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趙彤望着悟虛,似乎這個答案早就有了。
悟虛也靜靜地望着趙彤,“爲了國仇家恨”
趙彤與悟虛對視了一會兒,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緩緩說道,“我知道你不想過多牽涉其中。其實,我在義軍中這麼多年,生生死死,真真假假,又何嘗不知道龍鳳大宋到如今已是名存實亡。劉丞相托孤,明顯是存了與安豐共存亡的死志。至於明王,不過是阿斗一般的人物。”
悟虛皺眉,“那你爲何還要留在應天府”
趙彤轉身,望着悟虛,幽幽地說道,“那我能到哪裏去”
悟虛欲言又止,不知怎麼說纔好。
趙彤,忽然苦笑道,“我最近,每晚睡覺中,都會夢到過去刺探軍情和親上戰場上的情景。無數兄弟姐妹,死的死,傷的傷。還有那晚,我收到劉奶奶的緊急傳訊,趕過去的時候,發覺奶奶已經傷重而死,一手還緊緊攥着給我的玉簡。”
悟虛見趙彤表情異常,忙說道,“不過改朝換代,我們不要活在仇恨當中。要不,我教你佛法吧”
趙彤,搖搖頭,雙手往後一收,避開悟虛伸過來的雙手,“忘記這些,我做不到。大師,還是不用白費功夫了。”
這話語,從原先的你我到大師,又什麼不用白費功夫,已經莫名的隱隱有些生疏了,悟虛本是敏感之人,又怎麼會感受不到正要說話。
卻聽門外,劉伯溫傳音道,“悟虛大師,深夜造訪,不知是否唐突”
悟虛撤下結界,將劉伯溫請進屋內。趙彤,也安然地坐在圓桌邊,拿着茶壺自斟自飲。
劉伯溫,見趙彤在此,也不意外,衝着悟虛雙手一拱,然後分開,打出一串手勢。悟虛見此,略一感知,便也手結虛空印,在劉伯溫佈下的結界之上,又以曼陀羅法界將所在之處隱匿起來。然後,和劉伯溫相視而笑。
“方纔一番應對,只因有旁人在。”劉伯溫微閉雙眼,頓了頓,又傳音道,“大師,當日託太平府大青山謝朓和李白兩位,前往應天府傳信,大帥府當日便收到。”
悟虛早就猜中,當日大青山遇見的兩位,乃是李白和謝朓,也不驚訝,笑望着劉伯溫,靜待其下言。
劉伯溫,話鋒一轉,“大師能料到當日大青山兩位儒門陰身修士乃李太白和謝宣城,但不知是否料到當日棲霞寺驚變之後,馬伕人修爲一日千里”
當日棲霞寺驚變之後,悟虛得了色閻羅暗中通風報信,知道天外天的人,盯上了自己,急着避開之時,吉相大師託惠品贈給自己楓葉紅茶,在紅茶幻境中,轉告自己馬伕人實乃天外天轉世之人的祕情。
此刻,聽劉伯溫提及,便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曉。
那劉伯溫見悟虛點頭,不由嘆道,“馬伕人也不知何處神聖,一身正宗儒門修爲,竟令我等歎爲觀止。不但修爲高深,而且其功法似乎頗有淵源來歷,可以一直修到真靈境界,而不假借佛道。”
悟虛,笑着傳音道,“這不是好事麼”
劉伯溫也笑道,“儒門若是因此大興,白蓮教,乃至白蓮宗又何以自處,何以應對”
悟虛動容,“這麼說來,青田兄沒有隨大軍行動,而是到了滁州,也是頗有干係”
正所謂一番苦戰到滁州,明王知趣攜子退。
不過改朝換代事,各自因果何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