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擦黑的沙漠中,在土路的東方,隱隱約約有兩點亮光慢慢接近。
“有車開過來了,兄弟們,都躲躲好。”陸飛敲敲耳機播報,拉着芬妮往沙坑裏躲。
一分鐘後,三輛越野車從他們躲藏的沙丘前經過。
“哇,是三輛牧馬人越野車,我承認我羨慕嫉妒恨!”芬妮揉揉自己痠痛的大腿,兩眼放光,就差流口水了。
“我倒是通過微光夜視儀看到前車、後車裏都坐着持槍的軍人,中間牧馬人裏坐的可能是被保護的重要人物。”
“我不管,我也要坐牧馬人!人家累死了。”芬妮坐在地上撒嬌着雙腳蹬黃沙。
“我也想坐啊,唉,都走了一下午!人家受不了了,如果要靠雙腿走出利比亞,還是讓我死了吧。”拉斐爾忽然出現在陸飛左側,看着遠去的尾燈,小拳頭錘着沙地。
其他兄弟們也走了上來。
“唉,他身體還沒恢復,喫的又差,有點女性化的歇斯底里你們理解一下哈。”艾達從後走了上來,把拉斐爾拉進懷裏安慰,拉斐爾抽泣着將腦袋靠在艾達肩上。
兩人角色轉換十分順暢,無縫對接。
“是有點受不了,沒睡夠、被轟炸、沙漠徒步,乾渴難耐。這些極端的事情今天我們經歷了個遍,媽的,經歷這些還不是爲了賺大錢,只是逃命而已。”
瓦西里也發着牢騷,感覺要崩潰。
“嗯,不能這麼下去了,我情願在槍林彈雨拼命,也不要這麼憋屈受苦。”杜威道。
“別都像娘們一樣只知道吐槽,還是老老實實的行軍,爭取到鎮上進行補給。休息一晚上後,明天連線白狐,想辦法找條線路撤出利比亞。”
“我們很硬核的得罪了兩派,北面沿海地區和東北部反政府軍控制的區域我們都去不了。靠走的話,十天半月都到不了邊境線,尤其是還要穿越撒哈拉。”韋伯斯特臉色不好看,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曾經的噩夢。
“也就是說怎麼着都得在沙漠裏被烤十來天?”芬妮茫然無措的問道。
“其實我們也可以扭轉這個局面,有辦法坐上豪車舒舒服服的出邊境。”陸飛擡頭看看消失在西方的小車隊,神祕的笑了笑。
“我就說傑克靠得住!親愛的,說吧,只要能不在沙漠裏徒步讓我幹什麼都行,我不想喝自己的尿啊,喝你的也不行。”芬妮立刻坐直了,興奮了起來。
“其實就是轉變思維方式,直面挑戰而已。”
“別灌雞湯啊,否則我夾爆你的腦袋!”
“別鬧,兄弟們,我們是不是得罪了政府軍?反政府軍?他們欲殺我們而後快?”
“這不是廢話嗎?趕緊的,別吊胃口。”貝爾不耐煩的催促道。
“既然已經得罪了,那就是敵人!我華夏偉大的毛委員說的好,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我們乾脆跟上去,搶車跑路!別管剛纔的小車隊是哪一派的,搶也行,偷也可以,反正目的就是弄過來跑路。”
“對啊,我們只想着逃命,沒想過從對手身上獲得交通工具。”艾達猛拍盤坐在地陸飛的大腿,十分激動。
“疼,別衝動,留點力氣做點有益身心的事不好嗎?”
“具體怎麼幹?”芬妮湊過腦袋,其他人也湊了過來。
“你們知道的我會看輪胎痕跡,我們跟着小車隊的足跡前進,這大晚上的,他們肯定也要停車休息,就算運氣再不濟,跟着輪胎印也能找到小鎮。再說了,搞一輛破皮卡也比走路強百倍。”
“嗯,這不失爲一個好辦法,本來晚上我們找到奧拉也沒那麼容易,到處是燈光管制就更難發現了,現在正好有人可以領我們去有人煙的地方。兄弟們,走,搶車去。”
貝爾說完揮揮手,讓大家排成一列縱隊,由陸飛在前沿着輪胎印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