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景王自願,那問題就來了,那就沒有人能指責他的不是,最多就只有皇上和太后可能會不痛不癢的說他幾句罷了。
這一晚上,她們母女轉輾難眠,容凝月一心記掛着第二天早上買藥的事情,睡得也並不踏實。
第二日一大早,天剛剛亮開,容凝月叫來春桃,和她交代了幾句,自己便匆匆出門了。春桃因着要留下來照顧容慕白,所以並沒有跟着去。
容凝月出門的時候,爲了抄近路,她並沒有往正大門走,而是側邊有個小開門,便往這邊走了。
“嗯?是什麼人也要出門麼?”出來的時候,容凝月看到不遠的地方,停着一乘小轎子,兩個轎伕正在四下張望,就像是在等待什麼人。
看到容凝月出來,兩人像是有意要躲避什麼,側過身去,不讓容凝月看清楚。
容凝月忙着自己的事情,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也管不了這鬼鬼祟祟的幾個人,只管自己先走了。
容凝月走了之後不久,容浩昭起來,昨夜他在三姨娘的院子過夜,三姨娘伺候他梳洗完畢。
“老爺,我已經讓膳房的準備好了早膳,你就和妾身用過早膳再走如何?”容浩昭想了想,拍了拍楊氏的手,說:“我那邊還有未完的事情,早膳就不在這裏用了,你自己喫好,我先過去。”
說完起身走了,膳房已經將早膳送到。楊氏不知道是冷哼了一聲,還是冷冷嘆了一口氣。目送着容浩昭走遠之後,將膳房送來的早膳悉數扔在地上:“喫喫喫,誰愛喫,誰稀罕喫,誰喫去。”
扔完之後,轉身走到裏間,對着梳妝銅鏡精心妝扮起來:“爲悅己者容,你不看自然有其他人看。”楊氏的目光充滿哀怨,又流轉着幾絲憤恨。
很快,她妝扮完畢,穿了一聲及鮮豔的衣裳,匆匆往外走了去。
容浩昭來到大夫人的院子裏,看到她眼睛浮腫,黑眼圈大大的,一臉的倦容,皺着眉頭詢問是不是昨夜沒有歇息好。
大夫人唉聲嘆氣:“老爺,不知您是否聽到了外頭的風言風語。”
“風言風語?”容浩昭顯然不知道這裏頭的事情,不明所以的問大夫人:“你說的又是哪一樁事情?”
“還能是哪一樁,還不就是關於凝兒,現在外頭有人傳言說她和太子有染,這名不正言不順的,太子那邊別人倒是不會說什麼,但是,但是對於容侯府,別人會不會背後戳脊樑,那就是誰都說不準的了。”
容浩昭哈哈一笑置之,認定外頭的必定都是謠言,容凝月是自己的女兒,她是什麼樣的爲人,難道說自己還能不清楚,外面的謠傳終將不攻自破,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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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裏,赫連修也過來找過惠澤皇后。派去盯梢的人回來說了赫連景和容凝月的事情。赫連修想要藉此難得機會,在
太后和皇上,乃至是百官面前,給衆人植入一種對赫連景的不良印象,那就是赫連景本就是荒淫好色之徒,並沒把國家大事放在首位,而是在太子妃,哦,不,這只是他自己認定的太子妃,還沒過門的情況下,就主動召見她,和她一處苟且。如此一來,太后和皇上必然顏面大傷,到時候自己和母后在從中挑撥,不怕他赫連景名聲搞不臭。
所以,他們要讓謠言四散,更要以假亂真,讓別人抓不住把柄。
早上,皇上這邊上了早朝剛回來,就一臉的怒氣衝衝,惠澤皇后看在眼裏,心中其實已經明白了幾分,卻是裝作一無所知。
“皇上,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您憂心忡忡的?”
皇上重重的冷哼一聲,拍了一下案桌,說:“我看景兒是越來也不像話了,你聽聽你聽聽,外頭人家是怎麼說他的。我看他面上不動聲色,心底裏卻都不知道藏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私心。”
“皇上,我看景兒輔助您治理國家,可謂是勤勤懇懇,怎麼皇上您一下朝回來,就這麼說他的不是了。”惠澤皇后語重心長,看上去很有慈母風範。
皇上搖搖頭,恨鐵不成剛的樣子:“你就是太宅心仁厚了,這一點修兒就和你很像。”說着,他坐下來喝了口水,說:“前些日子,景兒崴了腳,朕於是讓他暫時幾天不用上朝。不想他身居景王府,閒來無事竟然主動召見容府的三小姐。他是什麼身份,竟然不顧及根本,私下尋歡作樂,成何體統。將來,將來朕要是把這萬里江山交給他,你讓朕如何放心。”
皇上越說越氣,惠澤皇后趕忙又是揉捏後背,又是捶肩膀的。正好這時候,外面有人來稟告,說是赫連修來見。
“這孩子真是來的不是時候,皇上您正在氣頭上呢。”惠澤皇后做出不見的樣子。皇上連忙擺擺手:“都是一家人,何必見外,只管傳進來就好。”’
不多時,赫連修從外面進來,見到皇上在這裏,一副十分詫異的樣子。賠罪道:“不知道父皇和母后都在,兒臣打擾了。”
皇上看到他,原本緊皺的眉頭稍微鬆了一些,說:“這裏沒有外人,就不要及那些虛禮了。今日難得有閒暇。我們一家三口就一處用膳。”
惠澤皇后心中歡喜,忙說:“好好好,我這就安排下去。”
皇上又問起赫連景的事情,赫連修一副凝重的樣子:“父皇,皇兄斷斷不能做出那樣的事情,我看必定是有人栽贓陷害。”赫連修急着幫赫連景說話,表現的有些操之過急,說的語氣也十分肯定。
皇上瞪了他一眼:“別以爲你私下裏和景兒感情好,就可以什麼都爲他說話。那日容家三小姐過景王府,看到的人多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自己做出來的醜事,難道還不敢擔當是怎麼的。”
皇上邊說,便用指頭指了指惠澤皇后:“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說修兒最是像你,心地單純宅心仁厚,都這種時候了,還一心幫着景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