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語重心長的說出我心裏得話,同時也添油加醋了一番,隨後繼續說道:“我也希望你能收斂一些,儘管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事,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我一定會找出來。”
說這句話,我有很大程度上是在給趙玉萱的暗示,暗示她其實我並不知道她做了什麼惡事,其次我也是在暗示她,就算她做了這些事,我爲了囡囡也都能忍。
這樣一來,以趙玉萱的性格,她一定覺得即使我現在再強勢,也是一種另類的服軟,或者是因爲男人的自尊心而故意說的硬話。
趙玉萱絕對會因爲這些原因,然後覺得這次的爭吵,其實是她贏了,以後她很有可能不會對康成訴苦一般,說出今天的話。
就算是趙玉萱把今天的事全盤托出,我也不怕了,因爲我也表達過態度了,趙玉萱現在估計已經是打心眼裏看不起我了。
以後在康成那裏,她一定會繼續把我形容一個廢物,間接性的給我打了掩護,讓康成不去多想。
趙玉萱的腦袋往後揚了一下,她離開我的視線範圍之內,用十分厭惡的眼神盯着我說道:“你說的對,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我什麼都沒做,你想找你所謂得證據,你就慢慢找。”
“哈哈哈!”
我聽完了趙玉萱的話,瞬間就大笑了起來,然後指了指趙玉萱之後,我直接轉身一腳將桌子給踢翻。
趙玉萱皺了皺眉頭,她“呵呵”一笑,“男人,就喜歡這樣無能怒吼,不敢對別人怎麼樣,對待自己人卻那麼狠,小莊,可真有你的。”
“趙玉萱你真是心裏沒有一點數,好好想想你自己哪裏出了馬腳吧。”
說罷,我頭也沒回的,正要準備返回書房之中,趙玉萱突然開口繼續道:“要不要我幫你裝個攝像頭,這樣一來你就能隨時監視我們了,也能找到你所謂得證據,至於我的馬腳,我什麼事都沒做,我能出什麼馬腳。”
“不至於,”我連忙擺手說道:“我是不會裝這些東西的,畢竟永遠喊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你說是不是?”
趙玉萱坐在沙發上,依舊保持着雙手抱着胳膊的姿態,她冷冷笑道:“你口口聲聲說不在囡囡面前吵架,這一地的狼藉,被囡囡看到,你猜她會怎麼想?”
我的眉頭擰在了一團,這趙玉萱都到這個時候了,都想下我一馬,讓我在她面前再丟人一次。
我是說過不再讓囡囡看見我們吵架了,可是讓我在趙玉萱面前收拾這一片狼藉,那更是不可能。
“這些東西,早就該換了!”
我也冷冷的說了一句,而後不管趙玉萱又在嘀咕什麼,我直接回到了書房之中。
坐在我的電腦桌前,我望向窗外的風景,高層的狂風將窗簾和被單都吹得凌亂起來,我的思緒也凌亂了起來。
到現在,我才被陣陣涼風吹得頭腦清醒,才發現我剛剛是多麼的不明智,若不是我僅存的最後一絲理智在告訴我不能說出趙玉萱的祕密。
否則現在我的計劃早就全盤泡湯了。
現在想起來,真是一陣陣心悸瀰漫在心頭之上,讓我後背都滲出些許的冷汗。
“呼”
我長出一口氣,還有四天時間,只要熬過這四天,是死是活,我都不管不問了,這個人生的轉折,到底能不能轉過去,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我掏出手機,將電話打給了徐之清。
只剩下這幾天時間,本應該很着急的事情,她卻很反常的一直沒給我來電,也沒有催我交稿,以至於我都把這件事給忘了。
電話響了很久,都快要到忙音階段的時候了,徐之清慵懶的聲音才從手機那頭傳了過來。
“喂小莊,這麼晚了打電話過來是什麼事?”
我苦笑一聲,“徐老闆,這才七點多鐘,你這就睡着了?”
“你就別提了,我這三天忙的焦頭爛額,總共睡得還不足十個小時,我下午才弄完一份文件,休息了一會,等到九點鐘還有個線上會議要開。”
我有些訝異的說道:“是城北項目的事?現在這麼忙?”
“有一些關於城北的事,不過最主要的不還是還有幾個月就到年底了嗎,各種項目都要驗收,而且還都是很多我都不知道的小項目,這些小項目掙得不多,屁事兒不少!”
“其中還發生了一起項目部經理捲款跑路的事情,現在已經報警處理了,這才隔了一天,你猜那個人跑到哪兒去了?”
還沒等我發問,徐之清繼續道:“就不到二十四小時的時間,那老小子跑到緬國去了,督查局查到他的位置的時候,他還有兩個小時就要登機去米國了,真是像個兔子一樣。”
我有些擔心的問道:“捲走了多少錢?還能不能抓回來?”
“不多,就一百多萬。”
我鬆了口氣,一百多萬在這種跨國企業公司面前,還算不得什麼,不至於導致資金層斷裂。
要知道康成挪用的公款,前前後後都快要一百萬了,要不是徐之清心血來潮,突擊檢查了事業部,恐怕到現在都還不知道。
由此可見一百萬在公司眼裏,只是一個小蝦米。
徐之清聽我長出一口氣,她又說道:“這事兒沒那麼簡單,一百萬是不多,但是這錢是已經批下來的了,上面是不會再批第二筆的了。”
“那就把那小子抓回來,但是跑那麼遠了,還能抓回來嗎?”
“這事兒你不用擔心,督查局已經確定了他的位置,哪怕他一直在飛,總有落地的時候,等他一落地,只要敢逗留三個小時以上,督查局就能把他截下來。”
我撇了撇嘴,一邊驚訝督查局的辦事效率,一邊玩笑說道:“那你還愁什麼,等到督查局追回來就不結了。”
“哪有那麼簡單啊。”
徐之清語氣裏十分無奈,“這筆錢不是工程款,是工人的工資,現在每天都有三四十號人在咱們公司樓下拉橫幅鬧事,弄得很多員工都不敢出門了。”
“這的確是個大問題。”
還有幾個月就要過年了,這些人大多都是在外務工人員,就指望這累死累活幹了一整年,存餘下的幾萬塊錢回家過年呢。
這項目部經理一跑路,就是斷了他們的過年錢,這誰能願意?
徐之清嘆了口氣,“算了不想了,等到實在沒辦法,我用公司的錢再加上我的一些存款先墊付,總不能在我鍍金的時候還要沾染一些污點,那就得不償失了,等到追回那筆錢之後再補了公司的虧空,就是不知道追回之後還剩多少了。”
我“嘖嘖”兩聲說道:“這樣一來的話,你不就成挪用公款的人了嗎?”
“小莊,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你在該聰明的地方非常聰明,但是在不該聰明的地方,也特別的笨,真是極端。”
我彷彿在電話這頭都感受到了徐之清大大的白眼。
“既然用公司的錢去墊付,我肯定是開過大會議一起決定的,當然,有幾個老東西不同意,但是同意我的票數還是挺多的,少數服從多數,不過我這記住了那幾個光拿工資不幹實事的老東西了。”
徐之清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着。
我默默點了點頭,既然開過會議,整個方圓公司的人都知道,那麼就不全是挪用公款,只能說是借用,到時候全部還上就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就連康成的私自挪用公款,都能在補上以後就沒了什麼大事,更不要說徐之清這種經過會議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