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魅林的幾日,是凰衍一生之中過得最歡快的幾日。
這幾日,他不是高高在上的上古大帝嫡長子,也不是掌管天界軍權的大殿下,而虞歌,也不是地府二小姐,更不是靈女念念。
他們兩人,就像是平凡人間的小夫妻一般。
每天過着簡單而充實的生活。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兩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十分的笑容。
“歌兒,先前我見到你的那幅畫像中,似乎還有着兩位孩子。不如我們,也要一對孩子吧?”
此時的虞歌,正在釀製那桃花醉,凰衍在一旁搭着手。
“大殿下,我們現在,名不正言不順。”
虞歌不時想爲自己討一個名分,在她看來,只要凰衍的心在她這裏,其他的那些無謂的枷鎖,她可以不要。
只是,她得考慮凰衍的身份。
他是受四海八荒敬重的上神,他的婚姻嫁娶,本就是三界之中的大事。
“等我回了天界,我就與父君言明這個情況。”
“大殿下,我其實,並不想與你那麼快有名分,孩子的事,我們也容後再議吧,如果萬年之後,你我都還在這世上,那我們便成親,好不好?”
“爲什麼要是一萬年後?”
虞歌只是輕笑,並未解釋道:“這個要求,你答應我,好不好?”
“歌兒說什麼就是什麼。”
虞歌低頭淺笑,神色溫柔。
她有預感,有一種莫名的預感,她將會回到人界,或者說現在他們所處的這個世界,正在無限的接近自己所在的那個時代。
如果能夠回去,那她便能再一次的見到自己的那雙兒女,還有魅林的族人。
“到時候,我一定會給歌兒這四海八荒內,一場醉盛大的婚禮。”
凰衍臉上全是對未來幸福生活的憧憬,他真的想有這樣的一天,看到歌兒爲了他,穿上大紅色的喜服,站在自己的身側。
歌兒是那樣的絕色,一身紅衣的她,必定也會美得不可方物。
可是凰衍在說這話的時候,心裏卻微微有些刺痛,不過只是一閃而過的感覺,他也就沒有注意。
“對了,大殿下,聽說你體內有着紅蓮業火的存在是嗎?”
“嗯。”
紅蓮業火,是由魅蠱在體內精煉之後方纔能催化產生的一種神火,凰衍不是地府之人,卻是阿離轉世,所以他體內纔有着紅蓮業火。
“那這紅蓮業火,可否借我一用?”
“我自然可以將神火給歌兒用,不過這神火認主,只怕是歌兒不好操控。”
“無事,我可以的。”
虞歌伸出右手,雙眸微閉,然後睜開,就看到她的手心出,有一簇青色的火焰在燃燒着。
“歌兒,你怎麼會有淨蓮妖火?”
“地府中人,基本都要有一種神物伴身的。”
“那我如何將紅蓮業火借給你?”
“我只需要它的一點火種就好。”
虞歌在人界的時候,曾經見過魅林的清心宮的密室之中細細研究過。
那本來一直只有一朵青蓮的池中,不知何時變成了兩朵,花開並蒂,並蒂生蓮。
虞歌翻遍了以往的史書,方纔知道,那青蓮是魅術極上乘時突破者所生成的青蓮,也就是歷代媚主與青蓮形成的密不可分的關係。
還有一朵金蓮,那必定是後代之中,有人擁有了紅蓮業火的雙生業火——淨蓮妖火。
根據虞歌后來的觀察,的確是在小瞳深山發現了紅蓮業火的影子,也是在湛兒身上,發現了淨蓮妖火與紅蓮業火的痕跡。
這般看來,湛兒的淨蓮妖火,大多是傳承於阿離了。
所以虞歌現在纔有信心,問凰衍借紅蓮業火一用,既然湛兒的身體都能同時容納兩種神火,那麼虞歌也可以。
凰衍自然不會推辭,當晚就按照虞歌所說的那般,將紅蓮業火的種子給了虞歌。
“歌兒,你用這業火,可有啥用處,需不需要我幫忙?”
虞歌搖搖頭。
“我只是想借助紅蓮業火與淨蓮妖火的力量,爲我大姐煉製好黑蓮,這點事,我一人便可以解決。”
先前聽凰衍所說的話,虞歌覺得還是應該早點想個萬全之策。
阿茶現在雖然是冥王,但是她的性格卻並不沉穩,還有些大大咧咧的。
現在地府有着自己,還可以應付所有的突發狀況,可若是真如自己所想的那般,有一天,自己不在了,那這整個地府,都得交在阿茶的手上。
彼時,阿茶這樣的性格,絕對擔不起這樣的擔任。
但是虞歌不想改變阿茶這樣樂觀的性格,所以,她只得從側面開始想辦法,那便是要讓阿茶擁有一件,可以護住整個地府的法寶。
這樣的話,就算以後自己真的出了什麼事,她也能扛起這個大旗,護好地府的這些兄弟姐妹。
“歌兒?歌兒?”
“嗯?大殿下,怎麼了?”
“歌兒,你是不是有心事,我都喚你好幾遍了,你都沒有聽到。”
“想一些事情入了迷,大殿下,怎麼了?”
“沒事,我只是看你這幾天,第一次露出這般嚴肅的表情,還以爲出了什麼大事。”
虞歌淺笑,靠近凰衍道:“哪裏會有什麼樣的大事,只是在想,該如何化解我大姐身上黑蓮的那戾氣罷了。”
“對了,大殿下,我們最多再待三日,就要回去了。”
“這麼快?”
凰衍的語氣裏,盡是失望。
“歌兒,我們可不可以,等來年開春再回去。”
“大殿下,你是知曉的,不僅是我地府之中還有許多事要忙,就連天界,也是離不開你的,我們來年春天的時候,再來魅林吧,彼時,這裏的桃花醉應該也可以喝了。”
“那我一切都聽歌兒的。”
凰衍從身後抱住虞歌,虞歌將頭輕輕的靠在凰衍身上。
一切,都是那樣的自然。
“歌兒,來年春天,你一定要來,我在魅林等你。”
“嗯。”
“歌兒,出去之後,不要與炎皇走得太近,我心裏會不舒服。”
“好。”
“歌兒,你——”
“大殿下,你的話可真多。”
凰衍也笑了,將手放到虞歌柔軟的腰上,開始撓她的癢癢。
虞歌笑得花枝亂顫,在凰衍的懷裏直求饒。