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飄用自己的一世成就瞭如今的楊靈,劉伯通逐漸從回憶中醒來,如今楊靈不止活的好好的,他還獲得了自己的衣鉢,就算死了,也可以對的起自己的良心了吧,救了全村的人,也算是不辜負夏雪飄的在天之靈了。
“該做的,我都做了,這一世也算對的起我自己了。”劉伯通的話夾雜了太多的苦味。
只見楊帆並沒有在繼續爭吵,而是轉身離開,卻被自己的兒子叫住了。
“你要去哪裏?還在堅持着讓母親復活嗎?還準備離我們而去嗎?”楊靈跪在地上咆哮着,嘶吼着。
楊帆並沒有理會他,繼續往門外走,直到兒子的聲音再次傳來。
“真的很開心,你回來的這一天,真的好讓我開心。”楊靈低着頭,語氣變得軟弱無力。
楊帆停下腳步,用餘光看向自己的兒子,不知不覺他已經長得比自己都高了,心裏多少也有些動容,但當年的事情,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難道你不想見見你的母親嗎?難道你不想和她一起生活嗎?”楊帆轉過身激動的喊了出來。
楊靈沉默了,眼中含着淚水,咬着嘴脣的說道:“想,特別想,做夢都在想,想要母親哄我睡覺,想讓母親帶我去玩,想母親給我做美味的飯菜,但她已經死了不是嗎?人死了,就不可能在活過來了。”
看着兒子顫抖的身軀,楊帆的心裏也隱隱作痛,平穩一下情緒回道:“可以活過來,我向你保證,只要獲得土靈珠與千年殭屍王的心臟,你母親就可以活過來。”
楊靈聽到他的話頓時氣得咬牙切齒,撿起地上的杯子向他扔去,嘭的一聲,杯子從楊帆的身邊劃過,摔在了門上。
楊靈眼神冰冷的望着他,惡狠狠的嚷道:“我要的不是一個想要殺死我的怪物,既然母親死了,你就不能讓她安息嗎?難道你折磨的她還不夠嗎?你有沒有爲我考慮過,有沒有爲爺爺奶奶考慮過?你只想着你自己,哪次家長會你來過,哪次你有好好在家裏陪過我?你沒有,你一點都沒有。”楊靈大聲的嘶吼出來,將這些年的所有痛苦全部說了出來。
楊帆的額頭流下一滴冷汗,變得不知所措,支支吾吾的想要辯解什麼,只聽劉伯通這時嚷道:“難道你忘了當初你的妻子是如何交代你的嗎?你學這一身本領,就是爲了讓自己的妻子復活的嗎?”
這句話,如一盆冷水潑在了他的臉上,讓楊帆清醒了過來,看着面前眼中充滿期待的楊靈,那是希望自己不要離開。
“這些年我究竟都在做什麼?”楊帆看着自己的雙手,想起當初妻子對自己說的話,楊帆感到懊悔與愧疚,是啊,她讓我好好的照顧楊靈,因爲我是她的父親,她所能給的一切,我一樣也可以給他,她讓我去學道術,目的是好好的保護楊靈,這些年我究竟都在幹什麼。
楊帆痛苦的捂着自己的頭,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雪飄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一直沒有好好完成你交代給我的任務,我不是一個
合格的父親,對不起……”
看着老爸清醒過來,楊靈心裏的委屈頓時涌了上來,上前緊緊的抱住了他。
“老爸,老爸你別這樣,母親也不希望你一直這樣下去,跟我一起回家好嗎?”楊靈苦苦的哀求。
楊帆聽到兒子這麼說,心裏一顫,緩緩的開口道:“我……還可以回去嗎?”
楊靈嗯了一聲,堅定的回道:“能,那裏永遠是你的家!有爺爺有奶奶還有雨萱,我們一直希望你可以回來。”
“是嘛,這些年,原來都是我在任性,對不起。”楊帆聽到已經淚流滿面,伸手死死的抱着兒子痛哭起來。
劉伯通看着倆父子,心裏多少也有些欣慰,楊帆他只是被眼前的絕望衝昏了頭腦,沉浸在失去愛人的痛苦中,讓他忘記了思考,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身邊的幸福,還有那最重要的人,如今他能夠醒悟,也算是沒有辜負雪飄的臨死囑託。
想着,劉伯通彷彿看到他們一家子其樂融融生活的場景,這或許就是最好的結局吧,但自己算是無法看到這一場景了。
楊靈與楊帆倆父子將心中的所有痛苦在這一刻發泄了出來。
“兒子,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來好好的照顧你,照顧這個家。”
楊靈頓時笑了出來“你只要好好的在家就可以了,由我來照顧你,孝敬你。”楊靈看着老爸的滿頭白髮,不知不覺他已經走過了半輩子。
回頭看向劉伯通,他靠在桌子上,身上的屍斑開始腐爛,帶他的臉上帶着笑意。
“師父……”楊靈剛要上前,卻被他阻止了。
“不用管我,爲師的事情,爲師自己解決就好,難道你們父子重逢,趕緊回家去吧!”
“可是師父你現在的樣子……”楊靈緊皺眉頭,充滿了擔憂。
只見劉伯通低頭慘笑出來“爲師已經不行了,該教你的都教你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嘛,待我死後,你就是茅山第二百五十代掌門人。”
楊靈擦着眼淚剛要說話,只聽劉伯通繼續下起了逐客令:“走吧,不用管我,讓爲師靜靜,明天你過來給我收屍就行了,記得多放點豬蹄和啤酒……”劉伯通的聲音越來越小,臉皮子直抽搐,但還是故意板着一張臉。
楊靈鄭重的點了點頭,跪在地上衝他拜了拜說道:“那師父,徒弟就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劉伯通扭過臉衝他擺了擺手,楊靈從地上爬起,剛轉過身,只聽父親一聲大吼。
“小心。”話剛說完,他出現在楊靈的面前,一把將他抱住,只聽噗嗤一聲,楊帆發出一聲慘叫隨即吐出一口鮮血,鬆開楊靈向地上倒去。
楊靈瞪大雙眼,只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安靜下來,立刻彎下身子,伸手攙扶住父親,順勢將他放在了地上,看着父親背上的一道觸目驚心的刀痕,楊靈憤怒的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