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李承乾就要跟着陳楚往前跑。
旁邊的幾個護衛嚇出一身冷汗。
一個護衛急忙勸道：“陛下，萬萬不可……你是太子，身份尊貴，出入有車駕，怎能隨意在大街上奔跑，那是下等人的行爲。”
說着，他還不高興地瞪了陳楚一眼。
李承乾猶豫。
陳楚卻不高興了。
這廝怎麼能罵人呢！
他看了那護衛一眼，冷哼一聲道：“這是什麼道理？走路，跑步，怎麼就成下等人行爲了？這是個人都會做的事，太子是儲君，難道就不能跑步了？太子是儲君，他就不喫飯，不拉屎，不放屁了？”
那護衛被陳楚懟得啞口無言。
他憋急了，只得說道：“你……你粗鄙……”
陳楚冷笑：“沒錯，我這個人就是很粗，不像你，細的跟小草似的……”
護衛：“……”
李承乾急忙打斷道：“好了，陳楚這是爲本宮在治病，你們都遠遠跟在後面吧。”
幾個護衛剛要阻攔，卻見李承乾已經重新戴上頭套，一瘸一拐地跟着陳楚往前跑了。
他跑起來的時候，兩腿之間的不協調實在太明顯了。
跑着跑着，李承乾就氣喘吁吁，只感覺胸口跟一盆火一樣。
他喊道：“陳楚……呼呼呼……本宮，本宮不行了，呼呼……”
陳楚放緩速度，扭頭說道：“殿下，彆着急，跟我一起喊……”
“一二一！”
“一二一！”
李承乾跟着陳楚喊了幾嗓子。
節奏變得協調起來。
也不像方纔那樣難受了。
清晨的大街上，響起了李承乾的聲音：
“一二一！”
“一二一！”
“一！”
“二！”
“三！”
“四！”
跑着跑着，李承乾心想，這種跑步，很有意思。
周圍的路人，紛紛駐足觀看，還指指點點。
陳楚倒是無所謂！
像他這種帥的慘絕人寰的人，無論走到哪，都會成爲人羣中的焦點。
李承乾一開始還覺得有些尷尬，但後來，他發現自己是戴着頭套的，也就無所謂了。
……
早朝。
正進行到一半。
突然，一道身影急匆匆跑了進來。
大家扭頭一看，正是弘文館學士虞世南。
也正是李二親自指定教授陳楚書法的人。
虞世南衝進來，大喊道：“陛下，大事不好了！”
李二心頭一跳。
虞世南是弘文館學士，掌管整個弘文館。
而太子就在弘文館唸書。
莫非是太子出事？
李二唰的一下起身，問道：“虞愛卿，何事驚慌？”
虞世南慌慌張張地說道：“臣奉陛下之命，要教授陳楚書法，今日一大早，臣就在弘文館等待陳楚到來，可是，巳時都過了，也未曾見到陳楚的身影，臣便派人去盧國公府叫陳楚，誰知，竟打聽到，陳楚竟然在長安城中裸跑，一絲不掛的那種……”
虞世南還特意解釋了一下。
聞言，人羣一下譁然。
裸跑？
一絲不掛的那種？
大家都面色驚訝。
李二一愣之後，問道：“虞愛卿，你所言可是真的？”
虞世南點點頭：“陛下，臣起初也不行，心想那陳楚雖然出身鄉野，但好歹也是朝廷的有功之臣，斷然不會做出此等荒唐事，誰知，臣出宮去看了一眼，果然是真的，陳楚竟然還從皇城門口跑了一圈……”
啪。
李二氣得一拳砸在桌上，怒道：“陳楚，簡直豈有此理，虧朕還要將麗質嫁給他，他竟然做出如此丟人現眼之事，豈有此理……走，跟朕去看看，朕饒不了他……”
文武大臣，立即跟隨李二，急匆匆走出太極殿，往宮外趕去。
李二很憤怒。
而朝臣們，則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雖說大唐風氣開化，但裸跑這種事，是絕不容許出現的。
太有傷風化了。
尤其是朝中的文臣們，覺得陳楚簡直丟了天下人的臉。
“我呸！”
“陳楚這廝，虧的他的詩才那麼好！”
“不要臉！”
大家一邊走，一邊罵。
衆人急匆匆來到皇城門口。
又得知陳楚剛跑過去，這時候已經快到東市了。
李二急匆匆帶着衆人往東市趕。
當他們趕到東市時，卻又得知，陳楚已經跑遠了。
大家一路追趕。
出宮的時候太急，大家都沒乘坐馬車，而是靠雙腳跑。
李二好歹也是馬上打天下的皇帝，體力槓槓的。
可王珪等文臣，就沒那麼幸運了。
個個跑得氣喘吁吁，舌頭耷拉出來，一副要死了的樣子。
終於，大家跑回到皇皇城門口時，截住了陳楚。
陳楚正往東市的方向跑。
他身後，至少跟着幾百個百姓。
大家都興奮地跟着陳楚跑。
李二一擡頭看去，差點吐血。
遠遠地，只看見陳楚一絲不掛地奔跑。
他身後，還跟着一個同樣一絲不掛的傢伙，兩腿一瘸一拐的。
龐大的隊伍一邊跑，一邊喊道：“一二一！”
“一二一！”
聲勢浩大。
整齊劃一。
李二怒吼一聲：“陳楚……”
陳楚停下，扭頭看見李二和百官，出於禮貌，他朝李二等人揮揮手，迴應道：“大家好啊，你們要一起跑嗎？”
陳楚身後的百姓們也跑嗨了，紛紛招手道：“來啊，快來啊……”
李二等人差點一頭栽倒。
這陣仗，他們這輩子是頭一次見到。
李二氣得不行，咆哮道：“陳楚，還不趕緊給朕滾過來！”
陳楚皺了皺眉頭。
老李爲何發這麼大的火？
他旁邊戴着頭套的李承乾小聲說道：“陳楚，咱們趕緊過去吧，父皇生氣了，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陳楚點點頭。
於是他帶着李承乾，朝這邊跑來。
霎時間，李二和文武百官都看見，兩個一絲不掛的男子，朝這邊飛奔而來。
只見陳楚腰下，一個黑魆魆的東西，搖來晃去的，左右晃盪。
程咬金結結巴巴地說道：“大夥快看，那是什麼？”
一個官員下巴差點掉落在地上，感慨道：“真大啊……沒見過這麼大的！”
衆人：“……”
大家頓時頭皮發麻。
一個個直冒冷汗。
從未見過這種場面啊。
“哎呀，髒了老夫的眼睛！”王珪說道。
“不能看！”
“看了會瞎眼的！”
“我呸，太不要臉了！”
衆人紛紛別過頭去，不敢看。
若換作兩個女子，大家只怕會很有興趣。
可是，這是兩個男人，大臣們就不感冒了。
尤其是陳楚身下晃來晃去的黑東西。
連李二都歪過頭去，不想看陳楚。
髒！
不要臉！
噁心！
無恥！
他實在找不到任何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陳楚的行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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