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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 無罪辯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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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的路上,大家很有默契地保持沉默,誰都不提仍在修道院中昏迷不醒的巴提克斯。

    他們甚至不忍心俘虜他。

    一陣寒風迎面吹來,我打了個噴嚏,忍不住開口道:“不是我乾的。”

    邁克爾嘆道:“這沒什麼,朗基,他是敵人。”

    我怒道:“不是我乾的,管他是不是敵人?我不幹那樣的事。”

    維吉和泰特齊聲說:“公爵,你是英雄,我們必會守口如瓶。”

    我說:“去特麼的守口如瓶,我現在要澄清我的名譽,我魚骨·朗基努斯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考克笑道:“是啊,你頂得很!他後面那個洞大得都可以塞進手臂了。”

    我怒氣沖天,大叫道:“我沒那麼大!那不是我的東西造成的!”

    夷辛不禁微笑,說:“劍聖,你不必謙虛,在場除了你,哪兒還有別人?你擊敗了敵人,懲罰了敵人,這又有什麼不光彩的呢?你結結實實、實實在在替我們黑棺死去的兄弟姐妹們報了仇,我們高興還來不及。”

    董定奇鼓掌道:“看到你這麼做,我更感到一種親切感。”

    我不禁離他遠了些,避免他所謂的這種親切感產生。

    董定奇說:“原先,我以爲公爵您是個高高在上,無慾無求的大英雄,但現在呢?我又看見了你平易近人的一面...”

    我欲哭無淚,說:“你管那叫平易近人?”

    董定奇說:“怎麼說呢?那是一種庸俗...不對...正常人的慾望。”

    錯了,那根本不正常,那根本歪到喜馬拉雅山上去了。

    他又說:“你並非盡善盡美的完人,而是有自己的血性與喜好,有血有肉的漢子。你看見美麗英俊的少年,會產生那種...那種感情,你看見可恨可惡的敵人,會做出那樣....那樣的舉動。”

    邁克爾肅然道:“只是你不許對索薩這麼做。”

    我絕望地注視他,他卻哈哈大笑,說:“開玩笑的,咱們兩兄弟,都不是外人。”

    我不知道他開的是哪門子玩笑,難道他允許我對索薩做這種?

    董定奇最後說道:“您是個可敬的戰士,是我們的戰友,這更值得我們尊敬和追隨了。”

    即使我情商很高,不打笑臉之人,可若不是我現在虛弱,我會把這傢伙的牙全打斷了,我最後哀嘆道:“我們在修道院遇上了一個自稱斯密茨記憶的怪人,他控制住了巴提克斯,然後瘋狂地虐他。”

    他們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問:“那人呢?”

    “他似乎把自己生命的精華消耗殆盡,那之後,他消失了,只留下巴提克斯。也許他把自己的記憶灌注到了巴提克斯體內。”

    考克問:“您當時在做什麼?”

    我喊:“我喝下了不該喝的毒藥,在一旁躺着,無法阻止,更不會參與到裏頭去!你們這幫混球完全搞錯了。”

    說到這兒,我望向薩洛特祖先,希望他能用明辨是非的神目替我洗刷冤屈,他果然可靠,簡短地說:“我相信朗基努斯。”

    邁克爾默然片刻,說:“我願意相信。”

    董定奇立即說:“我也願意相信。”

    考克說:“我相信。”

    他們一個接一個這麼說,用那種十分誠摯,卻又顯然是安慰性的語氣說出這番話,就像是收了錢的律師答應幫證據確鑿的殺人犯脫罪似的,又像是古代電視裏那種做廣告的演員那樣演技逼真。

    我想多說什麼,可看着頭頂灰濛濛的天,聽着哀嚎的風雪,我什麼都說不出來。

    不久,前方出現個人影,趙洛肩上扛着個人走向我們。這讓我倍感驚喜,忙上前迎接她。她救的那個人是面具,這更是讓我喜出望外。

    邁克爾躬身道:“趙洛女士,您怎麼逃脫的?該隱與亞伯決戰的結局如何?”

    趙洛失落地搖頭說:“該隱贏了。”

    我們不由地驚呼,我問:“該隱又一次殺死了亞伯?”可若是那樣,趙洛會悲傷絕倫。

    趙洛說:“我看得不是很明白,他似乎將亞伯封印在了另一個空間,他自己也幾乎支持不住。我試圖再接近亞伯,可那個空間的入口已經不見。我想問該隱,他也消失了。”

    我笑道:“面具可真是命硬,這都沒死,還能被美女救下。”

    “我在出逃的途中見到他躺在道路中央,他太瘦了,反而沒被震落的岩石和樹木壓中,我已經用神目替他治療過了。”

    我想拍醒面具,忽然卻覺得他很辛苦,比我們都辛苦得多,他除了會寫莫名其妙的法術把戲之外,身體說不定比普通人還弱,這趟旅行足以讓他回去之後病上好幾個月,我絕不希望他一命嗚呼。

    我說:“讓他睡會兒。”

    邁克爾點頭道:“董定奇,你揹着他。”董定奇欣然照做。

    雪傾瀉而下,我們加急趕路,一刻也不想在這恐怖的血城逗留,裏面自然埋藏着其餘祕密,可想想巴提克斯吧,誰會嫌自己的命太長?誰又願意被那樣暴力摧殘?

    算了,這小子是死是活與我無關,我們救回了薩洛特祖先(他無疑已經告訴了邁克爾他的真實身份),令他領悟了血之極樂(至少他自認爲如此),此行死了許多人,可我認爲是值得的。

    到了深夜,面具醒了,他的頭很疼,我認爲這就像是某種高原反應一樣很正常,我們是從血城歸來的人,這隻怕是古往今來鮮有的成就了。與此同時,我們都被印上了烙印,屬於血城的烙印。

    面具問:“我們....準備回去了?”

    邁克爾說:“我必須向你致敬,凡人,你活下來了,雖然沒幫上什麼大忙,可這依舊是無上的榮耀。”

    面具說:“是啊,無上的榮耀。”

    我說:“我們見到了該隱,見到了亞伯,見到了巴爾教的創始者,挫敗了格特利克斯的陰謀,令紀元帝國遭受了重大挫折,這是值得慶賀的事。我們每一個人都將載入黑棺甚至血族的史冊。”

    面具問:“該隱?亞伯?我錯過了什麼?”

    對,這小子當時就不見了,他根本什麼都沒見到。

    我嘆道:“算了,無知也是一種福氣,你如果見到了那場面,準會嚇的心臟衰竭。”我拍打面具的肩膀,又笑道:“我罩着你呢,我的老朋友。”

    面具說:“多謝,對了,我也算是你的僱員,對不對?”

    我說:“那當然了!你是我的軍師和參謀。”

    面具問:“我這種算不算工傷?可不可以報銷醫藥費?”

    我大喫一驚,忙說:“事實上,你這算是公費旅遊時受傷,不算在本政府僱員醫保範圍之內。”

    面具說:“這樣的嗎?”

    我板着臉說:“而且,請問你有與本市政府簽訂正式的勞動合同嗎?不,你沒有,沒有合同,你並不是本政府的正式僱員。”

    面具嘆了口氣,說:“難。”

    我很過意不去,可我自己也受了傷,加班至今,我有向誰抱怨嗎?沒有,我爲此甚至領不到一分錢。他身爲我的員工與合夥人,難道不該學習我這種無私奉獻的精神嗎?

    薩洛特說道:“邁克爾,我的孩子,等回到黑棺,請向朗基努斯公爵賬上匯兩億信用額,這也遠不能表達我對他的感激之情。”

    邁克爾笑道:“遵命,大人。”

    我握住乾屍的手親了幾口,味道真難聞,但爲何此刻卻有幾分甜蜜?

    面具的目光再一次陰魂不散地落到我身上,雖然在苦寒之地,我仍然汗流浹背。

    我說:“我本人對於此行居功至偉,可我會將這些資金用於城市建設,絕不會落入我個人腰包。”

    面具慘聲道:“難道我分不到半點?”

    我笑着輕拍他肩膀,說道:“親愛的老朋友,你不僅僅要想着現在,更要想着未來。你要知道,能和我們這些大人物一起加班加點,出生入死,這本就是一種難得的福報。”

    面具問:“福報?”

    我只知道這是古代哲人的明言,哲人的明言,多半是不會錯的。

    薩洛特重新開啓了趙洛打開的那個通道,此後一切順利,我們回到了號泣,報了平安,隨後通過傳送門回了黑棺。

    乏加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你回來了?魚骨先生?”

    我心想:“你想念我了嗎?我可愛的乏加?就像一個有戀父情結的乖女兒想念一個英俊可靠成熟瀟灑的父親,唉,少女思春,情有可原....”

    乏加說:“在元老院,勒鋼公爵正受到質疑,局面很不利。”

    我不禁駭然,更讓我駭然的是乏加因爲我之前的話在我的銀行戶頭中扣除了兩千萬信用額。

    我對邁克爾說:“快,趕去長老院。”

    邁克爾問:“什麼事?難道不先把祖先送回密室嗎?”

    我還沒告訴他乏加對我的暗戀之情,所以一時半會兒說不明白。我說:“我預感到有變故。”

    當我們臨近長老院議會廳時,緹豐正說道:“勒鋼,執政官失蹤的事,你何必隱瞞真相?我們都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

    麥克斯韋爾也說:“如果事關隱藏於黑棺的那位大人,我想我們擁有知情權。執政官未能守護好大人,我們需要一個交待。”

    忽然間,薩洛特發動隔空取物,開啓了大門,緹豐與麥克斯韋爾愕然相望,因薩洛特強大的意志而震驚不已。

    薩洛特說道:“無需擔心,孩子們,我始終與黑棺同在,現在,讓一切迴歸原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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