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進行了一個多小時,陸行厲的身體很好,沒有出現感染和發燒的情況,當天晚上就醒了。.tingfr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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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右手中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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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醫院已經封消息,警方也並沒有公開槍戰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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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清楚陸行厲傷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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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厲一醒來,幾個醫療團隊的人都圍在偌大的病房中,立馬給陸行厲做全身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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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安呢?”陸行厲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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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安沒有在病房裏,陸行厲以爲一睜開眼就能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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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盡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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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不到盛安安,陸行厲面色一沉,突然大發脾氣,索性就不配合醫生的檢查,拔掉針管,掙扎着下牀要去找盛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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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嚇壞了,誰都攔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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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厲的體質真的天賦異稟,哪怕受了傷,力氣仍舊很大,最終還是隻能請出盛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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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安一直在病房外面待着,實在沒有辦法,才進去叫住發狂的男人:“陸行厲!你再鬧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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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俏臉冰冷:“你身體不要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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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厲看着她:“你爲什麼不肯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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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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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安氣極了,一點也不想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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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眶發紅的看他,卻倔強的不肯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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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厲心頭一震,浮躁的情緒漸漸沉寂發慌,他頓時就不鬧了,配合醫療團隊的檢查,醫生重新給他插上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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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厲很乖,目光一瞬不瞬看着盛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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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我這裏坐。”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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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斐盡和醫護人員都看向盛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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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安只能不情不願坐到陸行厲的牀邊,她剛坐下,陸行厲溫暖的大手輕輕摸上她的頭髮,低聲道:“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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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一句話,盛安安莫名其妙的就溼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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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着腦袋,誰也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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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一直溫柔撫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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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所有人都出去,病房裏只有他們兩人,陸行厲輕輕揉捏她的下頜,笑着哄她,“別難過了,我身體那麼好,不會輕易有事的,你看我一眼吧,你不肯看我我就渾身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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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安就擡眸看他,眸子裏淚光泠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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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快哭的樣子,陸行厲慌了神,心疼得不行,他拿着紙巾,又無處下手,稍顯笨拙的安撫她,“哭什麼,我不會有事的,我答應過要保護你一輩子,就絕對不會失信於你。你不相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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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的。”盛安安哭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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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紅紅、努力的憋着眼淚,可憐兮兮的,陸行厲心中不捨,愛憐道:“不哭了,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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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安哪裏笑得出,他受了傷還流了那麼多血,天知道她在手術室外面等待的時間,有多麼擔驚受怕。偏偏他都這樣子了,醒來後第一個找的人就是她,還不忘哄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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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他剛纔找不着自己焦急的樣子,盛安安莫名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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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低頭撲到他懷裏,無聲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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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厲溫柔的哄她別哭,“我們之前約定好要一起去冰島旅行的,等事情結束後,我就帶你去,好不好?乖,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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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陸行厲一直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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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當時盛安安只是敷衍他,對他無心;哪怕現在他身受槍傷,他還是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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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安在他懷裏哭得更加厲害,眼淚溼透他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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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憑陸行厲怎麼哄,都哄不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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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心疼,一隻手抱住她,一隻手則撫順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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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動作牽扯到右手的傷口,疼痛蔓延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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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厲微微蹙眉,倒沒感覺多疼,他本身就不怕疼,況且還有些麻醉效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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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安則注意到了,心裏氣他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你就是一個混蛋,我爲你擔心得要死,你卻根本一點也不愛惜自己,你放手,我再也不想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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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厲自然不肯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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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得她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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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安不敢動,怕他的傷口裂開,她哭道:“混蛋,你不知道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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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厲在意的反而是另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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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不想見我?”他執拗的抱着她問,“你知道我醒來後沒看到你,有多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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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呢?”盛安安生氣反問,“你告訴我,今天的事是不是你計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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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陸行厲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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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自己做的事全部告訴她,魏軍和他談崩後,並沒有選擇坐以待斃。陸行厲知道魏軍要跑,薄靳城還沒來,目前限制不了魏軍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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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魏軍出境成功,就再難抓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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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厲是一個爲了目的而不擇手段的男人,他就沒想過放過魏軍,查到魏軍要買兇殺他後,索性將計就計,製造自己中計假象,矇蔽魏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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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軍以爲自己成功了,果真就不想跑了,從機場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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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估計在等陸行厲去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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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盛安安果不其然道,“你這個人那麼敏銳,不可能那麼容易中了別人的埋伏,還讓自己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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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厲笑,她果然瞭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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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問:“你爲什麼沒有早點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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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你擔心。”陸行厲很溫柔,“要是一開始就跟你說了,你一定不會讓我這麼做。其實你不必擔心,我不可能把自己的命丟在這種人手裏,我早就安排好,這裏有最好的醫生和團隊等着我,他們會把我救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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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也沒打算讓自己受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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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陸行厲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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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軍以爲他命在旦夕,實則他傷得很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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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厲又告訴她,“我讓斐盡跟在你身邊,就是讓他隨時把這些事告訴你,他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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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安說:“你的演技很好,他也被你騙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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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盡一度以爲陸行厲失算了,可能傷得很重,嚇得幾乎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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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厲害。”陸行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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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很驕傲是不是?”盛安安冷着小臉,驀然從他懷裏起來,“混賬東西,你那麼不惜命,我再也不心疼你了!你自己一個人待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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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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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厲一急,便從牀上下來強硬的拉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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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盛安安嚇到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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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準走!”陸行厲執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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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峙了幾秒,盛安安還是心軟了,真的怕他扯裂了傷口,小傷變大傷。她將他扶到牀上,繼而低頭檢查他的傷口,沒有裂開,也沒有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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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安微微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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