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晚上十點還有五分鐘的時候，洗好澡的馬賀躺在了牀上。
林林回了消息，成功幫馬賀請了一天假，夏一寧同樣獲得了批准。
這在馬賀看來實在是不可思議，廬高請假是需要合理理由的，除了像林林那種超越常規的情況外，想要請一天假可不容易，畢竟尋常病假最多也就半天的時間，
夏一寧的父母這段時間都不在家，據說是夏一寧抽到了去國外旅遊的雙人票，讓她的父母去了，不用多想馬賀就知道是夏一寧故意這麼做的。
就跟馬賀父母忽然出差差不多，連什麼時候回來都不知道。
馬酒和可可豆已經與馬賀一起躺在牀上休息，夏一寧洗完澡還在客廳的陽臺和誰打着電話。
馬賀沒去玩手機，睜着眼睛看着因爲房間光線不足而變暗的天花板，開始梳理思路。
這兩天的經歷又讓馬賀的精神緊繃起來，連熱水澆頭都只能暫時緩解。
第二把“去死”和新出現的短刀“奪命”。
夢境空間裏模糊不清的記憶。
還有反命人的後續與今天撞見的中二能力者......
馬賀有一堆的問題想要問路星河，不知爲何，馬賀打心裏篤定路星河知道些什麼。
等下就可以見到路星河，到時候問題就能得到解決了吧
懷抱着這樣想法的馬賀緩緩閉上了眼睛。
時間也差不多該到了吧
一秒，兩秒，三秒......
......
馬賀睜開了帶有困惑意思的眼睛，儘可能不驚動馬酒，把被她抱住的手臂抽了出來，坐在了牀上。
“......”
熟悉的睡意沒有涌來。
什麼都沒有。
馬賀扭頭看向陽臺的方向，除了不時路過的車輛的聲音與此刻還在外的行人發出的聲音外，房間外的世界很安靜。
斜對面遠處的酒店樓頂的廣告牌已經亮起了白色的燈光，馬路對面的小區數棟小區樓亮起的房間燈光比喫完晚飯時看到的要少。
馬賀確定現在還是晚上。
正當馬賀把手伸向放在牀頭櫃在充電的手機時，夏一寧略帶驚訝的聲音從房門所在的方向傳來。
“馬賀你怎麼還醒着”
馬賀扭頭看向房門處，穿着半袖大號家居服的夏一寧拿着還在發光的手機站在門口，微弱的手機光亮打在她的臉上，夏一寧的臉上出現的，是和不久前的馬賀一樣的困惑。
馬賀拿到手機，把手收回來的同時按下電源鍵，低頭看向亮起的手機。
儘管通過夏一寧的那句話馬賀心裏就有了數，但直到看見手機屏幕上的時間變成了十點零二分的時候，馬賀意識到了問題。
哪怕時間有誤差，最多應該也不會超過一分鐘，如果是十點整，或者是十點零一分的話馬賀還可以進行自我安慰。
現在已經不行了。
要是這麼做就是自我欺騙。
目前的事實就是，時間已經過了十點，馬賀還沒有與往常一樣失去意識，進入夢境空間。
這到底是怎樣
馬賀擁有着與夏一寧相同的疑問，但是現在沒人能夠幫忙解答。
夏一寧看到馬賀的表現心裏已經有了底，拿着已經息屏的手機穿着拖鞋走到了牀邊。
“你不是被他踢出來的吧”
馬賀搖頭，在不吵醒馬酒和可可豆的情況下輕聲說道：“我沒有進入。”
“會不會是出現了之前的情況”
夏一寧掀開被窩一角，雙腳離開拖鞋上了牀，和馬賀一起並肩坐在了牀上。
夏一寧指的是路星河在夢境空間裏對馬賀說的規矩，一次只接待一人，有新人來了，就提前把馬賀踢出去。
這事有過先例，而且馬賀被提前踢出夢境空間還不止一次。
聽到夏一寧這麼說，馬賀陷入了短暫沉默。
他不能說是，也不能說不是。
畢竟他被提前踢出夢境空間時，馬賀已經進入了夢境空間，而不是現在這樣，進都沒進去。
由於這種情況是第一次發生，沒有有決斷性的根據馬賀無法給出回答。
頂多在心裏安慰自己，可能是有人提前進入了夢境空間，正坐在他的位置，面對着戴着鹿頭頭套的路星河，思考着要許什麼願吧
不對，這不能算作安慰。
馬賀寧可相信是發生了什麼情況，導致他無法進入夢境空間，也不願意認爲是有人代替他的位置進入了夢境空間。
指不定路星河又會編出一個故事，然後投射到現實，害得他倒黴，簡直現實的路星河還要壞心眼
夏一寧見馬賀沉默，放在被窩裏的手移動到馬賀的手上，十指相扣。
“既然進不去，那今晚就早點睡吧。”
過了幾秒，馬賀才點了點頭。
夏一寧想要鬆開手，卻被馬賀緊緊握住。
“熱啦......”
“那就拿出來。”
馬賀注視着夏一寧的雙眼這麼說道，因爲空調開着，所以房間裏很涼快。
夏一寧臉頰泛紅，將與馬賀移開的視線移開，照着馬賀說的做，與平常的表現不太相符，出現了少女應有的害羞。
兩人慢慢躺倒在牀上，馬賀看了一會兒天花板後閉上了眼睛。
“睡了嗎”夏一寧的故作小聲的聲音響起。
“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睡着”馬賀笑了笑。
“去了那麼多次夢境空間，還沒有把你的習慣糾正過來”
“就算犯困，只要拿起手機，我就可以熬夜到四五點。”
“熬夜可不是好的行爲，我可不想你年少早禿。”
“可是你不熬夜，髮際線還是讓人感到堪憂吧臥槽別掐了”
夏一寧收回掐着馬賀腰部肉的手，用帶着得意的聲音說道：“說別人髮際線之前先看看一下自己吧~”
兩人就這麼有來有回的聊着，盡是些沒營養的對話，誰都沒去提關於能力之類的沉重話題。
手機放在了牀頭櫃上，聊天的過程中馬賀與夏一寧兩人誰都沒去拿來查看時間，在聊了好一段時間後，誰都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
一定很晚，但肯定還沒有到十二點。
最後，聊天的頻率漸漸慢了下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
馬賀垂下眼瞼，在溫暖中被睡意包裹，意識沉入夢鄉。
......
“......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