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你好好看看我修改過的方案，是不是勝過你很多？”程雅伊抱起桌上一摞文件，扔到洛風澈面前。
洛風澈趕緊撿起一個文件夾。
打開看看，這是他的方案，但方案確實已經做了修改。
又打開另外一個文件夾，都是他的方案，但都有程雅伊修改的地方。
真是震驚不已。
程雅伊這個速度太快了吧？
一夜之間，把他的方案看完，還修改完了，而且已經執行下去。
這是什麼神效率啊！
忍不住擡頭，愕然地看着程雅伊。
程雅伊冷笑：“就算你現在想參與進來，都沒有你的位置了，可笑你還用這點要挾我。”
洛風澈真覺得臉上被打了十幾巴掌似的。
再沒了那種囂張的底氣。
程雅伊問洛風澈：“現在還要我給你倒咖啡，然後餵給你喝嗎？”
洛風澈說不出話來。
他不說話，程雅伊反倒倒了一杯咖啡。
不過不是給洛風澈的，而是給秦譽的。
遞到秦譽手裏，笑着問：“需要我餵給你喝嗎？”
秦譽苦笑：“我沒那麼幼稚。”
看看程雅伊，神色中帶着疲憊，忍不住心疼：“昨晚你沒回去睡覺，在這裏加班了？”
“老闆交給我的任務，我哪敢有任何懈怠？”
“但也不用這麼拼命吧？”
“不知爲什麼，以前很適應寂寞的感覺，但現在回家，一個人總覺得空蕩蕩的，有些孤單。與其回去品嚐孤單的滋味，還不如來工作。”
秦譽嘆了口氣：“這和我沒關係吧？”
“你說呢？”程雅伊白了他一眼。
秦譽苦笑：“我讓你覺得寂寞了？”
“厲害吧？是不是很自豪？”
秦譽搖頭：“一點都不自豪。”
“喝咖啡吧，小心燙嘴！”
兩人雖然不是情侶，但說的話，總覺得有種情意動人的味道。
他們似乎完全忘記了這裏還有一個人存在。
好像把洛風澈當做了空氣。
洛風澈也覺得自己失去了分量，變得可有可無。
剛纔還叫囂着，讓秦譽看程雅伊怎麼伺候他。
結果，他完全變成了跳樑小醜，沒展現出霸氣，反倒讓秦譽看了笑話。
猛地又想起褚傲頃來。
他和褚傲頃計劃用廣告盛典來搞臭芷渺廣告。
現在他被開除，還怎麼進行他們的計劃？
如果被褚傲頃知道這點，肯定會對他大發雷霆，那他以後根本沒可能做這芷渺廣告的總裁了。
想到褚傲頃狠辣的手段，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寒噤。
忙結結巴巴地說：“程總，你……你不能開除我。”
程雅伊終於轉身，瞥了他一眼：“爲什麼不能開除你？你是公司老闆嗎？我沒權力開除你？”
“就因爲我說話囂張了點，您就開除我，太沒氣量了吧？”
程雅伊忍不住笑起來：“你真行，照你這麼說，開除你，倒是我的不是了？”
“我是覺得，程總您該從長計議。”
程雅伊冷笑：“如果從長計議，早該開除你了，根本不用等到現在。”
“就是說，你一定要開除我？”
程雅伊點頭：“難道你手上的開除通知是假的？你現在已經不屬於芷渺廣告了。”
“如果我求你重新考慮呢？”
程雅伊斬釘截鐵地說：“就算你跪下求我，這事也沒得商量了。”
話音才落，洛風澈卻忽然大笑起來。
“你有病嗎？”程雅伊皺眉。
真不明白，洛風澈這個時候怎麼還笑得出來？
洛風澈咬牙：“既然我說好話不行，那我就告訴你，我不求你，我現在強迫你收回這份開除通知。”
他把那份開除通知丟在程雅伊身上。
不管怎麼說，他絕對不能被開除。
如果耽誤了褚傲頃的計劃，褚傲頃一氣之下可能都會打死他。
所以，他一定要留下，哪怕現在就跟秦譽和程雅伊攤牌，也必須留下。
程雅伊鄙夷地看他：“你強迫我？你拿什麼強迫我？”
洛風澈惡狠狠地說：“芷渺廣告的命運掌握在我手裏，我可以讓芷渺廣告的股價飛流直下，這個強迫可以嗎？”
程雅伊搖頭：“你覺得你有那麼大的本事？”
“你敢懷疑我的能力？”
“就籌辦個廣告盛典而已，我一夜時間就能搞定的事，你卻折騰好幾個月，你覺得我不該懷疑你的能力？”
洛風澈冷哼：“你們可能不知道吧，你們所有的客戶資料已經到了你們的競爭對手手裏。那些資料裏有你們所有的合作細節，客戶喜好的分析，以及每次廣告的報價，等於把底牌攤開給了你們的競爭對手。他們只需通過那些資料做出針對性的方案，就可以輕鬆搶走你們大部分的客戶。”
程雅伊聽了，故作驚訝：“這麼詳細的客戶資料，怎麼會到我們的競爭對手手裏？”
“哼，這你們就不用管了，只需要知道，你們的競爭對手拿到了這份客戶資料。”
“你說拿到就拿到了？”程雅伊一臉不信的樣子，“說大話誰不會？上下嘴脣一碰的事，太簡單了。”
洛風澈瞪眼：“我說的是真的。”
“那我可以說，這雲嶽市所有廣告公司的客戶資料都在我手裏，我說的也是真的。”
“你這是擡槓！”
“讓我相信你的話，拿出證據來。”
洛風澈氣得咬了咬牙，一個衝動：“好，實話告訴你們，是我下載了公司的客戶資料，給了競爭公司。我自己就可以證明！”
“竟然是你？”
“現在知道害怕了吧？”洛風澈冷笑。
程雅伊卻哼了一聲：“那也沒關係，不是哪個公司都可以喫下那麼多的客戶。”
洛風澈譏嘲：“如果是雲嶽市最大的廣告公司頃縈廣告呢？”
“頃縈廣告？”程雅伊喫驚，“你竟然偷了我們公司的客戶資料，給了頃縈廣告？”
“對！”洛風澈總算讓程雅伊花容失色，很是得意，“現在知道害怕了吧？”
程雅伊點頭：“嗯，現在知道害怕了吧？”
“老子在問你。”洛風澈大怒。
程雅伊直接懟回去：“老孃在問你。”
洛風澈皺眉：“你瘋了吧？我有什麼好害怕的？”
程雅伊冷笑，回身到辦公桌上拿起手機。
打開剛剛錄下的錄音。
裏面頓時傳來程雅伊和洛風澈剛纔的對話。
在這對話裏，洛風澈親口承認，他偷取芷渺廣告的客戶資料，給了頃縈廣告。
說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