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時綿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但是時安安已經明顯的從媽媽的眼神和狀態中,感覺出來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看來自己所猜不錯,那照片上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父親。
看着如此相似的臉龐,又怎麼可能不是呢?這是爲什麼?
既然是自己的爸爸,當初爲什麼他要拋開自己和媽媽!
原以爲爸爸過的生活潦草,卻不想原來他已經混的風生水起。
時安安不明白,自家媽咪究竟看的是什麼內容,但是看着他那衣着打扮,一點都不像落魄的樣子。
聽說這次回國是爲了收購媽媽曾經的公司時氏集團,爲此,媽媽在國外生活五年,還有小北爸爸一起苦苦經營的公司,都已經賣掉了。
可原本的拍賣會本來一次性就可以解決的事情,現如今拖了這麼長時間,媽媽越來越疲憊,眼圈越來越重,手上的資料大部分都是關於這個男人的。
也就是說明,這件事情必定受到了阻礙,而帶來這嚴重阻礙的人,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他心中不免有些怨恨,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能讓自己媽媽這樣溫柔善良的女人不顧一切的逃到m、國去。
他不敢想象,這幾年自己的媽媽所經歷的一切。
時安安的過分懂事,不外乎就是因爲時綿的辛苦,那易於平常人的心智,也是看着自家媽咪一點一滴爲自己付出的結果。
眼神之中帶上了一抹陰沉。
自己在無數次的被同學嘲弄之中,他其實根本沒有太多的指望。
他只是心疼心疼,作爲媽媽她是不是面對的壓力會更大一些,不僅要掙錢養活自己,養活這個家,更要日日夜夜照顧着自己,還要頂着外面那巨大的壓力。
時安安能夠感覺到,小北爸爸以前很想做自己的爸爸,想和媽媽待在一起,可看媽媽的那個樣子,多半也是爲着自己纔不願意的。
越是這麼想,心中的情緒愈加濃重,猛地擡頭看向時綿,向上爬了爬,抱住時綿的脖子,“媽媽,安安永遠不會離開媽媽的,永遠不會。”
“現在已經不是以前了,媽媽永遠不用害怕,等安安長大了,會永遠保護媽媽,永遠不會讓任何人來欺負你。”
時綿聽到這稚嫩的聲音,說出這樣的保證,忍不住鼻尖一酸,眼淚瞬間溢滿了眼眶。
儘管她知道這個小小的孩子,根本幫不到自己任何的忙。
可她不後悔,不後悔自己用了五年的時間將他養大成人,這稚嫩的聲音彷彿給足了自己勇氣。
就算前路再迷茫,再艱難,至少她知道自己的兒子會永遠陪伴着自己。
爲了他,哪怕犧牲了,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自己這殘破不堪的人生已經如此了。
她不相信還會更差,只要自己的兒子好,只要他將來能夠過得快樂平安,一切都是無所謂的。
“安安,媽媽謝謝你,謝謝你能夠平安的來到這個世界上。”
時安安摟着時綿的脖項,沒有說話,眼神之中的陰暗卻變得更加濃重了幾分,“媽媽,我想聽你和爸爸之間的事情。”
這句話一下子把時綿拉回了現實,如何告訴孩子當年她和陸薄深之間的事情呢?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當年的那些事或許一切都是假的。
現如今告訴他,曾經自己和陸薄深多麼的相愛,多麼的成雙成對,怕說不出口,可是那畢竟是孩子的父親,說的太多了,只會影響他們父子之情。
時綿還沒有想好如何去說這件事情,猶豫着伸手環抱住了時安安,讓他坐在自己的懷裏,“媽媽現在還沒想好,等媽媽這邊手頭的事情忙完了,一點一點告訴你好嗎?”
“好,媽媽想什麼時候告訴我都可以。”時安安董事的點了點頭。
時綿笑着說道,“真乖。安安喜歡這裏嗎?如果喜歡的話,咱們就留在這裏,不要回去了,好嗎?”
“安安很喜歡這裏,這裏的小朋友都很友好,而且他們都和我長得很像,我不想回去,這裏是媽媽曾經以前生活過的地方,我想多看看。”
“我想知道媽媽曾經生活過的地方究竟是什麼樣子,而且我知道媽媽也喜歡這裏,對嗎?”
時綿低頭看着面前的時安安看着他那單純的眸子。
她喜歡這裏,只是發生了太多,不願意發生的事情而已,所以想要去逃避。
可是逃避了五年,回來之後,發現從本質上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改變,有些事情不是說逃避就能夠解決的。
再者說,這個地方是她生活了將近三十年的地方,雖然已經沒了親人,雖然這裏是個傷心欲絕的城市,可不得不承認,她還是帶有眷戀。
或許是骨子裏對這片土地的熱愛吧。
那五年的奔波,終究顯得是個外人,在那個陌生的城市裏,她每次行走在路上,都會恍如隔世。
回來的這幾日,雖然每每都累的難過,雖然每次面對陸薄深的時候都是咬牙切齒,可不得不承認,等回到家中,看着兒子,看着熟悉的地方,她睡得很安穩。
時綿第二天一大早,就領着時安安到了商場裏給他買了幾件衣服,又重新買了書包,還有需要的文具用品,回了家裏正準備研究一下手頭的資料。
沒想到這剛一挨着座位,陸薄深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說實話,時綿是真心不想接的,可也沒辦法,畢竟她已經和陸薄深之間達成了協議。
時綿接起電話,語氣有些不太好,“陸大總裁,難道你就不工作嗎,幹嘛沒事就給我打電話?”
陸薄深轉動筆的手不由一頓,臉上的笑意濃重了幾分,“既然我們之間的約定已然成效,那你也應該盡你的本分,而我也應該兌現我的諾言。”
“你不是早就已經想看一看,時氏集團現在是什麼樣子了嗎,我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過來,等我這邊開完會我帶你過去,看一看你心心念唸的時氏集團。”
時綿臉上帶着一抹詫異,“你的意思是說今天就帶我去?”
感覺到時綿的不確信和激動,陸薄深笑容拉大了幾分,“你也不要想的太多,想要從我的手上拿走時氏集團,也不是這樣的,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過鑑於你良好的表現,沒有不接我的電話,所以我可以考慮讓你先去看看,看看你這幾年不在的時候,時氏集團現如今變成了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