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話說了?”
祖母瞧見故里倔強而充滿冷意的眼神,諷刺出聲,“若說小如是知紫的貼身婢女,她的指控沒有說服力,那桂嬤嬤可是我身邊伺候的老人了,在府中也極具威望,她的話還沒有信服力嗎?”
故里扯了扯嘴角,笑意同樣譏諷,“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什麼意思?!”
祖母臉色泛青,當下勃然大怒,“人證物證俱在,你還覺得我冤枉你的婢女了嗎?!”
故里無從辯駁,這是一場有預謀的陷害,環環相扣,她根本找不到突破口。
葉知紫,小如,桂嬤嬤,以及這府中每個下人,甚至那個請來的郎中,都是祖母的人。
他們皆一口咬定是茉莉下的毒,而那飯菜裏的毒,也就是那所謂的物證,祖母肯定早就準備好了,她就算去查,也不會有什麼線索。
什麼話都讓他們說了,所謂的正好葉知紫這幾日身體不適,請了郎中催吐及時才倖免於難的話,更是冠冕堂皇,無從考證。
這不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是什麼?
故里胸腔裏憋着火,可還是竭力抑制自己的脾氣,不想真的跟祖母衝撞起來,只最後耐着性子解釋道,“祖母,故里以人品向你擔保,茉莉絕對不會對知紫下毒,這件事……”
“你不用說了。”
祖母顯然根本沒有耐性聽下去,直接大手一揮,大喊一聲,“來人!就按規矩辦事,將茉莉家法伺候!”
故里瞪大眼睛,正還要說什麼,就聽見大堂在傳來一聲急切地喊聲,“住手!”
故里回頭看去,只見裴松滿臉心急如焚,快步走了進來,直接跪在了茉莉旁邊,擡頭看向祖母道,“老夫人,毒是我下的,你要處置就處置我吧。”
祖母沒想到裴松會突然冒出來插一腳,果真是他孫兒留下的好幫手,關鍵時刻就站出來了。
祖母眯着眼盯着裴松,直接問道,“毒是你下的?你爲什麼要對知紫小姐下毒?因爲什麼原因?”
裴松抿緊脣,頓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這樣心急站出來替茉莉開罪?意欲何爲?”
祖母犀利的視線來回打量這裴松和茉莉二人,忽然想起什麼,眸中精光一閃,“難怪,近日有好幾個下人跑來跟我稟報,說是經常看到你們倆在府中卿卿我我,打情罵俏,樣子很是親密。現在看來,我今日還要治你們一個通姦的罪名!”
“祖母!”
話音剛落,故里再也聽不下去,大聲怒斥道,“請你慎言!”
祖母冷冷的眼神看向故里,“如何慎言?難道我說的有錯?府中下人私定終身,難不成還不是通姦?”
“祖母,首先不說他們是男未婚,女未嫁,就說他們是情投意合,兩情相悅,怎麼能夠用如此不堪入耳的字眼形容?更何況,我相信他們的爲人,即使是互通心意,也定然是循規蹈矩,恪守底線,絕對不會像祖母說的這般不堪!”
故里想不明白,無論何種身份地位,兩情相悅不都應該是這世間最美好的一件事嗎?怎麼到了祖母嘴裏就變得如此不堪入耳,天理難容?
就因爲不喜厭惡她,連帶着她身邊的人都要被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