直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齊羅珊害得家裏的股票都一落千丈。
後來乾脆連大V的賬號都棄了。
她要是她，早就沒臉到處霍霍了。
偏偏，齊家忒不要臉。
芸琦在上海忙事業，她卻是一直待在帝京，圈子裏有些消息，其實是藏不住的。
鄒芸壓低聲音，往芸琦耳邊靠了靠：
“齊羅珊在家排第二，她上面有個姐姐，芸琦你知道吧？”
芸琦有點印象，之前看齊羅珊微博名字是“齊氏集團繼承人齊羅珊”，她還好奇來着。
她爸媽到底是看上她哪點？
能捨棄了她上面的大姐，讓她繼承家業？
總不至於，齊落山的姐姐比她還不濟吧……
那她可真想象不到，對方得菜成什麼樣。
“她大姐叫齊紫珊！我聽人家說過，好像也是咱們學校的，不過比我們高几屆，學的是繪畫。
畢業後，就留學深造去了！聽說，很溫柔很溫柔的一個人。
只可惜，小時候好像身體一直不太好，醫生說，不能太過勞累，否則容易夭折。
她從小就學學繪畫、跳舞，反正就是那種特別柔弱善良的女孩子。
看她身體這樣，肯定是不能繼承家業的，齊家就漸漸把重心轉到齊羅珊身上。
覺得二女兒潑辣好強點，也好，不容易喫虧。”
事實上，喫虧就喫在齊羅珊這脾氣上。
自以爲是人上人，實際上，在真正的頂級社交圈裏，她齊家根本都不入流。
說到這，鄒芸就忍不住搖頭。
同樣是一家人，怎麼姐妹倆能差成這樣。
哪怕這位齊紫珊都畢業好幾年了，學校裏她口碑依舊不錯。可見，當初在學校做人十分成功。
“你好好地說她姐姐幹嘛？”
芸琦聽着門口的齊羅珊還在掰扯，顯然覺得章語是覺得她齊家落魄了，區別對待她這個客戶，還在那一頓罵罵咧咧的語言輸出。
鄒芸恨不得將聲音壓得再低點：
“我是真的沒見過這麼沒臉沒皮的一家。當時，齊家不是快走投無路了嗎？他家怕破產，直接從國外把齊紫珊給接回來了。你猜，後面幹了什麼噁心事？”
兩個理療師見狀，預料到芸琦和鄒芸接下來聊得可能是豪門祕辛，於是，很有眼色地往後退退，開始整理瓶瓶罐罐。
芸琦聽了這開頭，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眼底閃過一抹輕蔑，想起齊家夫妻看人下菜的樣子，忍不住搖頭：“這種賣女兒的事情也幹得出來？她們怎麼不賣齊羅珊呢？”
事情都到了那個局面，忽然把大女兒接回國有什麼打算，這不是一眼就知的事？
賣女求榮，在這個圈子裏不是新鮮事。但能幹出這種事的，在她眼裏，連一個基本的“人”都不算了。
常言道，人善被人欺。
可那畢竟也是他們的大女兒，憑什麼齊羅珊闖的禍，要讓在國外進修的大女兒來背？
最神奇的是，即便破產，齊家最多是無法享受之前的豪奢生活。
畢竟，無論是她家還是嶠嶼墨那邊，都沒有趕盡殺絕。
賣女兒這種不要臉的事，他們怎麼能心安理得地做出來的？
最神奇的是，齊羅珊竟然還有臉跑到這種消費場所，說人家看不起她，不給她VIP待遇？
芸琦真的覺得，這位同班同學的邏輯，神的了！
門口的章語還在那盡職盡責地解釋：“齊小姐，我們會所是會員累積積分制。根據您累積消費金額，從普通會員，漸漸提升到最高VIP會員。
您今年的確上升至VIP等級，按照積分排名，您是排在週日的貴賓服務名單中。我們客服部之前有撥打您的電話，可一直沒人接聽。通話記錄還保留着，您可以直接查詢。您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或者，您是不是不小心手機設置了非電話簿來電，一律不予接聽？”
章語反應迅速，之前邀約VIP客戶的時候，她有看過所有流程。
齊羅珊原本還氣勢洶洶，聽到章語說到手機設置的事情，頓時表情一愣。
之前家裏股票一跌再跌，有的股民後來圍在她家家門口丟磚頭，甚至不知道從哪兒弄來她電話，打來騷擾她。
她就設置了手機電話防火牆！
但這個時候承認，擺明了就是自己丟臉。
齊羅珊梗着脖子，目光一閃：“那我不知道，反正這是你們通知不到位的問題。我既然來了，你給我直接開一套最好的SPA室，把你們最好的理療師喊過來，就是之前一直給我按摩的那個張老師！”
章語表情一僵。
目前，會所裏最好的理療師，都在她背後的房間裏。張老師就是其中之一！
“怎麼？你們就這樣對待VIP客戶的？”剛剛纔理虧弱下去的聲調，這一會兒，立馬又氣勢逼人起來！
就在章語糾結該怎麼辦的時候，一道風輕雲淡的聲音忽然從裏面飄了出來：
“齊羅珊，張老師在我這，你既然這麼堅持，乾脆我讓給你？”
章語豁然發現，上一秒還盛氣凌人的齊羅珊，這一秒渾身一顫，臉色倏然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