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雙。”他輕輕呼喚着她的名字，然後慢慢地展露笑容，“我不怕讓你知道我有多麼離不開你，我也不怕讓你知道我沒有你會活不下去，因爲……”他的笑越來越癡迷，“因爲……你這輩子都不會離開我了。”
明明如此深情的話，明明如此柔情似水的眼神，卻被秦九龍說出了一種恐怖的味道。
感動的情緒還沒有從消散，又立即讓她產生了一種恐懼。感動交織着恐懼，這種感覺無比的微妙。
眼前的男人還在看着她，似乎用盡了力氣，想讓她讀懂，想讓她理解。
兩人對視片刻，蔣雙雙悄然咽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問，“所以……所以你說我有病？你打算讓所有人覺得我有病？”
他的睫毛纖長濃厚，微微斂眸間，隱藏了嚴重漣漪的水光，他的眼瞼下有一片深深淺淺的陰影，半晌後，他轉過頭，把視線放在湖的對面。
然後是沉默。
蔣雙雙最怕秦九龍的沉默。
他又開始不回答她的問題。可是她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九爺，我們明明可以好好的相處下去，我們明明有更好的相處方式，我們結婚了，這次車禍也是一次意外，我覺得……”
“雙雙。”他柔和地打斷她的話，“我是真的覺得你有病。”
一句話讓她啞口無言。
“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治好你的。”
“噗”地一聲，蔣雙雙諷刺地笑出了聲音，“秦九龍，我沒有病，我既沒有失憶，也沒有你說的什麼創傷後遺症，我特別的正常，你不能僅憑那三言兩語的問話就判定我有病。”
“你不相信我？”秦九龍慢慢從地上站起身，來到她的面前，彎下腰，雙手撐在輪椅的扶手旁，近距離地看着她的眼睛。
蔣雙雙毫不畏懼，與之對視，她堅定道，“你說我有病，這本來就不是真實的情況，你讓我怎麼相信你，你憑什麼判定我有病？”
“大部分的精神病人都不覺得自己是精神病。”
蔣雙雙冷冷哼了哼，“我看有病的是你吧？”
秦九龍接着剛剛那句話，“並且大部分的精神病人都覺得別人纔是瘋子。”
“……”去你丫丫的！
忍了忍，她繼續問，“秦先生，我可以問問你嗎，你曾經給我說過，因爲你以前是一名精神病患者，所以你才成了這方面的專家，那你以前具體是什麼樣的症狀？和現在一樣嗎？”
男人輕輕勾了勾脣角，“如果我病了，這個世上就沒有人可以救我。”微微一頓，“除了你。”
蔣雙雙咬咬牙，前一刻還這麼柔情似水，這麼融洽感動的氣氛，卻在不知不覺間又充滿了硝煙的味道。
“西貝兒大師，那我再問你，你最近睡眠情況怎麼樣？”
“……還行。”
“心情呢？”
“也還行。”
“那想做愛嗎？”
蔣雙雙皺了皺眉，“你有毛病嗎？”
“回答我。”
忍了忍，“不想，我受傷了，我身體不舒服，我……”
話沒有說完，“不想就對了，因爲一般的精神病人對性都是排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