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歌被抱住的時候,心都快跳出來了。
這三天瞞着墨君邪偷偷摸摸的練武,都是趁着他睡熟,才悄悄出來的。
今天她以爲他睡着了啊
嚇死了嚇死了。
顧長歌驚魂甫定,長長的舒了口氣,她拍了拍墨君邪,“你醒了”
男人低低的哼聲,說什麼都聽不清。
顧長歌歪着腦袋看他,他眼睛輕輕閉着,片刻的功夫又睡了過去。
行吧。
她仰面躺在牀上,等了會,覺得墨君邪這回可該是睡熟了,悄然起身離開。
一直走到門口,鄭重其事的回望了眼,拔腿往訓練場跑。
遠遠的看到了無浪。
無浪是典型的少說話多做事,見她過來,例行打過招呼,便開始安排訓練任務。
顧長歌認真的聽完,自個先跑步熱身。
夏日稍微運動,就汗流浹背,她繞着訓練場跑了一圈後,一擡頭,腿軟的差點摔地上。
墨墨君邪什麼時候來的
他就靜靜的立在起跑點,雙手附在後面,身上穿的是件鬆鬆垮垮的白色長袍,露出可口的線條。
顧長歌艱難的嚥下口水,硬着頭皮跑到他跟前。
“怎麼不跑了”墨君邪見她停下,挑挑眉,“不是要熱身”
“”他這副很熟悉流程的口吻,讓顧長歌挺尷尬的,她訕訕的笑了笑,“你知道了”
墨君邪瀟灑一笑,眉眼間都是慵懶和嘲諷,“你說呢。”
我說什麼啊,她撅噘嘴巴,輕嗤了聲,顛顛的甩着胳膊腿繼續跑。
墨君邪發現,還省得她主動彙報呢。
一共跑了五圈,後背早已大汗淋漓,顧長歌雙頰紅潤的來到無浪跟前,問,“接下來做什麼”
無浪沒回答,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
顧長歌無語,在身後叫他,“你往哪裏去啊”
奇怪的是,無浪聽見她的聲音,反而越走越快,生怕被抓回來一樣。
顧長歌沒好氣的看向墨君邪,“他走了,那你來教我吧”
“我教你做什麼”墨君邪笑,“小歌兒可沒有拜我爲師,揹着我偷偷的習武,不打算告訴我”
“誰說不打算告訴你的”顧長歌反駁,“我本來就是準備告訴你的,現在你發現了,也省的我說。”
“你找無浪,是覺得無浪比我厲害”墨君邪靠近了點,托起她的下巴,眼中映出小女人緋紅的臉,看得他渾身冒熱氣,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
又喫醋了。
顧長歌在心中嘆了口氣,面上卻諂媚的衝他笑,“纔不是。在我心裏,你是最厲害的,我只是覺得虔州守衛戰剛剛過去,你前段時間一定很累,所以想着讓你多休息,這才找了無浪,其實我更喜歡你教我。”
她眨巴眨巴眼,長長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一樣,忽閃忽閃讓人心癢。
明明知道她話裏只有三分鐘,還是被哄得心花怒放。
沒出息
墨君邪在心裏暗罵,嘴邊的笑意怎麼都遮不住。
他把她抱在懷裏,親了兩口,便言歸正傳。
兩個人都是認真專注的人,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情,絕對不會去胡思亂想些別的。
墨君邪知道她有幾斤幾兩,所以就算是中途接手,仍然相當遊刃有餘。
一早上的練習結束,顧長歌累的頭暈眼花,還是讓墨君邪給抱回去的。
他的懷抱有神奇的力量,貼近就想睡覺。
顧長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路上便睡着了。
這會正是士兵們訓練的時候,墨君邪懷裏抱着個人,立刻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等看清是小嫂子後,年輕的面色緋紅,成了家的便互相傳遞曖昧的視線。
單濤和韓孟令,正巧碰上了。
二人紛紛和墨君邪問好,“將軍好”
墨君邪微微頷首,韓孟令立刻發現了懷裏的人,笑着道,“喲小嫂子怎麼沒睡醒就被你給抱出來了”
“做運動去了。”墨君邪抵着牙根,散漫的笑。
韓孟令一聽話裏的曖昧,擠眉弄眼的拍大腿,“將軍,這一大早做什麼運動啊”
“多嘴。”墨君邪橫過來視線,“你要是皮癢了,就去繞着訓練場跑一百圈。”
韓孟令驚呼,“一百圈求祖宗饒了我吧我再也不說了我什麼都沒看見”
他誇張的捂着眼睛,笑嘻嘻的扯過單濤就走。
二人走遠,韓孟令長吁口氣,“嘖”
單濤依舊沉着臉,他不以爲意,“哎,看將軍老婆熱炕頭,搞得我也心思癢癢。”
韓孟令年紀偏小,原本只對打仗感興趣,最近大概是被墨君邪秀恩愛刺激了,總覺得自個孤零零的很可憐。
和他一起的單濤,其實年紀大不到哪裏去,但相對沉穩。
聽見他這麼嘀咕,輕嗤了聲道,“她留在這裏,完全是禍水。”
“這話你自己說說就算了,可別讓將軍聽見。”韓孟令偏過頭來,眉頭皺成一團,“你怎麼還老惦記着這回事上次比武大會就提醒過你,別太過分了。”
單濤不悅,聲音更深,臉色黑成一片,“你以爲是我纏着她不放軍營
裏這麼多的士兵,哪個沒長眼睛,哪個沒長嘴巴,私下裏怎麼說將軍的,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提起這個話題,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後,雙雙閉嘴。
軍營裏,的確一直都有議論。
不光是他們聽過,怕是除了墨君邪和顧長歌,都知道那些話。
說墨君邪鬼迷心竅,說顧長歌是狐狸精,還說他們兩個荒唐膩歪的,不少士兵私下裏,都偷偷的編排說二人是暴君和妖妃,遲早要完。
韓孟令煩躁的揉了揉頭髮,帶着情緒說道,“別管外面怎麼說的,將軍不是那種人。”
“不是哪種人”單濤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韓孟令頓時急了,急呼呼的瞪着單濤,“不是那種爲了女人,而置兄弟們死活不管的人”
單濤輕呵了聲,“你我固然知道是這樣,可有的是人不知道,況且,將軍和王妃的事情,已經傳到了百姓之間,現在恐怕傳出了虔州城,怕是整個天下都知道了。”
此話一出,韓孟令立刻轉身就走。
單濤叫他名字,“你幹嘛去”
“去告訴將軍”
亂七八糟的言論在軍中流傳,那便流傳了,管天管地管不住人說話放屁,可傳出去就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