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澤融:“嗯,還在呢,只是沒人住,一直都閒置着,有人定期去打掃。”
柏雪:“我房間裏牀底下左邊第二塊地板揭開,下面有一個小盒子,澤融你去幫我取來。”
“好。”
他還是第一次知道母親的牀底下藏着祕密。
到老宅,按母親說的位置,從牀下取出一隻小型保險箱。
保險箱看着不大,但出奇的沉。
他把保險箱帶到母親面前,柏雪念出一串密碼,讓他打開。
密碼是盛譽凱生日。
保險箱打開,裏面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呵!他都拿走了!”
柏雪老淚縱橫。
那個“他”是指盛譽凱。
她最得意的兒子是盛譽凱,能說會道,很會討她歡心。
她的祕密盛譽凱也都知道,保險箱裏的首飾珠寶被他騙去七七八八,剩下不多的幾件也被拿走了,一點都沒留下。
“媽您別傷心,我不缺錢,您不要多想了。”
柏雪搖頭:“我好後悔,後悔到現在才知道慣子如殺子,可惜已經晚了。”
“澤融,怡心,媽媽沒有什麼能留給你們,這隻保險箱就留給你們了。”
“表面上的漆刮下去,這隻保險箱是用純金打造的,如果不缺錢你們就留着裝點東西,就算就進來賊也只會對箱子裏的東西感興趣,沒人會對箱子感興趣。”
小小的箱子看着不起眼,但也足有幾十斤重,只是保險箱就價值不菲。
柏雪一口氣說完,連氣都喘不均了。
她對兒子提出最後一個要求:“你問問你大哥盛翰鈺,願意不願意過來見我一面?”
“我有句話想當面對他說,如果他不願意就算了。”
於是盛翰鈺半夜接到三弟電話,倆人趕到醫院的時候,柏雪已經氣若游絲,說不出話來了。
“媽,我大哥來了。”
她勉強睜開眼睛,嘴脣翕動好久,才費力擠出三個字:“對不起。”
說完頭一歪,嚥下最後一口氣。
沒人哭喊。
作爲柏雪現在唯一的兒子,盛澤融甚至連眼淚都沒有。
他覺得心裏有點酸,但眼裏沒有淚。
他雖然是母親親生的,但從小母子關係非常淡漠。
母親眼裏心裏只有哥哥,盛譽凱是母親的希望,是所有的寄託,而他在家裏就是小透明一般的存在!
小時候哥哥如果感冒了,母親噓寒問暖,關心備至,熱水和藥端到身邊親自喂他喝下,甚至半夜母親還會到哥哥房間摸摸他額頭看看是不是發燒了,幫他掖嚴被子。
但在自己這,從來沒有這些待遇。
雖然柏雪沒有刻意刁難他,但也基本上沒怎麼照顧過。
從小沒有得到過母愛,現在想要哭還真有些困難。
但不管怎麼說也是自己親生母親,一點不難過也不可能,這種感情很複雜,連他自己都不說清楚。
葬禮很簡單。
在殯儀館舉行一個小小的儀式,做遺體告別就行了。
參加的人不多,但柏雪孃家親戚來不少。
盛澤融舅舅姨姨都來了。
柏家這些年遠不如從前,平時想靠外甥借光也借不上,親戚們肚子裏都憋着一股火,現在趁這個機會開始沒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