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書房。
晏詩薇端着早餐,輕推門走了進去。
左慕飛看都沒看她一眼,低頭忙着手邊事,電腦屏幕內都是各類數據圖,片刻,他隨手拿了支筆,在紙上寫寫算算,然後指了指屏幕上的某處,“這怎麼回事”
晏詩薇忙湊過去,逐一解釋了一番。
左慕飛了然,也沒再問其他的。
忙了半晌,晏詩薇才道,“哥,先別忙了,喫點東西吧,你還發燒嗎我測測體溫”
她從衣兜裏拿了體溫計,趁着左慕飛不備一測,三十六度多,正常體溫,左慕飛身體素質極好,要不是工作壓力大,或者偶有不注意,幾乎很少感冒的。
晏詩薇也鬆了口氣,“哥你身體好平時也要多注意點,尤其是胃病,你胃病不重,就是別總空肚飲酒。”
左慕飛沒空聽她絮叨,早就猜到她有事要說,他去盥洗室洗了把手,回來坐下喫東西。
“聽說兩個人湊在一起,一個身體好,一個身體就弱,老天爺就是讓互相扶持,相互照顧,這樣才能白首偕老嘛。”
左慕飛擡手打斷,示意讓她先閉嘴。
他可不想暫時破壞了用餐的心情。
晏詩薇也識趣,乖乖的緘默的坐在皮椅內,也忙了會兒工作。
等左慕飛喫完了飯,他又去盥洗室漱口出來,從煙盒裏拿了支菸,叼在嘴邊踱步倚靠着桌邊,“說吧,什麼事。”
晏詩薇眸底收起了玩鬧的情緒,有些尷尬,又有些膽怯的望着左慕飛,“我如果說了,哥,你肯定會生氣,但是我還是想和他重新試一試。”
這結果左慕飛早就猜到了。
他籠火點了煙,大半個身子坐在了桌上,修長的長腿腳尖輕抵地面,“想好了”
晏詩薇扶着額,無奈的聲音透出沙啞,“我真想過和他徹底斷了,但是盧森堡那次綁架,他爲了我差點就丟掉性命,現在手臂骨折還沒好,都可能落下後遺症,我總想到他爲了我不顧生死如果我們再這樣下去,萬一哪天他真出事了,我會後悔死的”
她重新擡起頭,眼眶已經有些泛紅,“哥,就當我不懂是一次吧,對不起,我是真喜歡他。”
左慕飛也不說話了。
他只專注的徑自抽着煙。
該說什麼又或者該做什麼這如果是晏詩崎,他絕對一腳就踹過去了,今兒不打個半死他就不配當哥,但是,這是妹妹啊,晏詩薇從小身體不好,全家人寵着疼着長大的,他也就這麼一個妹妹,別說犯傻一次了,就算再過分,他也得照樣護着。
不爲別的,只因爲他是左慕飛。
弟弟妹妹再不是,有他橫眉泠對責罵訓斥,也不允許外人說半句,他就是這麼護內,但感情這玩意左慕飛自己都一腦門子鬧心事,也沒資格再說白錦川了。
不過須臾,他就抽完了大半支菸,動手摁滅時,左慕飛道,“行,我知道了。”
晏詩薇怔了下,瞬間就紅了眼眶。
她知道,左慕飛能說出這幾個字,代表了什麼,也大概能理解他哥內心的掙扎,愧疚自責,懊惱和苦悶一股腦涌入心裏,她百感交集的起身就撲進了左慕飛懷裏,“哥,我知道你爲了我好,可是對不起,真對不起”
感情上,她又一次讓她哥失望了。
左慕飛無奈的拍了拍她顫動的肩膀,“多大了,還哭什麼自己想好了就別後悔,反正一輩子說長也長說短也短,該說的道理你也都懂,就自己把握好吧。”
她甕聲甕氣的,“嗯嗯。”
“學着公私分明點,一碼歸一碼,咱公司的事,別再讓他摻和,就算你倆真結婚了,該分的還是要分清楚,沒到死的那一刻,一切都是空談。”
左慕飛順手抽過紙巾,塞給晏詩薇,並給她擦了擦眼淚,“快別哭了。”
晏詩薇抹去了眼淚,也擤了下鼻涕,扔進紙簍後,還摟着左慕飛不放,“就算有天真結婚了,我也都聽哥的,我家也要哥給我當家。”
“別說胡話。”
“哥,那你呢”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